第十一章 娘，你已經活得夠了
趙不三聽到柳葉一聲死鬼，慌忙答道：「哎！來了！來了！我見你一直沒有開口求救，怕你嫌棄我多事，所以才沒有出手。美人求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在所不辭。」
趙不三說完，一個閃身就來到大鬍子面前，對着大鬍子的腦門狠狠地就來一拳。大鬍子頭暈腦脹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趙不三這個平時不怎麼的瘦漢，一拳會來這麼大的力氣，只見他身子緩緩地倒了下去。
大鬍子到死的時候都不瞑目。
柳葉立刻就撲到趙不三的懷裏，眼見羅本善被大個子舉起，xìng命就要不保，急忙對趙不三說道：「快救善兒！」
羅本善一直在注意他娘和趙不三，此時他倒是沒有關心自己的生死，在知道趙不三和他娘的事是事實之後，他真的想一死了之，有這樣的一個娘，活着就是要被別人指指點點。他爹羅老闆頭上戴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他羅少爺又怎麼會好到哪裏去，指不定被別人問到他到底是姓羅的還是姓趙的。
趙不三一邊扶著柳葉，一邊對大個子喝道：「放開少爺，你沒有看到大鬍子已經死了嗎？」
大個子一呆，知道事情不妙，大鬍子是他們這群人裏面功夫最好的一個，是這次發難的主要頭頭，他想不到大鬍子挨了趙不三一拳就已經死了。
趙不三看到羅本善獃獃地站在一旁，對羅本善說道：「羅少爺，拿起你腳下的刀，砍他，他若敢還手，我就打破他的頭。」
趙不三說完，突然欺身過去，在大個子身上一陣猛點，大個子就已經跪下去了。
「狠狠地砍吧，我已經點了他的穴道，他不能對你怎樣的。」趙不三笑着說道。
羅本善卻沒有去砍大個子，他一直在看着他的娘。
此時柳葉還在趙不三的懷裏，趙不三的手正摟着柳葉的蠻腰。
柳葉忽然驚醒過來，鬧了個大紅臉，急忙推開趙不三的手，人人都說道：「本善，我......你爹他......」
柳葉不說還好，她這一有解釋，羅本善已經滿眶的熱淚就要奪眶而出。
羅本善突然發瘋似的衝出了大廳。
......
天已經黑了下來。
大鬍子已經死了，大個子也沒有逃出趙不三的手，一樣斃命在羅家，羅家養的那些食客，死了好幾個，不過還是有一大部分人見到羅本善跑出去，知道不妙，立刻離開了羅家，這才逃過一劫。
羅家的兩個丫環被激ān污，但這個對羅家來說並無傷大雅，因為趙不三的出手，羅家倒沒有多少損失，很快就恢復了往rì的秩序。羅家是大戶人家，人多，收拾殘局自然不在話下。
此時趙不三正在房中呆坐着，柳葉突然進來，把門鎖好，就一把撲到趙不三的懷裏，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柳葉才說道：「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了。」
趙不三說道：「這裏很好，有吃有住，還不要東奔西走的。」
「死鬼，善兒已經知道了！」柳葉急道。
「知道又怎樣？難道兒子還管的了娘不成？」趙不三說道。不過此時如果趙不三說出，你老公羅老闆也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柳葉會怎樣。
「要麼你帶我遠走高飛，要麼，你就連夜離開羅家，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到這裏。」
「我還要再住幾天再走吧。」
「帶我一起走？」柳葉大喜道。
「不，我不能帶你走。」
「你這不三不四！不仁不義！沒良心的！你要我以後怎麼辦？」柳葉哭道。
「不四是我弟弟，你怎麼會知道他名字？」趙不三奇怪的問道，難道你和我弟弟還要一腿？
「你們兄弟倆，一個叫趙不三，一個叫趙不四？不三不四？」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柳葉這時卻破涕為笑，身上一顫，趙不三已經把她抱到床上，退去她身上的衣服。一番**過後，兩人都無力的躺在床上。
這時，外面丫環喊道：「太太！太太！」
柳葉急忙起身穿戴，說道：「我去看看這丫頭怎麼回事。」
趙不三在一邊看着柳葉穿衣服，便伸手在柳葉的胸前捏了兩捏，柳葉只能一邊穿衣服一邊空出一隻手去拍打他，：「你個死鬼，又想再來一次？老娘有事可沒時間奉陪你了，等一下就下人看到可不好。我去去就來，等着我！」說罷，一扭腰，便出了趙不三的廂房。
