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將
「天魔大法——天魔音。」
成蟜剛寫完這七個字，紫女頓時對他的話信了五分。
從名字就能顯而易見的看出，這是以聲音催動的武功，而這也恰恰是弄玉最擅長的。
難道他真的沒對弄玉起什麼壞心思？
弄玉心中亦是有些期待。
她不喜歡學劍法，卻又期望能成為強者，這樣就能幫到紫女姐姐了。
但這種想法很矛盾！
而音律恰恰是她最喜愛，同時也是最擅長的東西，如果能轉換成武功，那將會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
成蟜此時已經顧不上臉上的反應，他已經沉浸在回憶與書寫的過程。
一口氣寫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將「天魔大法」的內功心法與「天魔音」的催動方式寫完。
成蟜揉了揉手腕，忽然嘆道：「我突然又有些後悔了。」
紫女將桌案上的羊皮卷整理好，笑道：「公子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
「哦，那公子想說什麼？」
成蟜一臉認真的看著兩女，鄭重道：「這門武功修鍊到最高境界的「天魔十八層」之前，絕對不能破身。」
「否則，這一輩子都無法練至大成。」
「若有一日我與紫女姑娘雙宿雙飛，豈非陷入了兩難之境？」
這就是成蟜後悔的原因。
萬一他成功俘獲了紫女的芳心，對方卻又遲遲無法練到第十八層，他豈不是永遠都吃不到肉？
還有弄玉。。。
他這是自己給她們又披上了一層盔甲。
紫女愕然，隨即掩嘴一笑。
「那就只能委屈公子了。」
成蟜聞言頓時怔住了，弄玉亦是臉色古怪。
「弄玉，咱們走。」
紫女很快覺察到自己口誤的問題，面上卻不動聲色，若無其事的拉著弄玉便往外走。
她此時心裡想的全是武功的問題，一時忽略了話中隱藏的東西。
成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紫女，你可別讓我失望哦！」
紫女聞言加快了腳步。
空蕩蕩的房間頓時只剩成蟜一人，他很快又沉浸在抄錄武功的過程，不知不覺天色已黑。
這時弄玉端來飯菜。
「紫女呢？」成蟜有些詫異，以紫女對弄玉的保護，居然捨得讓她給自己送飯菜。
這是在故意給他創造機會呀！
弄玉猶豫道：「紫女姐姐正在練功，讓我向你請教武功之事。」
成蟜頓時恍然。
可問題是，他也沒修鍊過天魔大法啊！
怎麼教？
他暗自回憶起關於天魔策的訊息。
「波動。」
過了許久，成蟜道出這兩個字。
波動？
弄玉不解，她對武功方面只能說是一知半解，顯然還沒觸及到這種層次。
「聖門武功的主旨便在於波動，山川河流，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世間萬物都存在著它的波動。」
「想要練成聖門的武學，首先要領悟它所屬的波動，然後掌控它。」
成蟜想了想，其實天魔大法與道心種魔原本就出自同源。
那麼也就意味著，它們的修鍊方式其實是殊途同歸的。
道心種魔營造幻象的方式，是控制所處空間的波動，繼而影響到對手的五官，營造出虛假的世界。
天魔大法想必也是如此。
這種修鍊方式又和道家相似，都是通過觀察世間萬物，將之融入自身武道。
弄玉恍然道：「公子的意思是，讓我觀察琴聲的波動。」
成蟜一臉讚許，道：「不錯，這應該是你最擅長的吧？」
弄玉微微點頭，旋即回去取來古琴。
錚……錚……
琴音悄然響起，弄玉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關於天魔音的運用方式。
成蟜則是盡情感受動聽的琴聲，仿若來到了另一片天地。
滄海珠淚。
從環境變化，他很快得出這首曲子的名字。
但很快他又發現，琴音的節奏正在產生微妙的變化，隱約帶著尖銳的氣息。
這是……開始了？
弄玉是會武功的，她曾經得到過衛庄的指導，雖然水準不怎麼樣。
成蟜心中一動，從琴聲營造的環境中脫離，然後渡步來到弄玉身後，大手緩緩貼上那單薄的肩膀。
一股內力從掌心湧出，繼而匯入弄玉體內，最後又透過那雙晶瑩剔透的玉手附在琴聲中。
弄玉有了成蟜的內力加持，撥弄琴弦的速度也隨之加快，那曲滄海珠淚已是面目全非。
如果之前是動聽的琴聲，現在則是充滿殺機的刀刃。
無形無狀，卻又無比鋒利。
砰砰砰……
琴聲彷彿化作利刃，不斷落在木牆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不多時，那堵木牆已是一片狼藉。
轟！
這時，一股狂暴的力量湧出，不僅琴弦崩斷，那堵木牆也被毀之一炬。
成蟜倒退了幾步，胸膛一片縈亂。
弄玉整個人如同脫力般趴在桌上，背後已是香汗淋漓。
成蟜壓住躁動的內力，上前將弄玉扶起。
「抱歉，是我操之過急了。」
「公子也是為了幫我。」弄玉卻是一臉喜悅，臉頰上透著幾分紅暈。
她扭頭看向成蟜，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學會了嗎？」
成蟜很想點頭，但是武功一道容不得玩笑話。
他搖頭道：「你現在只是初步掌控了音律的波動，對於內力的掌控還不熟練。」
「如果與人交手時使出這一招，恐怕會出現時靈時不靈的問題。」
弄玉頓時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釋然了。
她畢竟只是個初學者，對武道的理解還十分有限，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十分不錯了。
這時紫女匆匆趕來。
「弄玉，這是你做的？」
這不是質問，更像是對成績的詢問。
弄玉卻會錯了意。
「紫女姐姐，對不起，我……」
「我不是在怪你，而是為你高興。」
「啊？其實都是公子在幫我。」
弄玉這才恍然。
紫女聞言看了成蟜一眼，戲謔道：「多謝公子對弄玉的指點。」
成蟜亦是微笑回應。
「幸不辱命。」
這時舞姬紅瑜突然走了進來。
「紫女姐姐，有客人指名要見公子。」
「可知對方身份？」
「那人並未表明身份，只說是公子的家將。」
成蟜愕然。
家將？
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帶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