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年末（二合一）

年末時的江城市熱鬧了很多，雖然不是農曆新年，但街上依舊多出不少小商販，以此帶來了更多的人流量，

這對於道盟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人群太過密集就意味着一旦出事所帶來的危害是過去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最為重要的保密工作也將很難進行，

因此即便是白天，分部里的全部人員也都分部在城市各個地方進行巡邏，除了戰鬥組這種只為了應對緊急情況而設立無法抽調的部門外，連後勤都跑出來了。

不過江軒這個戰鬥組的組長現在倒是閑的沒事在大街上到處晃悠，時不時看到個眼熟的傢伙，就走過去搭搭話，讓對方今天幫忙噹噹臨時工，遇到什麼事先拖延一下，

於是分部今天一下子多了不少苦命的打工仔。

「那群傢伙倒是還挺明白事的。」

眼看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江軒不由得對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組織感嘆一聲，

他明白對方的想法，想得到高高在上的地位統治世界，卻又不想統治一個混亂的世界，既不知道在哪享受着如今社會的便利，又想着改變一些規則，

簡直把貪心寫在了臉上。

江軒深深地鄙視這群人，轉頭又看到一塊醒目的廣告牌，

今夜十二點東湖大廣場煙花秀不見不散！！！

廣告牌上還搭配着許多煙花圖片，

江軒看到後站在原地發了會呆，等到視線從廣告牌離開，他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年底在廣場有煙花表演，可惜夢夢看不到，好像還沒帶她看過煙花，不知道她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以前的話煙花還是挺多，應該是有的吧？」

江軒覺得以小幽靈的性子，有可能會直接飛到煙花正中央去看，

他這麼想着，不自覺地抬起頭，彷彿看到了在夜裏鑽進爆炸的煙花中嘻嘻哈哈的少女身影，

但是下一秒他又覺得小幽靈會被身邊突然炸響的煙花嚇到，並立刻跑到什麼地方躲著，

因為好奇心跑上去，再因為膽小被被嚇回來，

這很符合某幽靈的人設，

江軒像個傻子似的一個人樂了起來，心裏已經有了晚上去處的決定，他給郭棋發去消息，

「今天東湖大廣場那邊不用安排太多人手，我會待在那。」

……

「阿姨，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每天都數着日子的林夢兒指著日曆去問未來婆婆，

江慕雲抱着手臂不說話，安靜的模樣讓小幽靈很慌，

不會要反悔吧？

但江慕雲其實是在想關於林夢兒體內能量結構出現變化的事情，

自從知道了情緒會微弱加速這種變化以來，她一直都想刺激一下小幽靈，使其情緒發生波動來進一步觀測能量結構變化的最終去向，

而刺激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讓人感到驚嚇恐懼，其餘的情緒在達成上都需要特定的條件，想要完成很有難度，

可等到真想這麼做的時候，她又捨不得，所以一直拖着，結果拖着拖着就到了最後一天，想干點什麼也沒機會了，

「唉……對呀，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太好了！」

擔心了一會子的小幽靈拍拍胸口，又伸出兩根手指比出一個耶。

江慕雲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原本僅存的一點小心思也慢慢散去，並且還故意不咋高興地說道，

「你就這麼不願意和阿姨待在一起嗎？」

「誒？」

林夢兒懵懵地眨眼，

好大的一頂帽子呀！

她使勁搖頭，又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的！和阿姨待在一起也很開心，不過……現在已經很想江軒了……」

江慕雲突然就覺得嘴裏多了個檸檬，還是沒剝皮的那種，她抿著嘴看着小幽靈，半晌后悠悠說道，

「你有時候說話還是挺大膽的，我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少女不解，

「為什麼說不出來？」

「因為……」

江慕雲被問住，轉過頭看向一邊。

林夢兒一開始只是疑惑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但是等她發現江慕雲臉上出現一抹緋紅后，小幽靈瞬間就覺得剛剛的問題都不算問題了，仟韆仦哾

