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無法選擇
是夜，陸進躺在床上，額頭滲出些許汗珠，他口中呢喃不斷，雙手拽緊被子，忽的睜眼醒來，還好虛驚一場，他剛要下床倒水，外面狂風大作，窗戶被風頂開，陸進被風迷了眼，再睜開時，恍惚飄進來一個人影，那人耳目流血不止，活像麗妃。他猛地拔劍防身，再睜眼時，麗妃已經扼住他喉嚨，生死攸關之際，一小太監推門而入，陸進這才冷靜下來。
坐在床邊，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喃喃自語：「我本不想殺你，只想迷惑外人，卻又憶起兒時你捉弄我的情形，怎叫人不恨？」
一連數日，裴昭都沒等來靖王，她著實有些惴惴不安，哪怕自己懷有骨肉，靖王也只覺得她是處心積慮，全然不顧她的情緒。
裴昭來到書房，見裡面燈火通明，想必靖王還在裡面，但門口有阿七值守，定不會放她進去，她在雲月身邊說了幾句，雲月便走到阿七面前與他交涉，不一會兒便跟著雲月離開了。
「王爺，臣妾有事求見王爺。」裴昭怕吵到司佑棠休息，聲音也輕了許多，但許久未見裡面之人應答，她不禁好奇，便擅自將門推開，書房內空無一人，但見桌子上有一封寫廢的信，她拿起端詳，是首藏頭詩，詩句的前三句便是沈攸攸的名字，她一時情緒崩潰，腹內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什麼，裴昭有些吃痛的捂著肚子，遲遲不願相信。
無情崖上，司佑棠和沈攸攸坐在山頂上看著夜景，山風呼嘯，司佑棠將沈攸攸緊攬在懷中，這難得的獨處時光他甚是珍惜，已經好久都沒有和她這般放鬆似的在一起了。
沈攸攸說道：「莫言堂的線索就這麼斷了，我幫不了你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司佑棠提醒道：「這件事重大，牽涉其中的人不是一二個，我已經猜出大概了，你呢？」
沈攸攸回頭，定定看著司佑棠，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司佑棠點點頭，肯定了她的答案。
王貴妃執掌鳳印后第一件事，便是調查麗妃的死，雖說她們鬥了十幾年了，因為她沒有皇子傍身，陛下這才對她恩寵有加，可轉眼間，已物是人非。
王貴妃喊來內獄總管，看著埋葬的名單，有諸多不合理之處。「李總管，麗妃的病一直都控制的很好，怎麼沒幾天便複發了？」
李總管支吾著解釋不清，他含糊說道：「奴才也不知怎麼回事，前幾日還好好的，那天夜裡突然發作，搶了鑰匙，打傷了好幾個人，奴才不得已才命人鞭打了幾下，哪知執刑的小太監手底下沒分寸，給打死了，唉」
這解釋堪稱完美，毫無漏洞，如若真有人責怪下來，便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保全自己。
王貴妃一笑，麗妃是瘋，但也不至於幾個太監也按壓不住。「李總管，若真如你所說，麗妃死不足惜，但麗妃畢竟是陛下寵妃，論生論死，也不是你手下的人該做的決定吧？」
李總管露出為難神情，眼神左右飄散，不知在想什麼。
「陛下，臣妾有事請奏。」
北帝聽是王貴妃，便親自迎接。「愛妃有何事？」
「陛下，冷宮庶人棄妃麗妃死的蹊蹺，臣妾想查一查。」
北帝笑笑，無所謂道：「朕以為何事呢，這事是太子辦的，一個瘋婦，死就死了，愛妃不會有什麼憐憫之情吧？」
王貴妃聽北帝此言，心中瞬間明白此事，她微微一笑，搖搖頭，雲鬢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顫動的厲害。
裴昭仍舊鬱結於心，她整日鬱鬱寡歡，情急之下，她準備單獨找沈攸攸談談。
醉仙樓內，裴昭坐在對面，時不時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沈攸攸慢慢抿著茶水，她不知裴昭找自己出來有何用意，但肯定來者不善。
裴昭喚雲月拿來一小瓶葯，關切詢問道：「上次誤傷了堂主，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這葯對治療傷病很有幫助，你可以試試。」
沈攸攸拿起葯聞了聞，看著沒什麼問題，她點點頭，替上官玉琅謝過裴昭。
裴昭又繼續說道：「我知道王爺念舊情，但眼下他已經有了子嗣，日後會繼承靖王府，可他如果繼續與一些流寇廝混，恐怕會有些不妥，沈小姐，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雲月輕蔑笑笑，「女子和其他男子私自幽會，按本朝律法，一律杖斃。」
沈攸攸笑笑，原來繞了這麼大一圈，是想讓自己斷了和司佑棠的聯繫，她站起身，道：「靖王妃是覺得我和王爺接觸太多？」
裴昭未說話，她今日說話這麼直接，她不信沈攸攸沒領悟到其中的意思。
「好，今日我也告訴你，即日起，我便不再見靖王一面，這樣，你可滿意了？」.
沈攸攸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裴昭也不甘示弱，回了過去。
上官玉琅接過湯藥，問道：「義妹呢，為何不見她人？」
李崇不敢說出實情，但奈何禁不住上官玉琅一直問，他只好如實相告。「三妹她，去見了裴昭。」
「什麼？你怎麼讓她一個人去？裴昭陰險，萬一使什麼計怎麼辦？你怎麼如此笨拙？」一連串的發問令李崇懷疑人生，他真是不知該如何在二人中求生。
沈攸攸再回來時，眼眶濕潤，眼白處隱約可見紅血絲浮現，看樣子是哭過了。
「義妹，那裴昭找你做什麼？」
沈攸攸抽了抽鼻子，搖頭表示：「沒什麼，她過來告訴我，司佑棠和她很恩愛，是我多餘了。」
李崇無語，這女人還真是能出幺蛾子，沈攸攸性格多好，機靈豪爽，為人仗義，怎麼會多餘？「義妹，你別聽她胡說，你絕對不多餘。」
上官玉琅激動不已，想不到這裴昭還真會來事，這樣一來，沈攸攸肯定對那狗王爺死心了，正是他的大好時機。
李崇走後，沈攸攸替上官玉琅拆開紗布，換上新的。上官玉琅深情的看著沈攸攸，她有些不自在，想要避開他熾熱的目光，卻被男人握住手，說出了久違的情話。
「攸攸，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