回到自己的房中，柳葉卻發現自己的兒子羅本善，此時他正在垂頭坐在床上。柳葉心裏吃了一驚，剛剛自己還跟趙不三說要和他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再回這裏來，只是此時看到羅本善，柳葉突然感覺自己做為一個母親的愧疚一驚湧上心頭。這是一個母親的本能，對自己孩子的愧疚。
「娘，你回來了？」羅本善站起來說道。其實不用說，羅本善也知道，自己的娘這麼晚了還出去，肯定是去找趙不三去了。娘這麼做，難道真的不想讓這個羅家安寧了嗎？一定要讓兒子我抬不起頭做人了嗎？
明知道柳葉晚上出去做什麼，羅本善也不是破，既然已經有了抉擇，就沒有必要再生氣了。
「回來了，你爹怎麼樣了。」柳葉問道。
「爹已經沒事了，羅本善搬出一張椅子給他娘，然後去把房門給關了起來。」
「娘。你坐。」
柳葉在椅子上坐下，羅本善就這麼盯着他娘看，柳葉被自己兒子這麼盯着看，沒一會兒就感覺不自在了起來，同時低下頭去，不敢著去看着兒子。
羅本善看到他娘的表情，輕嘆了一聲。說道：「娘，你真漂亮。娘，你今年也有三十八歲了吧？」
柳葉不知道兒子怎麼會問她這些，不過還是說道：「虧你還記得娘......娘在十八歲那年就嫁給你爹，沒兩年娘一有了你，一晃善兒已經十八歲了。」
說着柳葉眼睛已經開始發紅了，這一想，兒子已經長大了。
「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娘應該高興才對。」羅本善說道。
柳葉都不知道她有多少年沒有和她兒子這樣面對面的這樣親近了。
「娘，我就要討媳婦了。」羅本善說道。
「不知道善兒想要討誰家的姑娘，這是誰家姑娘的福氣來了。快告訴娘，是哪家姑娘來着？」
「她是莫高谷的姑娘，姓金。今晚夜裏就接過來。」
「今夜就來？」
這兒子討媳婦，怎麼跟着偷偷摸摸的似的，羅家好歹也是一個大戶人家，討媳婦自然得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哪有偷偷摸摸的辦的。
如今羅老闆重傷在身，又卧床不起，現在羅家就是柳葉說了算，她卻不知道因為她乾的好事，讓羅少爺顏面無光，也怎麼肯風風光光的把金花娶進門？
「天啊！家裏什麼都沒有準備，這樣行嗎？」柳葉問道。
「不用，等爹傷大好的時候再補辦喜酒也不遲。」
「現在有娘做主，一樣可以風風光光的辦的，總不能讓你的媳婦悄悄地進門，讓街坊鄰居沒一個人知道吧？」
你倒是大大方方的干出一樁好事讓街坊鄰居知道了，我還有臉面風風光光的討媳婦嗎？不過這話羅本善沒有說出口。
「娘，現在兒子也長大了，也討媳婦了，你都可以放心了。」
「娘知道，娘放心。」
羅本善突然抱住他娘大哭，隨即又把她推開，這時他手上已經多出一把短刀，明晃晃的短刀，讓人看着心寒。
「善兒，你這是要幹什麼？」柳葉大驚說道。
羅本善事實上說道：「娘，你生我養我，對兒子恩比天高，可是，你不該傷了爹的心，對羅家做出如此醜事。你不但毀了羅家的尊嚴，更是用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兒子的肉裏面。娘，你不要怪孩兒的不孝，你不該再活下去了。」
柳葉聽到兒子的話，臉sè頓時變得煞白了起來，背後的冷汗也跟着直冒出來。這還是自己的孩子嗎？竟然可以這麼狠心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看到羅本善舉刀就要動手，柳葉急忙說道：「慢著。」
「你就不能讓娘遠走他鄉嗎？離開羅家，你也不答應嗎？」
「不行。」
「你就不能原諒娘一次嗎？」
「不。」羅本善直接在柳葉面前跪下了。
「是娘鬼迷心竅，現在多說無益......你把刀給我吧！我自己來。」柳葉突然變得格外鎮定的說道。
「不行。」
「把刀給我。」柳葉的臉上，忽然一變，一瞬間就變得莊嚴而又穆靜起來，讓羅本善不敢抗拒的把刀遞過去。
柳葉拿着短刀說道：「式母的惡名，千夫所指，萬夫所罵，你現在正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娘又怎麼會害了你呢？」
羅本善自然明白他娘的意思，她本來不應該死的，她本來可以遠走他鄉的，去一個自己找不到她的地方，走得無影無蹤......
羅本善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那個偷漢子的下流女人，面對生死她是那麼的果決，但是她又怎麼會幹出這麼不齒的醜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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