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故交

法醫故交

鄧清瀾聽見這話,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子,沒想到這麼久沒有主動聯繫過的師父,竟然在暗中默默的幫助著自己,而自己卻一事無成,不免心生愧疚。

何長盛把今天早上去平成派出所開會的內容簡單的給大家講了一遍,大概就是市裏給的一個月破案時限馬上就要到了,必須得做出有突破性的進展,這才好讓他向上級申請延長破案期限,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案子非常複雜,兇手非常狡猾,一個月就想破案難度非常大。

會議結束后,其他人紛紛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只有何長盛和鄧清瀾還坐在裏面。一陣沉默后,鄧清瀾首先開口打破安靜:「何隊,我師父他,他會被派回來一起查案嗎?」

何長盛看着鄧清瀾,又轉頭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堅定的說道:「不會!我也不希望他回來!」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現在在市局,他回來就意味着我們的專案組要解散,由市局甚至省廳直接組織專案組,懂吧!」

「主要是,你看我們組裏現在的情況……」

鄧清瀾欲言又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跟何長盛簡單的抱怨了幾句,便借故準備離開會議室,這時,何長盛突然叫住了他:「案子我會申請讓你繼續查的,也是你師父的意思,但是你,一定要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鄧清瀾回頭看着何長盛,眉頭緊鎖,回答道:「何隊!我一定儘力而為!」

煙山市悶熱的天氣還在繼續,網絡上,市井裏,對案子的談論鋪天蓋地,讓刑偵大隊的工作變得異常緊張。

下午3點左右,任從重從辦公室里出來,示意專案組到他的辦公室里。幾人陸陸續續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往,這個時候鄧清瀾接了個電話,在門外耽誤了一會兒。

人員全部到齊后,任從重開始把上午在煙城半島發現的腿的檢驗結果告訴大家,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卻堅定有力。

「相比大家也猜到了,這條腿跟你們上次在廉租房發現的腿,確實來自同一個受害者,不管是分屍方式還是工具都一樣,屍塊有被冰凍的痕迹,所以死亡時間還不好確定,需要再做酶的分析。其實,我還不能確定受害者有沒有死亡,因為從切口來看,作案工具應該是手術刀和斬骨刀,表面的傷痕也有生活反應說明是死前形成的,有可能兇手只是進行了截肢處理。屍塊的表面勒痕,是魚線造成的,就是在廉租房發現的魚線……」

任從重一邊說一邊指著顯示屏和屍塊:「從勒痕上看受害人有過掙扎,但是皮膚表面沒有擦傷,說明受害人當時被控制在一個光滑的平面上,比如一個光滑的鐵板,或者玻璃…」

「玻璃?」鄧清瀾突然問了一聲,眾人紛紛看着他,他環顧了一下眾人,問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去2號廉租房1號樓的時候,樓頂是沒有玻璃的,但是其他樓棟卻有!」

陳玲聽到后眉頭一皺,小聲的說道:「鄧哥,我忘了告訴你,我去問過了,玻璃是因為居民糾紛打碎了,後面一直沒有再安。」

陳玲的話一出,鄧清瀾轉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剛想開口就被任從重攔住。任從重看着默不作聲的羅寶根和劉忠良,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們出去吧!」說完示意鄧清瀾留下。

三人帶着疑惑離開后,任從重讓鄧清瀾坐在自己旁邊,告訴他:「你沒發現兇手對我們的行動這麼了解嗎?」

「發現了!但是暫時還不知道兇手是怎麼知道的,

總不可能是我們的人告訴他的吧?」

「這倒不太可能,不過我是讓你留下來,是發現了一個東西,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任從重說着,指著自己的電腦上的線索圖,「其他人我不好說而且我也不想說,我只相信你,因為你是徐志的徒弟!」

「您別這麼說,這個案子讓我把我師父的臉都丟盡了。」

「不怪你,本來煙山市一年也沒幾個案子,沒有經驗很正常。」任從重說道,「兇手對拋屍地點的線路和構造這麼了解,如果刻意去提前踩點,肯定會留下痕迹,但是能做到既能踩點又不容易被發現懷疑的,我認為,只有兩種人!」

「快遞員!外賣員!」鄧清瀾回答道。

「對!」

鄧清瀾剛想開口說自己之前已經去調查過出現的外賣員和快遞員但都一無所獲,但又怕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線索,於是語氣堅定的承諾道:「我馬上再去查一下出現的這兩類人的行蹤和個人信息!」說完便要轉頭離開。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事,便又回頭問道:「對了任法醫,我有個疑問,你是怎麼認識我師父的?」

任從重被突如其來的問題驚了一下,片刻便又笑着回答道:「入警實習的時候,我們就在一個單位。」

「那你很早就認識他了?」

「嗯,那會兒還在縣裏,你師父當時就跟羅寶根是搭檔了,我跟現在一樣,也是法醫,我們配合得還算挺有默契。後來你師父能力出眾帶着羅寶根屢破奇案,就從縣裏調到了煙山市裏,後來我又被調到瞭望峰,聯繫就少了。」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不在一線做刑警了嗎?還有,為什麼我看你不是很待見寶根大哥?」

「他有他的難處吧!至於羅寶根。」任從重冷笑一聲,臉上滿是鄙夷,「他這個人我不想多做評價,只要不給我添亂就行!」說完埋頭開始查閱電腦上的資料。

鄧清瀾見狀也不再多問,打開門離開了辦公室,正準備去查外賣員和快遞員的事,突然想起了剛才的電話,於是又打了一個過去:「家一,剛才你說什麼情況?我沒聽清楚。」

剛才的電話正是吳家一打來的,電話里,吳家一小聲的說道:「今天早上我們所長被領導罵了,他讓我不用放棄調查珠寶失竊案,我以為出現了什麼變故,結果他又給了我一個新案子,當時我就直接拒絕了,結果剛才我去找他,他又把新案子扔給我,我一看都驚呆了!你猜是什麼?」

「哎呀別廢話了!什麼啊你直接說啊!」

「珠寶失竊案發生前的一個快遞車失竊案!本來是其他同事查的,但是他知道珠寶失竊案跟這個快遞車有關后,就讓我把兩個案子併案處理了!資料我已經拿到了,一會兒發給你!」

「好!」鄧清瀾高興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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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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