「阿姨，你臉紅了……」

少女不可思議地開口，表情和第一次遇到江軒被抓時差不多。

江慕雲一開始還摸著臉不承認，但是看着林夢兒的眼睛，她又破罐子破摔似的回道，

「怎麼了！臉紅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小幽靈偷偷吐舌頭，暗道惱羞成怒的人真可怕，她趕緊往後躲了躲，以免遭遇不幸，

不過真正讓她遭遇不幸的還是這個動作，江慕雲一邊捏着她的臉蛋一邊開口，

「你躲什麼呢？」

林夢兒欲哭無淚，

「阿姨你明明就是想隨便找個借口報復我而已，躲不躲的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吧！」

江慕雲聞言思考了一瞬，點頭，

「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正大光明的報復吧。」

說完，她蹂躪著少女臉蛋的動作又大了些，

小幽靈無力反抗，只能在心中默默決定，

回去打你兒子！

……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早早放出有煙花表演消息的東湖大廣場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連妖怪和幽靈都來了許多，都是來看熱鬧的，

這一次的活動算是市裏組織的，因此宣傳力度很大，其中還設下了不少攤位，這也就讓外面的人更願意往這裏面跑。

江軒挎著小包穿梭在人群中，一個一個地提醒著那些妖怪幽靈，也是露個面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讓這些傢伙都老實點。

等到把所有的不確定因素排查一遍，時間已經來到了十點，聚集煙花表演開始僅剩兩個小時的時間。

江軒抬頭看着晴朗的夜空，想像著那裏被煙花佔滿的場景，也想像著能夠和林夢兒一起站在這裏欣賞煙花表演的場景，

可惜以現在的時間，夜空終究什麼也沒有，身邊同樣沒有一個可以抱住的人。

要是明天也有就好了，那時候夢夢能親眼看到。

江軒心裏又一次冒出這個想法，隨後低頭取出小包里的相機，調整著裏面的各種數據，以便過會能把上演的精彩儘可能地保留下來。

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總是來的非常突然，

江軒瞅一眼，是郭棋發來的，問有什麼情況沒有，

他簡單回復一個沒有，轉頭繼續鼓搗相機，時不時錄一段視頻看看效果，中間倒是沒再有消息過來打擾。

另一邊，剛剛確定完畢各區域情況的郭棋趴在桌上嘆氣，

「有時候還是很羨慕外勤的，特別是江軒那個不當人的，自己跑到大廣場看煙花去，連個消息都沒有，現在指不定在幹嘛。」

於冰凌聞言看過來，想了想開口，

「你也可以去，我一個人應該能把這些事處理好。」

郭棋搖頭，

「算了吧，倒不是說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在這種時候部長跑了算怎麼一回事？」

「是么？」

於冰凌疑惑地回憶一陣，總覺得聽到的最後那句話和郭棋的個人風格不太搭，這時候聽到一句「那我走了」似乎才比較正常，

現在就很奇怪。

「說起來，總部那邊到了這種時候都會很忙嗎？」

「並不會，總部不會去應付這種事，除非出現上次那種情況，否則一般來說不存在突然忙起來的問題。」

「那不挺好的？有點羨慕了。」

於冰凌看他一眼，

「不用羨慕，在總部每天都比這裏忙。」

「……這話說的我平常很閑似的。」

「難道不是嗎？」

「……」

郭棋無言以對，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這說明我管理的好，

結果於冰凌還贊同了，沒有讓想像中的鬥嘴繼續下去，

正好這時劃定的區域中有兩個小隊傳來了信息反饋，

這兩人也就一人一個，安靜地處理著。

時間又過去一個多小時，距離凌晨十二點的煙花表演已經只剩最後幾十分鐘。

江軒在調整好相機之後又圍着廣場轉了一圈，和幾個剛來的老面孔叮囑過後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等著，不過人有點多，他只能站在花壇邊上，倒是為他檢查人群提供了很好的視野，特別是對於鬼鬼祟祟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比如兩個幽靈，

「那兩個人是……」

江軒不太確定，對方在發現自己之後立刻就跑了，不太像陳婷的作風，而且剛剛是在幹什麼？

但是因為兩人身上都有道盟的標記，他也懶得去管，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繼續檢查別的地方。

