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限制解除

「怎麼樣？這還只是委託方付給我定金而已，現在知道我為何會背叛整個奈落小隊了吧，當然是為了力量！」

「早知道，本姑娘就不該和這小子合作。」

圭子苦笑道，彷彿已經喪失了戰意，海珊隨即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伊斯身上，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眼中瘋狂地閃過一道道數據流。

「魔偶：冰錐，入侵開始！魔偶：炎蛇，引發義體過熱！魔偶：食夢貘，降低目標感知力……」

電光火石之間，圭子的大腦高速運轉，拼着內存爆倉的風險，上傳了數只魔偶入侵了海珊的系統內部。

由於系統過載，血液從圭子的眼睛，耳朵，鼻孔中溢出，她一邊維持着魔偶入侵，一邊朝伊斯的方向大喊道：

「伊斯，還在等什麼！有什麼殺手鐧趕緊拿出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這段時間，伊斯也完成了接入靈網，異能調頻等工作，白色狼形生物如同守護靈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後。

「庫丘林，發動鎰能裂變！」

嗷嗚！隨着庫丘林的一聲怒號，胸口那小小的鎰電池從內部發出強烈的光線，冰冷的系統聲從伊斯腦海中響起。

「雲上科技提醒您：是否確認解除義體功耗限制，因此功能帶來的一切風險，雲上科技不承擔售後責任。」

「確定。」

充盈的能量灌入四肢百骸，點亮了義體的全部功能模塊，高規格的全身義體套裝帶來的是絕佳的可控制感，伊斯雙腿蹬地，像導彈發射一般，身後竟冒出騰騰的白色尾氣，直衝海珊面門而去。

一拳擊碎海珊的面部保護殼，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管線，這人為了適配軍用義體，已經將大腦以外的肉體，全部改造為機械造物，已經算不得是個人類了。

伊斯乘勝追擊，痛擊在海珊身上，每一拳都引發出強烈的空間震動，讓海珊體表的防護模塊瞬間失去作用。

就在這時，海珊也擺脫了圭子的控制，發現死亡近在咫尺，也是不惜一切發動了軍用義體的子彈時間功能，速度極快地消失在了原地。

出乎海珊預料的是，伊斯的身影也立刻跟了上來，沙包大的拳頭在海珊的義眼瞳孔中逐漸放大，再次痛擊在他的臉上。

顧不上緩解傷勢，海珊再次發動子彈時間原地消失，但每次出現在一個新位置，都會迎來伊斯更加猛烈的攻擊，以致於整個辦公室大廳內出現了無數道殘影，其餘眾人只能看見兩人毆打在一起的一瞬間。

戰鬥進展至白熱化階段，無論是海珊還是伊斯，兩人的意識都逐漸模糊了起來，雖然場面上看起來伊斯佔盡上風，但兩者比拼的仍舊是意志力，誰先停止動作誰就將落敗。

「為什麼，他還能動！」

海珊拚命發動着子彈時間，腦海中滿是不解，他早已知道伊斯的燃料電池已經報廢，卻仍然能復刻三頭犬會事件中的暴走能力，這喚起了他那日作為旁觀者的恐懼感。

他絕對不想讓當時的場面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伊斯的鐵拳一次次打破他的幻想，逐漸地，他放棄了抵抗，恍惚間，他看見了自己悲哀一生的跑馬燈。

從平民窟出身，到加入軍隊，再到退役后聚集一幫志同道合的隊友成立了奈落小隊，嘉依卡的笑臉，以及嘉依卡的死相。

「嘉依卡，對不起……」

海珊的意志轟然崩潰，他想流淚，

但全身機械化的他卻流不出一滴淚水，只能在伊斯連綿不斷的痛擊下，一點點褪去機械外殼。

而另一邊，逐漸喪失理智的伊斯也只會機械般的出拳，每一拳，都能打落海珊身上的一塊零件，隨後零件再度脫落，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一點點剖解著海珊的機械身軀。

「停下！夠了！」

圭子的怒吼聲通過團隊頻道，從伊斯腦中響起，喚醒了差點變為賽博精神病的伊斯，眼前的畫面由模糊變為清晰，在他面前哪裏還有什麼海珊，只有一條機械脊椎和一個血肉模糊的大腦。

「我幹了什麼……」

強烈的嘔吐感從伊斯胃中襲來，他踉踉蹌蹌差點原地摔倒，圭子拖起疲憊的身軀將他扶住，帶到了牆邊，伊斯才能扶著牆將胃裏的噁心物吐了個乾乾淨淨。

神志稍微回復了一點，伊斯回頭看向滿目狼藉的辦公室大廳，伽吉魯已經被自己剛才瘋魔一般的表現嚇破了膽，被瑟利姆用單分子線捆了起來。

而海珊……伊斯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他的內心很難接受這是自己乾的。

見伊斯不打算說出任何話語，圭子勉為其難走向了伽吉魯，用命令的語氣問道：

「關於海珊的計劃，你都知道些什麼？」

「……」

伽吉魯全身發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一句話，圭子失望地扶了扶眼鏡，向伽吉魯許下承諾。

「老實交代，我就放你一命。」

聽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伽吉魯的眼神又亮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我知道的不多，只聽說血幫委員會的某位高層，和雲上科技有聯繫，他們聯手向所有血幫分支下達了捕捉某位少年的任務，-報酬極為豐厚。」

「所以海珊發現這位少年各方面都和伊斯相符，打算近水樓台先得月，卻被嘉依卡所阻止，於是就策劃了三頭犬會襲擊事件？」

「是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可以放我走了嘛？」

「你走吧。」

瑟利姆也十分識相的鬆開了單分子線，解開束縛的伽吉魯如同見了鬼一般，連滾帶爬地往房間外面逃去。

就在他即將逃出辦公室大廳之際，只聽見咔嚓一聲，伽吉魯的頭身瞬間分離，一根肉眼難以察覺的單分子線從伽吉魯的屍身中抽回。

「圭子，我需要重新評估你的信譽度。」

瑟利姆平靜地開口，就在剛才，他的個人頻道收到了圭子的消息，讓他不要放過伽吉魯。

「我想就算我不發佈命令，你在他身上留下的單分子線也會發揮自己的作用，不是嗎？」

圭子才不信瑟利姆故意在伽吉魯身上留下一根單分子線是無意為之，戲謔地說道，無論伊斯的身份有沒有暴露，伽吉魯的性命都是不能留的。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由於海珊想獨吞報酬的關係，伊斯的身份還沒有被公開。壞消息是，他已經被血幫高層和大企業盯上了，咱們奈落小隊看來接收了一名不得了的新人……」

在團隊頻道中，圭子向在場還活着的四個人發送了自己的推理，與此同時，她也向癱倒在老闆椅上的伊斯發送了一條消息：

「新人君，反正我也逃不掉了，就讓本姑娘做你的幕僚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