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趙家來借水
趙二現在已經開始找鄰居家借水喝了。
慕氏原本是個十分端莊賢淑的人，但是經過楊老婆子對她女兒下手的緣故，她知道了，自己不能這樣，這樣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行為也是彪悍了許多。
「先前這趙家不肯借水給咱們，眼下這報應倒是輪到他家了。」
慕氏沒有覺得幸災樂禍，只是覺得報應到了。
楊雨晴怕她爹會心軟，問道：「若是趙家來咱們家借水怎麼辦？」
楊來福樂呵呵一笑，伸出五根手指，「你以為你爹傻呀？想來打水，當然是五文錢一桶了。」
畢竟當初趙家給的也是這個價，當然要回敬回去才是。
楊雨晴心中才放心了起來，她爹不僅不愚孝，也不聖母，雖說老實，卻也是能分得清該怎麼做的。
如今都旱的厲害，再加上趙家平日里乾的也都不是什麼看得入眼的好事兒，所以也沒人肯借給他水。
趙家還沒來借水，倒是村裡情況跟楊家差不多的劉家來了。
劉家大叔和大嬸紅著臉過來，道：「楊二弟，這……」
劉家大叔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還是劉家大嬸彆扭著上前說道：「楊二弟，弟妹，這、我家的井裡沒水了。」
「你也知道這情況，雖說下了一場大雨，但這太陽實在是厲害，聽說你們這井裡水不少，都能拿來澆些花花草草了，所以想來問問，能不能給我們兩桶水啊？」
雖說這話聽著叫人有些不舒服，但劉家到底比趙家要好許多。
楊來福想起之前實在沒啥飯吃的時候，劉家還給了他們一些野菜，所以很是大方的道：「沒事，你們來就是了，我們井裡的水夠。」
劉家大叔和劉家嬸子頓時喜笑顏開，道：「就知道還是你們家大方，那個趙家老二啊，實在是，哎！」
「之前你們去找趙家借水的時候，我們是知道的，只是我們這井裡也沒有多少水了，你也知道俺們家的情況，原本想給你們送點兒去，卻是被孩子給弄灑了。」
楊雨晴聽著他們的解釋，想到方才劉家大嬸說的話，黑著臉問道：「劉嬸子，是誰跟你們說我家的井水都澆花花草草了？」
她指著這不大的地兒，「你看我們家，啥也沒有，哪裡來的花花草草？」
「這……是、是趙家，趙家老二說你們井水多，但是都用來澆花花草草的，我們還真以為你們多的水都用來澆花澆草了。」劉家嬸子面上一紅。
她還因為家裡的井水沒多少了，覺得他們浪費呢，現在人家還給他們水喝，實在是……
楊來福和慕氏相視一眼，一家人皆是十分憤慨。
這個趙家，明知道現在有旱影響，村裡人肯定有水少的，要是聽說他們拿喝的水來澆花澆草，那肯定心裡不舒坦。
劉家大叔和嬸子打完兩桶水就回了家。
等他們走後，楊來福才怒道：「趙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慕氏也端不住端莊架子，直言道：「反正他們趙家要是來，咱們絕對不能給。」
依照著趙家那不要臉的作風，絕對會來討要的。
楊雨晴卻是說道：「娘，咱們何必跟銀子過不去，他要是想喝水的話，那就……就十文錢一桶，十文錢還能買兩根糖葫蘆呢。」
小虎子聞言，開始央求著楊來福，「阿爹，什麼時候可以買糖葫蘆吃呀？小虎子都沒有吃過。」
小虎妹雖然沒有說話，但吞咽口水的動作，也叫楊來福和慕氏看的心酸。m.
兩個小娃娃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糖葫蘆呢，小孩子愛吃的零嘴，老大家的孩子都吃過，他們家孩子卻是沒吃過。
先前大部分的錢要為了虎妞買藥膏，但是現在不用了，再加上還存著錢。
楊來福道：「好，明天爹從鎮上回來，一定給你們一人帶一串糖葫蘆。」
小虎子當即抱著楊來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太好了，有糖葫蘆吃嘍，有糖葫蘆吃嘍！」
楊來福果真是帶著糖葫蘆回來的。
糖葫蘆用兩個油紙包著，一張裡面包著三串，一共是六串。
大家都知道楊來福家裡很窮，窮的都只能住牛棚，所以瞧見他帶著六串糖葫蘆回來，很是驚訝。
有人奇怪的問道：「楊來福，你們家是有什麼喜事嗎？買這麼多糖葫蘆幹嘛？」
「就是，一串都五文錢，買這麼多，日子還過不過了？」
楊來福高興，面上是憨厚的笑容，道：「鎮子上的短工工錢還算不少，我買點兒給孩子們嘗嘗。」
楊來福回到家，將大家叫在一起，將糖葫蘆分給每個人。
慕氏見自己也有，頓時開心的笑開了花。
楊雨晴情不自禁的往她娘看去。
她娘這相貌長得可是十分標誌，在村子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了，這一笑可不是更好看了。
「哎，爹，你買了六串？」楊孟良已經吃了一口，見他爹沒有，就要將自己的給楊來福。
楊來福擺了擺手，道：「我小時候吃過，可酸了，我不喜歡吃，你們吃。」
慕氏吃著糖葫蘆，疑惑道：「不酸啊，很甜，咱倆一起吃一串。」
她把糖葫蘆送到楊來福嘴邊，楊來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咬了一口。
「不酸吧？」慕氏彎唇問道。
楊來福搖了搖頭。
楊雨晴看著，突然說道：「爹和娘很恩愛，一起吃，當然很甜了。」
慕氏臉上一紅，連忙開口不輕不重的訓斥了一句，「說什麼呢！」
就在大家高高興興吃糖葫蘆的時候，趙二嬸子過來了。
「楊二弟，我、我來找你們家借兩桶水。」她說話目光躲閃，不敢看過來。
「找我們家借水？」楊來福裝傻，「你們家不是水很多嗎？怎麼會來我們家借？」
「楊二弟，如今這起了旱，你們家水多，每天給我們家兩桶怎麼了？」趙二從外頭一進門就是不要臉的道德綁架。
楊雨晴在一旁聽著，差點沒噁心吐了。
她道：「趙二叔，給你們兩桶水當然可以了，但是……一桶水十文錢，要是沒錢，可不能給。」
「什麼？」趙二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一桶水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