另一邊，一路狂奔到離開大廣場來到沒人的地方后，陳婷才停下身用力拍了蔣迎一下，

「都怪你，非要說什麼提前練習練習在煙花下親親，差點就被發現了！」

蔣迎不敢反駁，只能小聲嘟囔，

「你當時不也很願意……」

陳婷耳朵動了動，

「嗯？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蔣迎肯定不承認，兩人為了這件事拉扯了一會子，最後還是陳婷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才停下這次爭辯說道，

「回去吧，還得去那看着，這次大廣場分到的人少，江先生一個人也會忙不過來的。」

「好，不過……」

蔣迎拉住對方的手臂，想說什麼已經很明顯，

陳婷回頭看向大廣場方向猶豫了片刻，忽然轉身將蔣迎按在一塊石頭上，

「就兩分鐘！」

……

喧鬧的一夜在十二點鐘才正式開始，

伴隨着天空中綻放的巨大花朵，人群的熱情也被徹底點燃，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元旦快樂」，也不知道是誰給接上了，

總之這四個字很快就席捲了整個大廣場。

江軒舉著相機努力地拍天上的煙花，中間還得去逮幾個似乎想要搞事的傢伙，逮完又繼續錄像，

但周圍的吵鬧聲讓他明白最後的成品肯定不咋樣，起碼煙花爆炸的聲音是可以確定不清楚的。

最終，江軒徹底放棄了，收起相機無奈地帶着身後的一串嫌疑犯繼續抓人，最後抓了十幾個，等到煙花表演結束人流慢慢散去又都給放了，

這之後他繼續站在已經逐漸沒人的大廣場中，看着星空中沒有完全散去的硝煙輕輕嘆氣，

「可惜……」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架直升機從總部啟程，消息江軒是很早就收到了的，所以在昨天晚上的任務結束之後他沒有回家，直接在分部過了一夜，

當然，他收到了郭棋深深的嫌棄。

不過於冰凌看起來心情挺好，並且在早上下班后沒有要走的打算，

郭棋一看這情況，厚著臉皮也要留下，絲毫不覺得尷尬地和江軒套近乎，嘴裏說着什麼「看我好不好還在這陪你」一類的話，有種在掩飾什麼的感覺，

江軒不想搭理這個前不久還在嫌棄自己的人，等到收到直升機抵達的消息，他就直接把郭棋踢開跑向天台，

郭棋還想抱怨兩聲，卻發現於冰凌也跟着跑了過去，

於是他沒了抱怨的心思，一邊跟着一邊還叫着江軒的名字，

惹的剛剛下飛機的林夢兒一陣茫然，

我還沒開始叫呢你叫這麼親熱幹什麼？

「來來來，人還給你，這兩天都在念着你，問我什麼時候能走，就差一個人偷偷跑回來了。」

江慕雲毫不猶豫就出賣了小幽靈近些天的狀態，

少女羞到跺腳，

「阿姨！」

「你怕什麼？昨天不還說什麼太想江軒了之類的話？」

「別說了啊！！！」

原本想着一下直升機就立刻要抱抱的林夢兒發現現實真的太坎坷了，總是會出現一些事打斷計劃，特別是一開始郭棋叫的那幾聲名字，小幽靈到現在還在想叫那麼親熱幹什麼。

江軒聽到自己老媽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走過去將林夢兒拉進懷裏，在小幽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少女獃獃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在確定周圍還有三個人看着之後，她的不知所措又變成了濃厚的羞意，

「你幹什麼呀！」

林夢兒氣地大喊，伸手捶了江軒幾下，但之後卻是立刻將腦袋埋進對方肩膀，看起來像是不願意出來見人，但其實更像是在當眾撒嬌。

江慕雲微笑地看着這一幕，雖然莫名有種吃了檸檬的感覺，但她覺得這檸檬挺甜，

於冰凌依舊很平靜，只能看出隱隱的開心，

只有郭棋臉上的表情最精彩，寫着七個大字，

我為什麼要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