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活該
楊來福一聽楊來財要去找楊老爺子，也是有些急了。
他爹向來是偏向他大哥的，雖說楊瑞聰真的偷了他家鵝殺了吃了，但是他爹一定會幫著他們。
楊老爺子和楊老婆子就這麼被楊惠蘭給請來了。
楊惠蘭在路上可是沒少添柴加火，一路上楊老爺子的臉色都是黑著的。
楊惠蘭心中得意。
看來她阿爺是會幫著他們的。
楊老爺子到了地兒，瞧見躺在地上的唐春蓮，皺了皺眉。
他嚴肅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來福剛要張口，就聽楊來財搶先道：「爹，春蓮這是被虎妞那個賤丫頭給氣的暈過去了。」
楊老爺子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春蓮，又問楊來福：「是這樣嗎？」
楊來財面色一瞬間難看了許多。
楊來福也沒想到楊老爺子這次會問自己，於是搖頭道：「不是，爹，是瑞聰先偷吃了我家的鵝，我家那鵝原本打算養著，給阿良補充營養的，想讓吃好一些，也好考上童生。」
楊來財沒想到平日里老實的楊來福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他諷刺道：「要考上童生，還非得吃鵝蛋啊？」
「那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了是楊瑞聰吃了我家的鵝！」楊雨晴眼神凌厲。
楊來財嚇了一跳，只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什麼吃了你家的鵝，到現在還在陷害我兒子！」
楊老爺子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問道：「瑞聰呢？」
楊來財低著頭，道：「在家。」
楊雨晴冷笑道：「方才唐春蓮可是還說他出去了不在家呢，現在你又說他在家，還真是撒謊成性。」
她說完，又看向地上躺著的唐春蓮，走到一棵樹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她蹲在了唐春蓮的面前，而後將狗尾巴草伸到她下巴上。
唐春蓮只覺得下巴上癢得很，她快要忍不住了。
要是就這麼醒了，不就叫他們知道她是裝的了？
她咬牙忍著。
楊雨晴也沒想到她這麼能忍，乾脆轉移陣地，在她鼻子前繞來繞去。
果真，還是這招好使，讓唐春蓮打了個幾個噴嚏。
「你這個虎逼丫頭，手怎麼這麼欠！」唐春蓮打完噴嚏的第一件事就是罵楊雨晴。
「我就知道大伯母您是裝的。」楊雨晴對楊來福說道：「爹，看來咱們的補償是要不回來了，就是委屈了我哥，鵝蛋就這麼沒了。」
雖說這鵝蛋不是每日都煮著給楊孟良吃，但是兩天總能吃上一點兒，畢竟鵝蛋很大。
楊老爺子見此，道：「惠蘭丫頭，把你弟弟叫過來。」
楊惠蘭有些猶豫，糟了楊老爺子一聲厲呵后，才進了屋子。
楊瑞聰不肯出來，他娘說了，要他不許出來，不然的話，他家就得把那隻鵝賠給二叔家了，所以他堅決不肯出去。
楊惠蘭不能將楊瑞聰帶出來，只能支支吾吾道：「阿弟不肯出來。」
「不肯出來？」楊老爺子見此，動了怒，「我的話也敢不聽了？你就儘管叫他去，我看他還想讓我親自去將他給揪出來不成！」
唐春蓮見此，也知道避不過了，她眼珠子一轉，進去了。
過了小半天，才終於將楊瑞聰給帶了出來。
楊老爺子問道：「你吃了你二叔家的鵝？」
楊瑞聰搖頭，道：「我沒有吃鵝，鵝很好吃嗎？我沒吃過。」
「你沒吃過？」楊老爺子看向楊來福，道：「你不是說他吃了你家的鵝嗎？」
楊雨晴瞥了楊老爺子一眼，他就這麼信楊瑞聰的話？那他一家人都說他吃了她家的鵝，他反而不信。
楊來福也是對此覺得很是無語，他道：「爹，我和虎妞可是親眼看見他和其他兩個小孩一起吃的，我們二人都親眼看見了，現在他說沒吃過，您就信了。」
楊老爺子難得覺得自己這個方式不對，輕咳一聲，道：「不就是一隻鵝嗎？吃就吃了，那又能如何？你是他二叔，難道還能將他打死不成？」
楊來福只覺得說不通，他道：「不是打死不打死的事情，而是他吃了我家的鵝還不承認。」
唐春蓮問道：「那承認吃了你家的鵝就沒事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怎麼就承認了就沒事了，承認了當然是要賠償啊。」楊雨晴絲毫不肯落了下風，道：「要是阿爺您覺得我哥考不考得上童生都無所謂，跟你們都沒關係的，那就無所謂了。」
她說著，拉著楊孟良道：「哥，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件事擾了心緒，到時候讀不好書睡不好覺的，那前程是你自己的，可不能耽擱了。」
楊孟良懂了楊雨晴的意思，一邊暗嘆妹妹這個鬼靈精，一邊難受道：「那可是咱家唯一一個能下蛋的鵝，如何能叫人不難受？」
楊老爺子還對楊孟良心懷希望，覺得他如果能考上童生，將來再中了狀元，十有八九就可以沾光去京城開開眼了，也能光宗耀祖，要是真的因為一隻鵝……
想了想，他道：「老大家，將鵝錢給老二作為補償吧。」
「這一隻鵝，好歹也得兩吊錢，大伯快給了我們就回去了，我哥還得看書呢，找鵝給耽擱了一天一夜了。」
楊來財見他爹竟然都幫著老二家的，心中有火也沒法子。
唐春蓮怒瞪著楊雨晴，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給剝皮拆骨。
楊雨晴笑眯眯的看著她，十分得意的樣子，唐春蓮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最終在楊老爺子的威視下，還是拿了兩吊錢給楊來福。
等楊來福他們走後，楊來財才怒得往楊瑞聰屁股上狠狠打了幾下。
「叫你嘴饞，我叫你嘴饞！」
唐春蓮護著楊瑞聰，跟楊來財又是大鬧一番，第二日去地里的時候，楊雨晴和慕氏就見兩人的臉上不是青一塊紫一塊，就是指甲印子。
地里因為大雨澆灌過後，地里種的菜都開始發芽。
楊雨晴和慕氏就是過來拔拔野草。
劉家嬸子小聲的道：「哎！你們不知道，他們兩口子昨天也不知道怎麼打起來了，這又是薅頭髮，又是抓人的，這就成這個樣子了。」
楊雨晴瞥了一眼，而後呸了一聲，聲音一點兒都不小，「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