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曉得好歹的年紀
陳嘉善這段時間本身周末都不開工，只是不耐煩上來應對葉新民他們倆，所以沒來。
聽葉知凡打電話，沒耽擱就開車往這邊來了。
葉知凡打完電話扭頭去了外面，陳聽聽手機在她手裏，這會兒學習不學習寫字不寫字她已經懶得管了。
在那擦了好幾把才把眼淚止住。
張桂琴從葉新城家裏跑回來：「在搞啥，我聽你老子說你在吵聽聽。」
「搞啥，從吃了中午飯我們走就拿着手機上樓一直看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寫，我上樓去喊下來寫字就得罪他了，三說兩說那架勢就要跟我拚命了。人家說人家上學累的很，我一天到晚除了叫他學習就是叫他學習，再沒有別的事情了。把我氣的，抓了個棍子去抽他呢，人家比我厲害，一把抓住棍子就把我搡過去了。幸好我腳底下只有一個台階，要是站在上面，這陣估計掉下去都莫氣了。」他們家房子有問題還沒裝修，樓梯沒有扶手沒有護欄，那要從上面掉下去，那肯定是完了。
不能深想，一想起來就是一陣陣的心悸。
張桂琴愣了一下：「這個小狗日的，真的是越來越不得了了。陳嘉善最近在幹啥，不忙的話你叫他在陳聽聽跟前多上點心。這娃兒家大了還是得老子教，當媽的只能顧得上他吃飯穿衣，別的他那人高馬大的，你能把他有啥辦法。」
葉新民把話接過來：「管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大人該操心的操心過了，聽不進去誰也沒有辦法。初中混畢業考不上高中叫他去當兵去，啥人丟進部隊了操練幾年都能改頭換面。」
葉知凡沒好氣的開口道：「說的這話，初中畢業去當幾年義務兵有什麼前途可言？再說了，就算是去當義務兵那也不是想去就去的。人品不行去哪裏都是丟人現眼。」
「這麼說你還有啥好辦法，娃兒家不聽話那就是不聽話，你大人還不能跟他硬懟。現在的娃兒從小吃得好長的快，十三四比大人還高還有勁，說小吧，人高馬大的了，說大吧，根本都還不曉得好歹。你為了他好他要是能懂就不會那樣子了，三說兩說脾氣上來了弄給你兩下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該說的跟你說了你自己要注意。莫以為他是你帶大的干不出那種事情來。那耍手機打遊戲上癮了的那直接就是鬼迷心竅沒有一點人性的，啥事情他們干不出來。現在這個手機，簡直是害死人了。」
張桂琴嘆氣：「現在跟我們那些年不一樣了，現在的娃兒難搞的很，還像往些年，一家好幾個，給口吃的餓不死就行了。」
葉知凡看了她一眼道：「就這你們還一天到晚的催著再生一個再生一個，這一個都把人快整的神經病都出來了，再要一個，你看還有辦法過下去吧！」
張桂琴難得的不吭聲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聽聽沒下來，葉新民跑上樓去喊了也沒見動靜。
張桂琴又開始在那嘮叨：「人不大氣性還不小，飯都不吃了。」
葉知凡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吃算了，不吃省下了。」
天才黑沒一陣，都在後面的屋子裏圍着爐子烤火，外面亮了起來，陳嘉善回來了，汽車的大燈照的半面牆都是亮堂的，隨後熄火之後就黑了下來。
葉新民在外面吆喝：「陳嘉善回來了。」
葉知凡這才放下手機去了外面。
陳嘉善上來的匆忙，飯都沒吃，想着上來已經不早了，難得弄，乾脆就在半路買了點冷盤。
帶着一身寒氣跟葉知凡進了後面屋子，哆嗦了一下：「這個天氣，有點火到底是不一樣。」
葉知凡問他：「吃了沒有？」
「沒有，你打電話那陣正準備煮，但是想了想難得浪費時間，半路上買也沒合適的，買了點冷盤。」
「這個天氣吃冷盤，下午燉的鴨子湯我看挺多，舀了一半起來沒動，將就爐子上的火熱一熱你喝一點，我在電餅檔裏面再給你熱兩個餅？」
陳嘉善點頭：「能行，咋樣都行，幫我拿兩個盤子，冷盤都買了得吃了，不然泡的不好了。」
葉知凡從後面出去，去後面廚房給拿碗筷弄湯。
陳嘉善這才問張桂琴：「陳聽聽呢？」
「樓上睡着的，晚上飯都沒下來吃，他爺爺上去喊也不下來，脾氣大的不行。耍了一下午手機，她媽上去叫他寫作業就把他得罪了，兩個在樓道里爭起來，他站在上面一推，這一個沒站穩就倒過去撞在牆上了。你想想看多危險。好在是在這下面，要是在上面那要一推今天得出多大的事情。」
陳嘉善沉着臉半天沒吭聲。
葉知凡拿了東西進來，把爐子上的茶壺提下來，砂鍋放了上去。
陳嘉善起身把買的菜倒進盤子裏面，喊葉新民跟張桂琴：「現成的菜，要不要喝點酒？」
張桂琴道：「我不喝，你們要喝了喝點，我去拿酒。」說着，起身去了前面屋裏拿了一盒酒過來，那只是頭年過年親戚拜年拿來的。
她得病不能沾酒，葉新民喝也捨不得喝瓶裝的，都是去街上買那種十來塊錢一斤的散酒。
葉新民哦豁了一聲：「開瓶子酒？」
「那不然你們喝啥酒？」
陳嘉善就二兩的酒量，喝啥都行。
葉新民道：「拿來了就開，我嘗一下這個瓶子酒是啥味道。」
陳嘉善戲謔的看着他：「你那嘗一下這瓶酒就得下去一半。」
「那喝嘛就要喝個差不多，像你那樣抿一點就算了那有個啥意思。」
張桂琴道：「你們這陣又吃上了，我上去喊陳聽聽看看吃不吃，晌午到這陣可有時間了，不吃這就到明天了。」
陳嘉善道：「不要去喊，喊什麼。還真的拿他當什麼寶了。自己做錯了事情還在那理直氣壯地等哪個去哄呢。不吃就餓著，餓個一兩頓出不了人命。」
張桂琴看了看他的臉色站起來又坐下去。
葉新民道：「這個娃兒小時候還算是聽話，這一上初中，跟那些學生混的，人大了膽子也跟着大了，脾氣也起來了，加上那個手機。現在的娃兒只要是沾上手機那一下子就大變樣，六親不認的。凡凡子我看是把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還得靠你去管教。
但是也不能打，現在大了，還得管還得勸。你打他，你能曉得他心裏咋想，他能曉得你們是為了他好就不得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好好的放有點耐心的勸一勸，適當的鼓勵鼓勵。萬一還不行，那就莫辦法了。大人盡心儘力，他不接受那隻能以後自己吃虧再學乖。」
陳嘉善點點頭，抬杯跟他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