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的研究方向
「嗯？這是哪裏？銘兒？」
方珏睜開眼，眼中的驚訝難以掩飾，剛才還在跟方銘一起討論怎麼選研究方向呢，現在怎麼突然到了太空中？
他不敢亂動，看周圍的環境，腳底下什麼也沒踩，地球卻在下方，蔚藍的星球給人無盡的驚嘆。
然而最吸引眼球的不是腳下的地球，而是眼前的巨大造物！
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弧帶，就像地球上套了一圈紙環，如果有什麼可以形容的話，就是把土星環中取下一圈，等比例縮小后套在地球的「腰」上！
還沒等方珏仔細看這個人造「星環」上有什麼東西，他的視角劇變，就如時空穿梭一般扎在不知道哪裏的水裏，只見無數密密麻麻卻一模一樣的「盒子」鋪滿了水底，像一個龐大的生物一般，規律地閃爍著幽暗的光。
視角又是劇變，是一座宛如圖書館的巨大建築，藍白配色，一本石書在它的正前方，書上好像有字。
接着視角變化越來越快，他只能看到一個個圖片一閃而逝，有銀白色的螃蟹，升起的巨大「棺材」，龐大的星艦，毀天滅地般的激光……
在他感覺腦袋快要炸了的時候，視角定格了，他眼前是一個流線型的人形物體，銀白色的光澤，一動不動，可他卻能知道這裏面有個人，即使這個人形物體的頭部光滑如鏡面，他也能感覺到裏面那個人極具壓迫性的注視！
「哎……」，果然如此，銀白色金屬籠罩下的確有個人！他不知為何而嘆息。
接着整個世界彷彿破碎了，方珏感覺自己像在馬桶里被衝下去，離這裏越來越遠！
「天單！你又在做什麼？！」，這是一個老人壓抑著憤怒的低喝。
「就只是見一面罷了。」，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方珏也很確定他就是剛才那個銀白色金屬籠罩下的人！
「乾坤，可以檢測到天單傳遞了什麼信息嗎？」，老人好像在吩咐什麼。
「天單沒有使用乾坤傳遞信號，經推測是天單個人獨立完成這一過程。」，一個不含絲毫感情的甜美女聲響起。
「你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這一步了嗎？」，老人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的意味。
「楊老，抓不住把柄就別像審犯人一樣對待我了吧？」
「玉哥，你準備選擇哪個研究方向啊？讓我康康！」
方珏猛地驚醒，貪婪地呼吸著，用力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方銘，又衝到陽台看了眼外面。
「幻覺嗎……」，他有些不太確定，剛才還在看填報研究方向的東西，突然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還有最後老人與那個「天單」的對質，現在卻又回到宿舍。
「喂！玉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看到方珏這反常的舉動，方銘有些擔心道。
「沒什麼……」，既然搞不懂，那就當作是幻覺好了。
「沒事兒就好，你快填那個研究方向申請表，我好參考參考啊！」，方銘看到他沒事，連忙推着他回到書桌前。
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趕出腦子，方珏看了眼這個《科研方向志願申請表》，上面密密麻麻好幾頁的科研方向，可獨獨那最後一頁的科研方向上，每個方向後面都印着幾個鮮紅加粗的字——慎重考慮！
而附錄上還有一則專門解釋這個「慎重考慮」的釋義：
選擇此方向的研究員請慎重考慮，該方向需研究員完全投入到研究任務當中，根據……條例，該方向不必遵守《勞動保護法》，且均涉及保密條例，違反者按照《刑法》第……條處以死刑立即執行。
看到方珏在研究這個「慎重考慮」的具體內容，方銘就來勁兒了，「玉哥，這不就是那些個牛批哄哄的方向嘛～」
方珏知道方銘所說的「牛批哄哄」在指什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國內外科研領域就畸形了，少數一批科研方向佔據了整個科研領域90%以上的資源，只要是那些領域的，任何一個實驗室每年的撥款都比其他領域的多數十倍。
而且那些知名實驗室的權力更是大得沒邊，記得去年就有一個實驗室需要建設什麼儀器，選址在一個古都遺址，省文物局跟他們交涉，建議他們另選址，那個文物局的老先生甚至請動了副省長。
老先生聯合幾個考古界大拿聯名上京，結果現在那裏已經佇立起一座科幻感十足的建築。
「要我說咱們就選那些牛批哄哄的方向，研發資金充足，權力大得沒邊，至於那些「慎重考慮」，現在還有哪個單位遵守《勞動法》的？
至於保密條例，咱就不是會叛國的人，這玩意兒對咱一點兒約束力都沒有！」，在方珏回憶那些實驗室的裝逼歷史時，方銘侃侃而談。
「為了二十二年苦讀，也得選這些方向，否則不白搭了？」，方珏拍板道。
轉身在《申請表》上寫了「方珏」兩字，兩人本科時就是一個宿舍，方銘更早到宿舍，學校選擇宿舍的系統早就可以查詢一個宿舍舍友的名字，方銘不認識「珏」字，秉持着「遇字不會念半邊」的原則，他將之念為「玉」。
方珏和他第一次見面時一句「你就是方玉吧？咱倆可是本家兄弟！」，把全宿舍逗笑了，方銘惱羞成怒：「我不管，你叫啥是你的事，我怎麼叫是我的事！」，於是方銘對方珏的「玉哥」稱呼一直延續到今天。
方珏細細地看了一遍標有「慎重考慮」的方向，在看到一個科研方向時瞳孔一縮！.
《天軍單兵探索裝備的研發與改進》！
天軍，單兵……，是巧合嗎？
剛剛的「幻覺」湧上心頭，他還能記得那個老人的怒喝，「天單」恐怕是指那個銀白色金屬籠罩的人，或許是代號什麼的。
恐怕這不是幻覺！
「銘兒，你找一找這個《天軍單兵探索裝備的研發與改進》的相關實驗室負責人信息！」
方珏有種預感，這個方向可能跟那個被稱作「天單」的人，有某種意義上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