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試鋒芒
夜涼如水,司馬宗的心更涼如冰。
司馬宗本不願去,三女耐心勸說,曉之以理。
看在三女面上,司馬宗踏上一條難歸的路。
「陛下,天有些涼,奴才回去給你拿件衣服。」
說話的年青太監叫顏子其,旁邊個年紀稍小些的太監叫宋真。
兩人是司馬宗的貼身太監,對司馬宗非常忠心。
「不用了,再多的衣服,也暖不了心。」
司馬宗發出一聲輕嘆,兩個太監雖懂,這事他們也無能為力。
一行四人來到一處圓門前,突然從前方衝出兩條人影。
沒等他們驚呼,後面也出來兩人。
全蒙著面,一下子將他們前後的路堵死。
顏子其兩人心中一驚,前後將司馬宗護住。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帶路的年青禁衛轉過身來,陰陰一笑:
「千萬別喊,我們是劉將軍派來的人,來向皇上問些事。」
「要是壞我們的事,我們不介意殺人滅口,去將他們綁了。」
「不要傷害陛下,你們綁我們,我們跟你們走。」
「且慢,」司馬宗將過來的人打住:
「是哪個劉將軍派你們來的?」
「這話要等皇上將我們想聽的事,告訴我們后才能回答,還不動手?」
前面兩個蒙面人走來,顏子其不知哪來的勇氣,沖向兩人。
「陛下快走。」
「找死。」一個蒙面人說完,一刀劈向顏子其。
顏子其彷彿沒看見劈來的刀,仍張開雙臂向前沖。
眼看刀光就要劈到顏子其身上,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隻手,將顏子其從死神手中抓回來。
顏子其回頭一看、呆住。
「陛下。」
司馬宗知道顏子其兩人忠心,但不知道如此忠心。
第一次遇到願為他死的人,司馬宗十分感動。
「放他們離開,朕隨你們走。否則,朕寧可一死。」
「陛下不可,奴才兩人的賤命,陛下不用理會。」
年青禁衛沒開口,看向後面一個蒙面人,蒙面人點點頭,用沉悶的聲音說:
「你們要是不想讓皇上死,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要說出去,更不要試著去叫人。」
在司馬宗的命令下,顏子其兩人走出包圍圈,走進後面的黑暗深處。
司馬宗現已猜中大半,這四人絕非外面的賊人。
要不然,絕不敢如此耽擱時間。
一個蒙面人拿著繩索,走到司馬宗面前。
司馬宗伸出的右手,突然變成一道虛影。
蒙面人雙眼剛出現震驚之色,左胸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司馬宗的消失的右拳,陷入他的左胸。
站在後面的蒙面人,也看到他的左背,突起一大塊,但暫時不知是什麼。
直到他吐血、倒下,司馬宗搶過他的刀衝過來。
後面的蒙面人才知道,可惜已經晚了。
司馬宗的速度非常快,加上僅只有一隻燈籠照明。
幾人連刀光都沒看到,前方的蒙面人中刀倒下。
一串血從蒙面人的胸膛飛出,刀光一閃,年青禁衛的咽喉,出現一條血紅線。
在後面的兩個蒙面人看呆,看懵。
待司馬宗衝過來,剛才說話的蒙面人才喊道:
「小心,快逃。」
顏子其兩人並未走遠,他們六神無主。
去叫人,叫來又如何?可能還會危及司馬宗的性命。
他們打算跟著這幾個歹徒,找到對方的落腳點。
見司馬宗殺完前方三人,轉過來一刀又將另一蒙面人劈翻。
剩下的蒙面人武藝不錯,司馬宗第一刀,只是將他震倒在地。
待他轉身想逃時,後頸被司馬宗一把提住。
「誰指使你們來的?」
「我、我不知道。」
「是你?」司馬宗將對方面紗挑開。黑暗中的宋真獃獃說:
「黃宇?」
司馬宗笑道:「桓玄派你們來,想問出檄文的幕後指使?」
黃宇被驚傻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司馬宗會如此利害。
黃宇是桓玄手下猛將,跟著桓玄打過不少仗。
從來沒遇到過,有如此高武力之人。
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四個得力手下,竟被一刀一個全殺掉?
