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他對貧困的李家一無所知

「還不快走？」袁希文開始催顧西城。

顧西城立刻朝李晨的家趕去。

袁希文站在季輓歌的床邊，他很想伸手撫摸季輓歌的傷口，卻在快要觸及到季輓歌的那一剎那就收住了手。

不知道為什麼，手竟不敢挪上去。

最終，還是收回手，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他想起剛才顧西城所說的，季輓歌在擁城幫出事，敢挑釁顧西城的話，地下組織上也就那麼幾個。他突然想起王岩說過想要地下組織，他猜測，會不會這件事他攙和進去了？

要是王岩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就不要怪他把之前的威脅和現在報應都發在他女兒身上。

他看著季輓歌，視覺變得模糊了。

李晨家門口

「有人在嗎？」顧西城敲門。

約摸一分鐘后，一位老人慢步走過來，才開門。眼裡有些敵意，問：「你是？」

顧西城看去，花白的頭髮象徵著年事已高，臉上一疊疊的皺紋彷彿經歷了無數的滄桑。最重要的是破爛不堪的衣服很難讓顧西城相信李晨一直以來和這樣的人生活。

「我是李晨的朋友，他在家么？」顧西城盡量把語氣放的緩和，怕冷酷的樣子嚇到了老人家。

她一聽到關於李晨的話立刻把門給關上，只是在此之前，顧西城已經站在門口的位置，所以這個門是關不上的。

一個老人的力氣是比不上年輕人的。

她也就放棄了請顧西城出去的念頭。敷衍的說了一句「他不在。」

「他怎麼可能不在，我是他的兄弟。」顧西城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老婆婆一直阻止他進去。好像他跟李晨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兄弟？」老婆婆笑了，帶著臉上皺得不能再皺的皮，活像巫婆。

「我一直都希望他好好工作，可是你們卻把他捲入到地下組織中，過著危險的日子，這算哪門子的兄弟？現在把他害成了這樣。」

她的語氣有些失控，褶皺的雙手拉著顧西城的衣服。

顧西城沒有對她動粗，說：「婆婆，不要激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進去看一下他好嗎？我很擔心他。」

老婆婆的話讓顧西城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也罷，就進來看一眼，看完了立刻走人。」老婆婆看出顧西城是真的很著急，面善，倒也不像什麼壞人，鬆開抓著他的手，允許他進來了。

顧西城朝里走去，李晨的家裡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破爛不堪，陰暗，潮濕。

他很難把平日里陽光的李晨和這樣艱苦的環境聯繫在一起。

「家裡很破，不要嫌棄。」老婆婆看見顧西城到處環顧的動作，無奈的說。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顧西城盡量維持不在意的口吻。轉移話題：「李晨在哪裡？」

「在最裡面的那個榻上。」老婆婆指著那個方向。

顧西城走過去，暗黃的燈光照亮著周圍，簡陋的床板，牆上的粉都掉的差不多了，可以看見裡面的磚塊。旁邊的桌上黑漆漆的，不知道原本是這個顏色還是臟成這樣的。

不遠處的衣櫃也缺了幾個口，至於像電視機啊電話啊什麼的，一概全無。

而李晨就躺在破舊的床上。

他不禁有些心酸，他一直都說當李晨是兄弟，可是對於李晨這麼貧苦的家境卻一無所知。

顧西城嘆了口氣。

「老婆婆，他一直都在睡？」顧西城問。

「是啊，那天，是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人送他回來的。」老婆婆還記得很清楚。

「什麼？」顧西城一聽到老婆婆的形容，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王叔。「那送李晨回來的那個人說了什麼嗎？」

老婆婆的聲音哽咽了：「是說他昏迷不醒。我又沒有錢送他去醫院，所以一直讓他躺在這裡。」

顧西城看著李晨，王叔真的有問題了。

他對老婆婆說：「放心吧，我一定會救李晨的，待會我送他去醫院。」

「不去，不去，醫藥費太貴了。這孩子為了救我，欠了很多債，原來的家被追債的人放火燒了，沒辦法，我們只有搬到這裡來了。李晨的父母離異的早，所以跟了我，可是我一直都是這孩子的累贅。」她說這裡，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要是李晨放棄他，一定會過上很好的日子。可李晨不僅沒這麼做，反而跟著她過苦日子。這一點，讓她既開心又難過。

顧西城聽到這裡詫異了，李晨和他一樣，身世也都這麼可憐，更加引起他的共鳴。「婆婆，相信我，李晨會有好報的。我帶李晨去醫院了，不用擔心醫藥費，我出。」

「這······」老婆婆覺得要是白白的接受別人的好處會手短，可是眼前李晨必須得去醫院救治。

「婆婆，你就別猶豫了，我和李晨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帶一個健康的李晨回來的。」顧西城對老婆婆保證，他不想年邁的老人經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

老婆婆點頭，「那就拜託你了。」現在她改變原來的看法。其實，李晨的身邊還是有一個好朋友的。

顧西城和老婆婆道別，然後把李晨背出去，抬上車，朝醫院駛去。

醫院

在經過詳細的檢查后，醫生不確定的問顧西城：「你是他的家屬？」

「算是吧。」

「那作為醫生的我要好好的指責你了。」醫生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

顧西城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李晨和季輓歌一樣，醒不了？他問：「怎麼了啊？醫生。」

「我不知道這個病人怎麼回事，居然會吃安眠藥。他之前有過自殺的念頭吧？你怎麼不勸誡一下？」作為醫生，像這樣不珍惜生命的人他見得多了去了，可依然做不到視而不見，反倒是見一個罵一個。

「自殺的念頭？安眠藥？」顧西城聽到這裡不免震驚，臉色難看。難怪李晨一直不醒，原來是給餵了葯的。「那他現在有事沒？」

「幸虧你送來的及時，現在沒什麼事。差不多等這一瓶點滴打過來就可以醒過來。」醫生說完，拿著報告單氣沖沖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