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53

第 53 章 53

水盆里的幾件衣服,剛被熱水一泡,衣服上藍『色』的燃料一樣的東西便猶如血『液』的痕迹一般在水裡縈繞,擴散,把整盆水都染成了淺淺的藍『色』。

桓峰任由衣服在水裡泡著,又接了點水,給顧舟山擦了擦臉和手,這才關上了洗手間的門,翻了兩件乾淨衣服出來。

等顧舟山換整齊了,他們兩人才終於出了門,來到一樓。

苗蓉蓉看著煥然一新乾乾淨淨的顧舟山,使勁抿了抿嘴。

她一個女孩子,都沒那麼事多!

不過這話,苗蓉蓉也就在心裡想想。

大清早的,先出門去了村外頭的河邊一趟來回,再加上中間耽誤的那些時間,差不多也快正午了。

苗蓉蓉依稀記得這個旅舍的老闆娘離開時的方向,便趕緊帶著兩人一邊仔細觀察,一邊跟了過去。

村子里依舊是一片蕭索的景象。

之前他們都走的村子里最大的主路,一路從村口通往這個看起來生意不算差的旅舍,只是覺得人少,蕭條。

現在在小路上穿行,或者說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路了,滿地的枯葉沒有人打掃清理,蓬鬆的堆起老高,連下腳的時候都得慢慢走,不敢一下子踩實,生怕一腳踩空,落到兩旁的土地里。

村長住的地方比想象的好找,其他的房子都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只有村長所在的地方不但屋裡亮著燈,還傳來了老闆娘的聲音。

苗蓉蓉趕緊衝上去敲了敲門,然後推開了半掩著並沒有關攏的房門。

正說著話的村長和老闆娘頓時停住了動作,齊刷刷轉過了頭,看向了門口。

剛踏上門口台階的顧舟山也一驚,被村長眼中的冷意凍得愣在了原地,沒敢動作。

苗蓉蓉勉強在臉上擠出了個笑臉,就見村長走了過來,滿是皺紋的臉上面無表情,一雙因老去而顯得格外深邃的眼睛冷漠而含著隱隱的憤怒。

「你是什麼人?」村長站在門口,剛好被門框遮住了陽光的陰影處,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看見村長如此不友好的樣子,苗蓉蓉不知道該不該由自己說出這件事了,便有些猶豫。

顧舟山還以為苗蓉蓉是對這個嚴肅的老村長有些害怕,趕緊站到了台階上,主動說起了他們的來意。

沒聽兩句,村長便打斷了顧舟山的話。

他終於走出了門檻,在稍微明亮些的光下仔細看了一眼顧舟山,以及他身後高高的桓峰,才扭過頭走回了屋子裡。

老村長的情緒看起來比之前倒是和緩了許多:「進來吧。」

這房子外頭看起來不覺得,裡頭的裝潢倒是氣派威嚴一些,頗有種幹部的風格。

也許是沒有多餘的辦公地點,又或者是圖方便,這房子的一樓就放了幾個正正規規的桌椅板凳,牆上貼了一些履歷,也就勉強當做辦公室來用了。

老村長走到了最裡面的桌子旁,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站在一旁的老闆娘直到他們所有人都踏進了房間,才張開了笑臉:「剛剛我跟村長還說起你們呢,要不是你們去了一趟河邊,我們都不知道橋都被漲的河水衝垮了,這可怎麼辦喲。」

顧舟山尷尬地笑了笑,心想,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哪還會回來找你們,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坐。」村長對著顧舟山和桓峰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兩章板凳。

顧舟山看著一旁一直站著的老闆娘以及沒有其他位置可坐的苗蓉蓉,撓了撓頭,並沒有坐下。

因為感覺到村長對苗蓉蓉並不是太友好的樣子,顧舟山只能自己說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村長,村子里除了橋那邊,還有其他路可以離開嗎?還有,在我們住的地方有個,嗯,脾氣不怎麼好的老人,她似乎跟一個叫做張丹英的人有關係。不知道這個張丹英,是什麼人?」

他糾結了一下,並沒有說出瘋瘋癲癲四個字來形容那位老太太。

要是這老村長跟那個老太太關係還不錯,那話一說錯,結果可能就不太一樣了。

還好的是,這個湖水村的村長看起來也不滿那位崔老太很久了,他哼了一聲:「你們說的,是那個瘋婆子吧。怎麼,她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顧舟山便把之前崔老太和周由之間發生的爭執簡單說了一遍。

老村長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也不怕你們笑話,村頭那個崔老太,早就瘋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苗蓉蓉習慣地追問了一句。

但那老村長又閉上了嘴,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

一旁的老闆娘倒是走到她身邊來,拍了拍她的手急道:「你這丫頭,大老爺們兒說話呢,你『插』什麼嘴。乖乖聽著就是了!」

哈?

