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錯事之代價
事到如今，也不用扯那些雜七雜八的了，也沒用了，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
「哦？」
六爺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出來：「怎麼個收容法？」
說罷，六爺又看了廖權一眼，而此時廖權則在看着我，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得出來，他很平靜，似乎他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做似的。
嘆口氣，我說道：「六爺，我不是初入江湖的小毛賊了，在這個江湖，做錯了事就要承受代價，我是來……」
深吸口氣，我才說：「六爺，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六爺點了點頭，隨後揮揮手：「你們都還沒吃飯吧，跟我進來吃點，咱們邊吃邊說。」
六爺的保姆吳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無非沒準備得那麼多，但廚房裏有麵條，下麵條還是很快的，吳阿姨便給我和廖權一人下了一碗麵條。
其實我現在又哪裏吃得下飯呢？
但看六爺和廖權都是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氣勢上我也不想弱了，所以便強撐著一邊說一邊吃。
等快吃完了飯，六爺也從我和廖權的一言一詞中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點頭說：「也就是說，小廖找你去解決那個女賊的事情，而你非但沒能解決了得了，反而還幫那個女賊盜了我的東西？」
賊道規矩，不管一樣東西原本是屬於誰的，只要盯上了，那就是他的。
所以，按照這個規矩，即便那些古董其實並不屬於六爺，但六爺已經偷了，所以那些東西便都屬於六爺了。
說實話，這規矩有點詭異，但沒辦法，這就是賊道，賊道本身就是一個詭異的江湖。
有句話說了，在商言商，那麼在賊道，就是在賊言賊。
我嘆口氣說：「六爺，我……我錯了。」
六爺擺擺手：「你先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女賊。」
我看了看六爺，跟廖權一樣，六爺也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
也不知他們是真的那麼平靜，還是裝出來的。
想了想，我道：「六爺，這個女賊幫過我。」
「哦？」
六爺露出疑惑之色。
我繼續道：「六爺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的事。」
六爺道：「你是說你惹出來的那檔子事。」
我點點頭，廖權插了一嘴：「什麼事？」
我解釋了一下：「前段時間那個楊震的事。」
廖權微微揚眉：「原來這事是你搞出來的？」
我點點頭，坦然承認，這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王熠現在都跟他們是一夥的，只要有心去問，誰還能不知道那事是我搞出來的。
六爺問我：「突然提到那件事……難道那件事那個女賊也有份？」
我道：「六叔，其實就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把她給牽扯了進來，在這件事上，我等於是欠了她一條命。」
我說的這些，當然不是實話！
我之所以幫李邁兮，這也根本不是原因。
但在六爺這，我不想多說我和李邁兮的關係。
「六叔，我也是迫於無奈，我欠她一命，我沒法不還，所以……所以就做了對不起六爺的事。」
廖權在旁說：「看來，你早就想好了後果。」
我點點頭：「江湖規矩，我懂，這次的事，我得罪了六叔，也得罪了廖師兄，所以……所以我才會來負荊請罪。」
六叔這時說道：「嗯，我聽明白了。」
隨後六爺掏出了一包煙，富春山居圖，一包一千多。
他給廖權和我一人散了一根煙，然後我們都點燃，一塊深吸。
一根煙抽到一半，六爺才開口說：「嗯，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我一愣，六爺沒別的表示？
這跟我預想的可不太一樣。
六爺看向我，笑了：「你小子，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不解的看着六爺。
六爺道：「你是我兄弟的徒弟，本就是我半個門人，現在你犯了錯，來找我負荊請罪，不管是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還是看在以後你也是自家人的面子上，我都不能為難你。」
我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總之，這一刻我的心情很是複雜。
「六爺，我……終究是我對不起你。」
六爺隨意的擺擺手：「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對我來說，你的價值，鬼手的價值，遠勝那些俗物。」
這話也不知他是發自真心，還是只是說說。
反正，挺感人倒是真的。
這時廖權沖我一笑，說道：「師弟，這回，咱倆就徹底成了一家人了。」
我擠出一個笑意：「以後還請師兄多多栽培。」
廖權仰頭笑了笑，接着和六爺說道：「師父，小六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跟您說說，您看怎麼處理。」
六爺微微皺眉：「小六又怎麼了？」
廖權苦笑一聲，並說：「這事，跟王師弟脫不開干係啊。」
六爺怔了一下，看向我，我也乾脆，直接道：「六叔，是這樣的，為了幫那女賊盜取古董，我算計了六子。」
六爺點了點頭，並問：「怎麼算計的？」
我乾咳一聲，說道：「是用……是用女人。」
六爺皺了皺眉，淡淡道：「要是中了別的計也就算了，竟然又是女人。」
六爺明顯有點生氣，一揮手道：「今晚，把六子找來，斷一指。」
廖權面色變了變：「師父，這……這是不是有些重了？」
六爺冷哼一聲：「他六子要是中別的計，我不會說什麼，但女人，不行。」
「小廖，你算沒算過，六子在女人的身上栽了多少次了？」
不等廖權回答，六爺便又說：「這次不給他長足一個教訓，我看他是永遠也改不過來這個毛病了。」
我看看六爺和廖權，暗嘆口氣。
唉，這剛到六爺手下做事，我就等於是把六子給得罪了。
不……不對，我還得罪了秦望海來着。
十二門徒，上來就得罪了倆，以後，我還怎麼在這裏混？
所幸，十二門徒跟我交好的也有幾個，我倒是不怕他們。
正說着，六爺又安排了一句：「今晚，着急大家過來一趟。」
廖權點點頭：「是，師父，我這就去安排。」
我在旁邊暗想，看來，今天十二門徒要聚首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