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 結伴鬧事
東子扭頭循聲看去，一輛警車呼嘯而至，他忍不住興奮地低聲喊道：「來了。」
警車隨即停在他們身邊，從車上下來四個公安。
東子忙迎上去：「公安同志，你們辛苦了，我們是報案人，事情是這樣……」
他將工作服摻假的事情又講述一遍。
而這其間，傳達室里的保安，見警察來了，也隨即給廠領導打電話彙報。
公安聽完東子報案，點頭應道：「好，我們會協同當地公安，嚴查此事。」
這時服裝廠廠領導也出來了。
東子見狀忙說道：「公安同志，那就是服裝廠的領導們，走在前頭的是袁廠長，走到後面的是製作工作服的車間童主任。」
為首的公安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廠領導走過來熱情地招呼著：「公安同志們辛苦了，請到廠辦喝茶。」
為首的公安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是負責這次工作服造假事件的丁組長，喝茶就不必了，請你們廠領導隨我們一起去你們當地公安局，徹查此事。」
一聽這話，廠領導傻眼了。
他以為是縣公安局的人來了，還想著肯定向著本地人，誰料竟然是外地公安來辦案，登時緊張起來，聲音也變得有些結巴：「你，你們是哪，哪兒的公安？」
丁組長回道：「我們是京城花海區公安，接到報案本區暖瓶廠外放的工作服訂單有問題，過來調查，需要你們服裝廠及當地公安配合。」
一聽是京城公安局，廠領導臉色瞬間，便隨即又恢復原樣，強做聲勢說道：「我們工作服是在甲方監督下出貨裝車，絕對沒有問題，過去這些天，又回來找，肯定是訛詐。」
「請放心，黑的白不了，一起到縣公安局說清楚吧。」丁組長正色道。
東子亦是介面附和道：「丁組長說的對，事實真相，兩地公安已經會查清楚，我們多說無益。你們現在要是不去，很快縣公安也會派車來接你們，到時怕是不好看。」
說完，他對丁組長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丁組長點點頭，應道：「好。」
廠領導見狀出聲質問：「慢著，既然來我們廠鬧事，難道報案不應該是我們縣公安負責調查處理嗎？為什麼京城公安插手？」
丁組長不怒自威，他很耐心地解釋道：「我們轄區內暖瓶廠報案，工作服有問題，當然要接案。案件雙方牽扯到兩地，兩地公安協同調查處理，才能更快解決糾紛。」
這下廠領導沒話說了，神色黯然。
京城的公安，自然是向著東子他們，而本地縣公安怕是也不敢得罪京城公安，還不全都由著他們？
廠領導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都坐我們車上吧，能坐下。」丁組長招呼著。
廠領導卻擺手說道：「我們還是騎自行車過去吧，並不遠。」
丁組長也不再堅持，跟東子先行一步，去公安局。
而這邊大卡車裡還有那七八個精壯小伙留守，以免服裝廠趁機做什麼小動作。
縣公安局接待了京城公安同行，接受了報案，隨即立案，兩地公安聯手對此案件展開取證調查。
喬杏開始並不知道，東子也沒有告訴她。
這天她照常擺攤，下班時間，也是喬杏攤位最忙的時候。
童母和袁母兩人結伴來了。
來攤位上就是顧客，就是上帝。
喬杏熱情地跟她們打招呼：「兩位阿姨想買件什麼樣的衣服？」
童母撇著嘴說道：「也沒見有什麼新款啊，不會都是大城市不要的破爛款，拿回來哄我們這些小城人，賺昧心錢吧？」
袁母介面應道：「開始賣的衣服還真不錯，現在確實越來越差了，我都沒有能上眼的款。」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喬杏便知道她們這是來找茬了。
兩人一起來，著實讓她感到奇怪。
越是是來找茬，越不能跟她們生氣，她微微一笑，很客氣地解釋道：「兩位阿姨，我家這些款，都是眼下最時興的款，就連百貨樓都沒有我家款式多呢，不信兩位阿姨可以去看看。」
「這眼瞅著秋深了，棉服進的多，款式以防寒防雨耐穿耐臟為主，畢竟冬天衣服也不能常洗，特別是棉衣服洗一水，就沒那麼暖和了，所以衣服顏色都以深色係為主，看著暗淡些，畢竟不是夏天，花花綠綠看著清清爽爽的感覺。」
這番解釋，讓在場挑衣服的顧客都紛紛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
「小喬你進的秋冬款衣服顏色都特好，這深紫，深紅，深綠等等耐臟，不像白色粉色，穿一天就容易髒了，又不好洗。」
「對對，百貨樓還有淺綠色，我看一直掛著都沒有買的，特不耐臟。」
童母見顧客都向著喬杏說話，登時火冒三丈，早就積攢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了。
「你們這些蠢貨，又不是男人，竟然被這小騷貨給迷得三魂五道。無商不奸，你們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呢。她相好的從服裝廠定了五千件工作服，驗貨裝車都好好地，結果過了五天給拉回來了，說什麼以次充好，要求全額賠償。你們看看，這不是訛詐嗎？心都壞透了，這小騷貨肯定暗中也沒少摻和。」
袁母也在旁附和道：「服裝廠養活了多少人啊，要不是服裝廠你們很多人有閑錢來買衣服臭美嗎？可她這個女人卻要聯合外人把服裝廠給搞破產，安的什麼心？你們知道嗎？還幫她說話，讓她掙錢，等服裝廠倒閉了，你們哭都找不到廟門。」
兩個服裝廠官太太輪番轟炸之下。
其中有顧客沉不住氣了，很是擔心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嗎？你問得倒是有意思，請問你家有服裝廠的人嗎？」童母不悅地質問。
那人點點頭，臉上現出焦灼地神色：「我兒子在服裝廠呢，剛找了個媳婦，就是圖他是服裝廠的工人，每月有工資拿，若是廠子倒閉了，那媳婦豈不是不會同意結婚？」
童母見她的話起作用了，憤怒而又一臉神秘地繼續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