「皇、皇上怎麼會有如此高的武藝?」
「你還沒回答我,桓玄是不是想問出檄文的幕後指使?」
黃宇傻傻點頭,司馬宗很不負責任說:
「我的武藝是天生的。」
說完,一刀將黃宇的咽喉抹斷。
「你們出來吧!」
顏子其和宋真,屁顛屁顛跑出來。
「陛下太利害了。」
兩人並不怕司馬宗,剛才司馬宗先讓他們離開。
從那時起,兩人對司馬宗只有敬和忠,沒有怕。
兩人已通過司馬宗的考驗,司馬宗不需要再隱瞞他們。
「你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很隱蔽之處,將這幾人的屍體藏在那裡,任何人都發現不了。」
司馬宗殺了人家的人,又不想暴露武藝之事,只好玩失蹤遊戲。
兩人沒想多久,顏子其說:
「後山有個地洞,那裡深不見底。將他們扔進那裡,絕沒人發現得了。」
「走吧,我們抱他們去那裡。」
「陛下,奴才兩人來就可以了。」
司馬宗為趕時間,沒聽他們的。
宋真背著黃宇的屍體,實在忍不住:
「陛下,黃宇是桓玄的人,他們怎麼說是劉將軍派來的?」
「他們想嫁禍給劉裕。今天之事,不可對任何人說。」
司馬宗突然停住,看向黃宇的屍體:
「他的屍體還有用,不能這樣處理。」
……
司馬宗忙到半夜,回到崇明殿,將睡夢中的王神愛攪醒。
「陛下,你這是?」
王神愛迎上,準備攬司馬宗,司馬宗退後一步:
「別碰我,快給我燒熱水,我要洗澡。」
王神愛還以為司馬宗已失身,雖知道有這麼一天,仍止不住悲從心起。
「陛下,苦了你,臣妾這就命人給你燒水。」
待走過司馬宗,看見司馬宗衣服上的血跡,驚呆。
「陛下,你受傷了?」
「殺了幾個人,你讓人將青青她們帶來,我們統一一下口風。」
……
今晚無法入睡的人不止司馬宗一家。
桓玄也未能睡著,一直在想幕後之人是誰?
想到快早朝也沒想通。
「桓觀,黃宇可有消息?」
「老爺,暫時還沒有,可能還在審。」
桓玄皺了皺眉頭:
「一個養尊處優的毛頭小子,用得著審一個晚上?宮裡可有消息?」
「也沒有,要不我去打聽一下?」
「不用了,我現在就進宮。」
……
今天是司馬宗新婚後,上朝的第一天。
他比桓玄更早來到朝殿,將桓玄震懵。
「泰山,你怎麼了?」
「沒事,」桓玄打死也不知,司馬宗口中泰山的形象。
「皇上,你、你沒事吧?」
「朕能有什麼事?」司馬宗突然停頓:
「你是說昨晚發生的事?」
桓玄的小心臟,被司馬宗弄得七上八上。
感覺很不舒服,摸著心臟:
「皇上昨晚發生何事了?」
「唉,說來話長。」司馬宗這一說,所有人都睜大眼睛,打量著他。
「昨晚禁軍指揮使黃宇來找朕,說了些話,朕聽得不是很懂。」
其它人不覺得,桓玄不知是急是怕,臉色也有些泛白。
這簡直就是恥辱,後來他給自己狠狠一巴掌。
「他說些什麼話?」
「黃宇說有人讓他做一件事,但這件事會陷他於不忠,他不能做。還說讓朕以後多加小心。」
「陷他於不忠的事?」
「讓皇上多加小心?他不就是保護皇上的嗎?」
陣陣議論聲四起,謝瑤幾人面色凝重,桓玄獃獃的臉上,已出現不小的怒意。
此時,一個禁衛匆匆進來。
「皇上不好了,黃將軍他、他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