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阿娘打阿奶

晚飯的時候，楊雨晴幾人正要吃飯，阿爺阿奶，還有原主的堂姐來了。

阿奶在外面拔高音調喊道：「虎妞！你個賤丫頭，趕緊出來！」

楊來福夫妻二人看向楊雨晴。

「虎妞，咋回事？你阿奶咋這麼生氣？」

楊雨晴搖頭：「不知道。」

這個時候就是要裝傻充愣呀！

楊來福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你們在屋裡等著，別出來。」說完，起身開門走出去。

看到外面眾人，楊來福問道：「爹娘，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楊老爺子沉著臉：「老二，趕緊將你那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虎逼丫頭給帶出來，你瞅瞅，你娘身上的傷就是虎妞打的！」

「爹，這不可能，虎妞很聽話的，是不可能打娘的。」

雖然親娘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楊來福是絕對不信自己的女兒會打長輩。

楊老婆子一聽，咬牙切齒：「怎麼著，我一個老太婆需要誣陷她一個臭丫頭嗎？還不趕緊將人帶出來！」

「虎妞是不會打人的。」楊來福皺眉。

他親娘是什麼脾氣秉性，他都知道，要真說這婆孫打起來，也只有娘打虎妞的份。

「哼！她不會打人？要不是你娘我命大，就被那死丫頭給打死了，趕緊把人叫出來。」

聞言，楊來福面對著父母兄長，只能進屋將家人帶出來，但卻緊緊護在身後。

楊老爺子摸了摸鬍子，厲聲道：「老二，這事你別管，俺們替你好好教訓這丫頭。」

楊雨晴聞言，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扯了扯親爹的衣服。

「爹，虎妞沒有打阿奶，虎妞今天都沒有見過阿奶……」

「胡說八道！今天你不僅打了俺，還打了——」

楊老婆子想到什麼，話語一頓。

「打了誰？」楊雨晴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無辜。

她就不信這死老太婆敢將今天的事說出來，爹娘憤怒是肯定的，到時候村裡人也都會戳這老太婆的脊梁骨，就看著老太婆要不要破罐子摔碎了。

「總之，你就打俺了！老二，如此不孝的孽種，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趕出家門，要不然以後害的就是你們，別說娘不提醒你。」

楊老婆子氣得牙牙癢，偏偏又不能將今天的事情說出來。

聽親娘又勸自己提到丟棄女兒，楊來福臉色更難看，語氣冷淡：「甭說了，虎妞是我的女兒，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她的，我們還沒吃飯，就先回去吃飯了。」

楊來福給慕氏一個眼神，讓她帶著孩子進屋。

楊雨晴轉身之際，冷冽的目光掃了大伯一家一眼，最後停留在她的堂姐楊蕙蘭臉上。

錦鯉堂姐是吧？

等著瞧！

見狀，楊蕙蘭不寒而慄。

她這個堂妹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但她又說不出來那種奇怪的感覺。

看著楊雨晴的背影，楊老婆子想到今天受到的傷，越想越氣，瘸著腿朝楊雨晴走來。

「俺必須要好好教訓這個丫頭一頓！老二你要是阻攔，你就是沒把俺當娘！」

就在楊老婆子的拳頭要落下的時候，楊來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晦暗：「娘，你要是打虎妞，你就是不拿我當你兒子，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

楊雨晴在一旁眯著眼睛，眼裡戴著滿意。

這樣的老爹真好，忠厚老實但不愚孝。

「喲喲喲，你個兔崽子，你還敢威脅親娘了？」

「是娘先逼我的。」楊來福咬咬牙，撇開臉。

他的虎妞從五歲之後已經活得夠艱難的了，他不允許有人欺負他的虎妞，就算是他的爹娘和大哥大嫂也不行！

「瞧把你能耐的！俺今兒非要動她！」

楊老婆子氣憤地瞪了一眼，另一隻手伸過來，但卻被慕氏擋住。

眼瞅著大戰一觸即發，楊雨晴癟嘴，憋了好一會兒，用力擰大腿。

疼痛襲來，她閉上眼，哇地一聲張嘴大哭：「爹娘，阿奶不是我打的，是李老漢打的！」

都說不要睜著眼說瞎話，她閉著眼總行了吧？

眾人一個錯愕。

楊老婆子心中暗道不好。

楊來福聽出問題，鬆開親娘的手，過來擦了擦楊雨晴臉上的淚水，「虎妞乖，別哭，你說說，這是咋回事？」

楊雨晴收起眼中的狡黠，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道：「阿奶今天把我抓走，要把我賣給一個叫李老漢的當媳婦，我不從，阿奶就打我，然後因為銀子問題和李老漢大打出手。」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八道！」楊老婆子怒不可遏。

楊來福聽到這些字眼，父母青筋暴起，忍不住吼道：「娘！虎妞是我女兒，你這麼對她有想過我嗎！」

第一次被吼，楊老婆子怔住了。

慕氏向來喜歡退一步海闊天空，聽到婆母要將自己過得凄苦的大女兒賣給一個四十多的老光棍，她就忍無可忍。

「啪！」

楊老婆子的臉上出現一個巴掌印。

場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慕氏氣得雙手發抖，瞪著眼睛，呼吸急促。

「娘，平時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可以看在你是我丈夫親娘份上，我忍你，但你真的動我的女兒，就算是被人戳脊梁骨，我也不會饒過你！」

她呵護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霉運中長這麼大的女兒，誰也不能欺負了去。

楊老婆子捂著臉，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慕氏打散，可狠毒的眼神還是看向楊雨晴。

「死丫頭……」

楊孟良上前，將楊雨晴嚴嚴實實擋到身後：「阿奶，你不要這樣看虎妞，會嚇到她的。」

看著家人這麼護著自己，楊雨晴心中的暖流一陣一陣。

記憶力，原主娘可是能動口就不動手，講究以和為貴的人，看來是因為她差點被賣導致破天荒的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