這什麼老封建的思想?

苗蓉蓉一臉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遠處。

屋內的兩個女『性』都走遠去了,老村長的臉『色』才又一次緩和下來。面對顧舟山和桓峰的老村長,與面對苗蓉蓉的他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張丹英……」老村長嘆了口氣,終於說起了正題,「其實是崔老太的兒媳『婦』。」

「她還有兒子?」顧舟山有些驚奇。

畢竟聽老闆娘和崔老太對罵的時候,老闆娘可是說她是個孤家寡人,一個人生活在這個窮鄉僻壤里。

然而,那個崔老太原來是有兒子和兒媳『婦』的嗎?

老村長哼了一聲,很不高興的樣子:「她那兒子,有跟沒有差不多,三十年前就離開這個村子了,這麼多年來,連個音信都沒有。」

「不過這也是那崔老太自作自受。三十年前啊,她嫌棄她那個兒媳『婦』生不出孩子來,而且還一直往外跑,拋頭『露』面忙活著她自己的什麼……『事業』。這個崔老太,就覺得這個兒媳『婦』不安分,在外偷漢子。」

說到這個地方,老村長似乎陷入了回憶,停了下來。

顧舟山聽得認真,趕緊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老村長沉『吟』了一會兒,快速地略過了中間的過程,只講了結局,「崔老太說她那個兒媳『婦』偷漢子,不能要,就把她沉到水裡去了。所以她兒子也離開了這個村子,再也沒回來過。」

顧舟山皺了皺眉頭:「你是說,張丹英死了?」

這得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吧?

這個崔老太的兒媳『婦』,張丹英三十年前就死了,那肯定不會是周由的母親了。

她們兩個人的名字以及長相,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老村長搖了搖頭,「自那以後,崔老太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因為村子里之後還出過幾次事故,她便覺得是張丹英死不瞑目,找她報仇來了。之後,她還請了好多道士來做法,甚至聽信神婆的話,用張丹英親人的血做了個什麼……反正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簡直是胡鬧!」老村長說起往事,氣得吹鬍子瞪眼。

顧舟山卻在意起另外的事情來。

聽這個村長的意思,三十年前的崔老太,曾經請過很多道士來做法?

所以那些在河邊枯葉堆里的,老舊的殘破的符紙就是這些法事遺留下來的東西嗎?

那麼村子後頭的那條河,就是把崔老太的兒媳『婦』,那個一樣叫做張丹英的女人沉水溺死的那條河嗎?

那麼,那個用她親人的血做的東西,又是做什麼用的呢?

顧舟山趁著老人家說得口乾舌燥,喝了口水的間隙,趕緊問了一句。

「那玩意兒,就是些神神叨叨的人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能鎮壓惡鬼的靈魂,我看都是胡說八道。我記得就埋在河邊的,但那個地方,好久沒人去過了。」老村長揮了揮手,面『色』不愉,似乎並不想談論這些東西。

他終於說完了三十年前的故事,看著顧舟山和桓峰,又說了些安撫的話:「你們也別怕那個瘋婆子搞事,我一會兒跟她說一說。我這個一村之長的話,她還是要聽一聽的。」

顧舟山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村長了。」

「至於離開村子的路……湖水村本來是有一條的,但那條路現在已經廢棄了。對面本來也有個村子,現在裡頭的人因為交通不便,全都搬走了,成了一座死城。」

村長想了想,繼續道:「這樣吧,我跟外頭聯繫一下,等『潮』水退了,就可以重新搭一座橋,保證不耽誤你們的行程。這兩天,你們現在村子里好好待著,不要『亂』跑了。」

顧舟山表面上應了一聲,心裡卻已經想著,一會兒就去河邊再找找那個,據說被埋在河邊的東西。

……

村子後面的那道淺灘旁邊的河流一樣,比之前的時候上漲了許多,也許是在前些時候也漲了次『潮』,把周圍的枯枝爛葉全都沖刷了個乾淨,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地皮。

不過此時的河水,看上去卻頗為平靜。

「那是什麼?」剛剛走到附近的馬燕然看到了河水邊上,一塊『裸』『露』出來的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的地皮。

陶瀧站在遠處,虛著眼睛看了幾秒鐘,朝著旁邊的蘇謙遞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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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飼主不簡單[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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