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誰敢說我小師弟壞話

第 6 章 誰敢說我小師弟壞話

從執事堂離開后,季珏一路去了三師弟的居所。

他胸口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為了防止像上次一樣突然暈倒,忙來討點丹藥吃。

陳翊住在一竹屋中,屋前是一片廣闊靈田,栽種靈植無數,常年縈繞著清淡葯香。

剛走近竹屋,季珏便聽得一陣吵鬧,一道尖細女聲怒道:「我師兄傷勢嚴重,用你點復元丹怎麼了,這都是你們玄陵宗欠我們的!」

她尾音拔高,驚得屋檐下鳥雀撲稜稜飛走。

季珏腳步停了,白萱苒?她怎麼在這?

這時,三師弟隱忍怒氣的聲音傳來:「白姑娘,我是看在二師兄的面子上才答應給你傷葯,但如果你這般貪得無厭,就還是請回吧。」

復元丹一顆價值千金,虧得這女人好意思開口,她哪來這麼大的臉?

「好啊,我跟季珏可是未婚夫妻,你這般怠慢我?你信不信我讓他……」

「讓我怎麼樣啊?」季珏實在聽不下了,從敞開的竹門中進入,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女人,「還有白姑娘,我跟你已經解除婚約了,請你不要以我的未婚妻自居,以免敗壞我的名聲。」

「你……」白萱苒表情一變,欲要發怒,但她想起什麼,強忍住了,清麗的臉蛋反而擠出一抹笑,「珏哥哥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但現在王師兄因為你而重傷在床,我來向陳師弟討要復元丹,你就幫幫我吧。」

她說著,還想來牽季珏的手。

而陳翊默默退到一邊,捂緊了自己的寶貝丹藥。

看來二師兄又要被這女人蠱惑了,不過嘛,哼,就算二師兄請求他、威脅他,他也絕不會屈服的!

誰料,那女人的手還有一段距離時,俊美青年便如見洪水猛獸般躲開,還呵斥道:「不知羞恥!」

哎?陳翊原本憤慨的表情一頓,眉眼浮現些疑惑,這、好像有哪裡不對?

白萱苒的手尷尬地僵在空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之前在她看來只是一條搖尾乞憐、指哪打哪的狗,現在竟然、竟然說她不知羞恥?

白萱苒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重重沉了下去,一直刻意忽視的猜想浮上心頭。

難不成,季珏真的……不喜歡她了?

不、不可能!白萱苒反應很大地搖頭,像是要把這糟糕想法甩出腦海,季珏那麼多年都對她討好奉承,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她越想臉上表情越扭曲,原本清麗的臉蛋也顯出幾分猙獰。

季珏無語:「這女的怎麼了?」

陳翊看他二師兄好像並不關心的樣子,試探說:「也許是患病了,比如失心瘋什麼的?」

季珏面色大變。

陳翊一看,心中嘆息,師兄的不在意果然是裝的。

然後就聽他師兄義正言辭道:「那還不趕緊把她趕出去,萬一弄傷人怎麼辦?傷到花花小草也不行啊!」

陳翊:「什、什麼?」

他震驚間,白萱苒也聽到了這話,頓時氣得羞紅了臉,拿起原本的傷葯,頭也不回就走了。

季珏沒看她,反而叮囑三師弟:「下回誰再來看病拿葯,記得收錢,咱七峰本就不富裕,禁不住白吃白喝的人。」

陳翊表情複雜,伸手按住他脈搏:「師兄,我還是來給你好好把個脈吧。」

他懷疑失心瘋的是他師兄。

回到院落,白萱苒的臉還是燙的,她一顆心七上八下,腦子亂得厲害。

之前季珏對她死纏爛打時,她厭煩得要命,可現在對方提出解除婚約、看都不看她一眼,倒讓她氣惱之餘,還有幾分莫名惶恐。

不過幸好,她還有王師兄。

想到那張英俊的臉,白萱苒心下稍安,待情緒平靜后,臉上端起甜美笑容,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王元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敞開的胸膛纏滿了繃帶,隱有絲絲血色滲出。

「王師兄,你傷口怎麼裂開了。」白萱苒一驚,忙上前欲幫他換藥。

「咳咳,我沒事」,王元化擺擺手,虛弱問道,「復元丹拿到了嘛?」

白萱苒動作一頓,想到方才的屈辱場景,臉色一白,咬唇不語。

王元化看她的表情,許是猜到了什麼,嘆息一聲,抬手攬住她肩膀,猶豫道:「萱苒,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那季珏,難不成真的對你……」

「不可能,他一定還喜歡我,現在不過是欲擒故縱,想吸引我注意力罷了。」白萱苒不待他說完就打斷,語氣斬釘截鐵,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好了,我自然相信你的」,王元化熟練地安慰女人,然後話語一轉,「不過那季珏當真不對勁,你可知,他竟然寧願把仙府玉牌讓給葉君燭,卻不給你?」

什麼?白萱苒也是剛知道這事,震驚地深吸了一口氣,那可是仙府玉牌啊,季珏他怎麼敢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相處多年,白萱苒早把季珏的所有物當成自己的,現在不覺大怒,想去找季珏要個說法。

不行,這仙府玉牌她得給王師兄要過來!

