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姬無夜的試探

「聽說他是道家的人，可行事卻與道家身份不符，說不定還是個有趣的人呢！」紫女笑顏如花，似乎對這個邪公子頗為好奇。

「的確有趣，或許他的身份不止於此。」衛庄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西方。

那是秦國的方向。

紫女瞬間心領神會，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詫異道：「你覺得他是那個人？」

三年前，秦國公子成蟜拜入道家天宗，這在江湖上並不算秘密。

「不論是與不是，現在更關心他的人應該是姬無夜。」

衛庄說完轉身離去，孤傲本性盡顯無遺。

——

大將軍府。

「邪公子？」

「聖門！」

「哼，好大的口氣。」

姬無夜坐在寶座上，懷中摟著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粗曠而黝黑的臉上儘是不屑。

「告訴他，只要繼續聽命於夜幕，毒蠍門可以交給他。」

墨鴉恭敬道：「是，將軍！」隨即起身走出大廳，如飛鳥般消失在天際。

夜幕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穿梭在街道兩旁的屋檐上。

白鳳問道：「大將軍要殺了他嗎？」他如今還是涉世不深的翩翩少年，臉龐略顯稚嫩。

墨鴉笑道：「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聰明人了，和夜幕為敵的人都逃不開一個宿命。」

相比起白鳳，墨鴉早已見慣世俗紛爭，深知弱肉強食的道理。

江湖如此，朝堂如此，國與國之間亦是如此。

因此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墨鴉就像是一個寵愛弟弟的哥哥，總是甘願充當白鳳的保護傘，也許，他覺得這是曾經的自己。

他要守護這份美好！

兩人的速度很快，片刻后已來到毒蠍門，不對，如今是聖門。

前方燈火通明，依稀能聽到呵斥聲遠遠傳來。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要以德服人。」

「不就是欠錢不還嗎，拖到小巷子里打一頓就行了，你把他腿打斷了，他的妻女你來照顧嗎？」

「汝莫非有建安風骨，魏武遺風？」

……

墨鴉與白鳳面面相覷，這位「邪公子」倒也是個有趣的人。

白鳳問道：「建安風骨，魏武遺風是什麼？」

「聞所未聞……執行大將軍的命令。」

墨鴉拋開思緒，與白鳳一道向毒蠍門降落。

「聽著，以後再碰到這種事，小懲大誡為主……」

成蟜正在訓斥下屬，忽然覺察到有氣息靠近，話音戛然而止。

成蟜向門外走去，笑道：「有客人來了。」

鏘鏘鏘……

眾人紛紛拔劍出鞘，擺出迎戰姿態。

新老大雖然脾氣怪了點，但是出手闊綽，分贓公平，大多數人已經逐漸歸心。

成蟜不悅道：「都說了以德服人，你們轉眼又忘了。」

眾人無言，但還是收起了武器。

「百鳥的人，看來姬無夜是盯上我了。」成蟜一看到墨鴉與白鳳的裝扮，瞬間猜出兩人的身份，同時聯想到姬無夜。

原著中，毒蠍門本就是受制於夜幕，不過不包括他。

眾下屬紛紛大驚，百鳥的大名他們如何不知，嚴格來說，自家門派原本是他們的下屬。

「你就是毒……聖門新任門主？」墨鴉仍有些不適應毒蠍門的新名字，覺得毒蠍門這幫蝦兵蟹將配不上這個名字。

成蟜笑道：「正是本座，姬無夜可是派你們來祝賀新官上任的？」

這是先發制人，讓對手無話可說。

墨鴉嘴角一抽，饒是他閱歷豐富，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奇怪的人。

不過他很快恢復心境，道：「大將軍有令，只要聖門繼續聽命於夜幕，你殺死毒蠍子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將承受夜幕的怒火。」

「哦？」成蟜戲謔道：「這就是姬無夜的態度嗎？」

「不錯。」墨鴉點頭，心中有些詫異，這人對夜幕竟沒有半點畏懼。

白鳳亦是有些好奇，這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藝高人膽大。

他更傾向於前者，因為只有接觸過夜幕的人，才會明白這個組織的強大。

成蟜卻不這麼認為，相比起無孔不入，手段層出不窮的羅網，夜幕顯然差了不止一籌。

他既然敢下山，就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回去告訴姬無夜，我們之間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我將告訴他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墨鴉臉色一沉。

話都說到這份上，那就是沒得談了。

「動手！」

身為姬無夜的心腹，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派他來原本就有試探之意。

白鳳遲疑片刻，最後還是與墨鴉一同出手了。

兩人一左一右攻向成蟜，動作迅捷如風，在半空中留下道道殘影。m.

百鳥，百鳥，這本就是他們的武功特徵，以速度稱尊。

成蟜讚歎道：「不錯，確實很快。」

墨鴉與白鳳俱是露出詫異之色，這人竟不閃不避。

「幻象！」

兩人撲了個空，墨鴉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看來這人不是瘋子，他有自信的本錢。

這人不僅避開了他的攻擊，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這意味著……對方原本有機會能重創，甚至是殺了他。

「你們兩個還算有點良知，如果來的是兀鷲，他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

成蟜站在兩人身後的屋檐上，臉色淡然的說道。

「把我的話轉告姬無夜。」

「走！」

一招之下，勝負已分。

墨鴉瞬間做出決斷，帶著白鳳揚長而去。

眾聖門弟子俱是難以置信，夜幕的人就這麼被打發走了？

成蟜縱身躍下，環視眾人。

眾人以為他有什麼重要指示，俱是認真傾聽。

「誰認識去紫蘭軒的路？」

眾人：「……」

「公子，那是七絕堂的地盤。」

「那又如何？」

「要不要兄弟們抄傢伙？」

「不必，我是去喝酒的，又不是去搶地盤。」

——

大將軍府。

「你說他一招就制服了你？」

姬無夜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

墨鴉此時回想起來仍有些憋屈，對方的武功太詭異了，讓他完全無從施展。

可武者爭鬥本就是一招之差，輸了就是輸了。

「下去吧，這個人暫時不用你管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