「等等」,王元化拉住她,

語氣擔憂,「師妹確定季珏會聽你的嘛?」

白萱苒怒意一滯,清醒了些。

是啊,若是在過去,她肯定能百分百確定,但如今的季珏態度冷淡,還想跟她解除婚約……

她露出猶豫神色。

王元化的眼底閃過一絲厭煩,面上卻是真誠:「別著急,季珏忽然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萱苒忙問:「那是因為什麼?」

王元化一副瞭然的口吻:「男人嘛,貪圖的無非是權勢美色。然而師妹你潔身自好多年,讓他一直無法得手,恐怕現在是不耐煩了。」

白萱苒皺眉,著急道:「那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師兄,你明明知道我心悅的一直是你!」

王元化眼睛紅了,一手扶額,表情十分羞愧:「我知道,都是師兄沒用,可是如果此番能進入仙府尋找機緣,待我修為大漲,我們就不用仰人鼻息,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師妹,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啊。」

他情深意切的剖白令白萱苒原本強硬的態度軟化,王元化趁機道:「再者,也不用你真跟那季珏有肌膚之親,只要謀劃得當,到時候說是那季珏霸王硬上弓,讓他有口難辯,玄陵為了壓下這醜聞,豈不是還得給我們補償?這可是一舉兩得之事!」

白萱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咬唇道:「那、好吧。」

為了師兄,她願意做出犧牲。

卻沒看到,王元化暗中露出的一抹陰笑。

-

季珏回到小師弟院落時,對方不在。

他也不見外,換了身常服后,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下了。

之前的床榻因被魔修損毀,季珏吩咐管事長老重買了一張,因為考慮到小師弟的原因,他還特意叮囑要買大一點的。

長老辦事利索,今天就送了過來,雖然不知為何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這床卻是又大又軟,像陷在雲中一般。

巴適!

季珏雪白的臉蹭了蹭小枕頭,被子蓋到下頜,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窗外陽光透過滿樹杏花,灑下的光線在地上移轉,直到暮色四合,金烏潛入群山,院落中隱約有說話聲傳來,季珏才悠悠轉醒。

他眼皮懨懨耷拉,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住杏眼,還在犯迷糊,就聽那說話聲越來越近。

「我近日得了一株低階靈草,你先拿去。」

伴隨著說話聲,門從外推開,一雙蒼白細長的手搭在門沿,清風繞過來人,吹得倒垂珠簾叮噹作響。

「小師弟?」季珏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啞道。

倚在門邊的葉君燭愣住了,搭在門沿的手微微用力。

他身後那人聽見了聲音,想從他腋下探頭來看:「君燭,你房裡還有誰啊?」

這話提醒了葉君燭,他閃身入房,極快地關上房門,動作之快,身後的齊一鳴還沒看清房內之人,就對上了緊閉的房門。

他不由皺起眉頭,君燭這般在乎,看來房裡的人,不簡單啊。

莫非是……少年想到了什麼,耳根有點熱,君燭真是太胡鬧了,不好好修鍊,竟然還金屋藏嬌?

屋內,季阿嬌茫然地睜大眼,慢了半拍才道:「怎麼了?」

葉君燭看著眼前衣衫不整、半倚床榻的美人,面具后的臉上顯出厭惡。

然而他語氣卻仍是恭敬:「師兄,你怎麼在這?」

這季珏莫非真是移情別戀、要來纏他不成?

沒聽出他話里的排斥,季珏抬手打了個呵欠,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也似的手臂。

在略顯昏暗的屋中,格外惹眼。

葉君燭視線也不禁看了過去,然後很快轉頭。

季珏沒注意,語氣自然道:「我不是說過,要在小師弟這裡叨擾幾天嘛?」

「對了,這是我特意新買的床榻,還挺舒服,你來試試?」說起這個,季珏興奮地拍了拍床,眼睛發亮地看著小師弟。

想賣安利。

然而,葉君燭卻是退了一步,低頭拱手道:「不必了,我不過是來取些靈草,就不打擾師兄休息了。」

他說完,拿起案桌上的一個木盒,轉身便想出去。

身後,季珏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頜。

「君燭,你可出來了,到底是藏了誰這麼神秘,我看一眼都不行。」見好友出了房間,齊一鳴本想趁機窺伺,視線卻被他高挑的身形擋住了。

「沒有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葉君燭重新關上房門,轉身把木盒交給他,「你身上的傷不能拖,先用這靈草試試,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

齊一鳴接過,臉上浮現懊惱:「都怪我學藝不精,要是我有築基期的修為,肯定能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葉君燭不悅:「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齊一鳴撅著嘴,嘟囔道:「哼,誰讓他們說你壞話,說得可難聽了,我一時沒忍住。」

葉君燭皺眉,張嘴還沒說什麼,身後就有一道清脆的聲音插/入:「哪些人說了?」

兩人下意識轉頭看去。

就見夜色四合間,雕花門木旁倚著一白衣美人,晚風吹來瓣瓣杏花,拂過他絕美面容。

美人淡淡笑了一聲:「誰敢說我小師弟壞話,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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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師弟搶了我的軟飯碗[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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