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 撩氣值

楊爭去撩武寧的頭髮，只是順手而為。

在以後，她作為半步先天的武者，在武館里也是大姐大的存在，看其他學員那就是小可愛，日常就是該打打該罵罵順手再蹂、躪一下臉蛋頭髮，這個時候見武寧臉紅的像小蘋果，就順手對用了出來。

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竟然會有東西！

如果是早先的楊爭，那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的，但吸收了另外一個世界記憶的她，很快就找到了根源——金手指！

不過撩氣值是什麼？

撩頭髮的值嗎？

她想着，又去撩了下武寧的頭髮，武寧的臉更紅了，而她眼前再次出現了那行字：撩氣值+1。

真是！

她又去撩了下，眼前再次出現：撩氣值+1

她繼續撩，又一次出現了。

楊爭的手停不下來了，直到那字再不出現。

她停了一下，然後又去撩了撩，還是沒有。

此時，武寧的留海已經成了馬蜂窩。

她看了看，然後繼續去撩。

怎麼沒有了呢？

不是撩氣值嗎？

她撩的方法不對？手速不對？方向不對？

但她剛才就是這樣撩的啊，難道因為這個身體現在還沒有進入後天，所以控制不到位？

武寧的臉從紅轉青，然後現在徹底變成了鍋底黑。

她黑著臉站在那兒、站在那兒、站在那兒，然後終於忍無可忍：「楊、楊爭！」

「嗯？」楊爭停下，歪了下頭，武寧嘴唇哆嗦，「你、你……你不是還要去武道部嗎？」

楊爭拍了下手：「差點忘了，是還要過去一趟。」

說着，又有點遺憾，她還沒弄清這撩氣值是怎麼回事呢。

發覺她的目光又瞄向自己的留海，武寧連忙捂著頭，楊爭一笑。

武寧的臉再一次紅了。

撩氣值+1

……

這撩氣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在去武道部的路上，楊爭不由得思索。

為什麼她一開始撩武寧的頭髮就有，而後來就沒有，再之後她看了看武寧的頭髮就又有了呢？

她想着，撩了下自己的頭髮，什麼都沒有，是因為她的頭髮不夠長嗎？

她想着又撩了下，這一次還加了個甩頭的動作，，但遺憾的是，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隨即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抬起頭，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武道部，而且已經走到了裏面，其他隊員都排好了隊站在那裏。

好像，就差她一個？

此時，眾人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一怔，然後就笑了。

這些，都是她的青春啊！

「楊爭！」見她遲到還能笑的這麼高興，主教練劉浩生臉都黑了，「為什麼遲到？」

楊爭沉吟著，要怎麼說呢？她遲到的原因是複雜的。

她重生這事顯然是不能說的，她有了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也不能說，還有那個撩氣值，她自己現在都沒弄明白，又怎麼給別人說呢？

「為什麼遲到了還這麼高興？」劉浩生繼續道，「你的勇武精神呢？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還是你覺得今天這個內部選拔並不重要？覺得自己反正是選不上的？選上了也沒有意義？」

說到這裏，聲音已經很不一樣。

武道昌隆，但他們十五中的武道部卻非常一般，早年雖然不是太好，卻總還能過得去。這兩年，卻只出了一個武者！

而這馬上，就是汴東市三年一次的高中生大比了。

根據目前他所知道的情況來看，他們很可能，連初賽都通不過！

這一點他知道，武道部的很多學生也知道，畢竟哪個學校有幾個武者，大家都一清二楚。

他們十五中，幾乎是墊底中的墊底。

註定要輸的比賽，還沒有開始，眾人都有些畏懼，對於這內部選拔也就不是太積極了。

不過別人不積極，也就是精神層面的，這楊爭，竟然公然遲到了！

想到這裏，劉浩生的臉色更是難看，就在他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楊爭已經先開口：「怎麼可能沒有意義？老師！大家！我們武道的精神是什麼？勝亦欣然敗亦喜嗎？那是人生境界！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嗎？那是外交詞語！我們武道的精神，是更高！更快！更強！是永不言敗死不低頭！是！我們十五中武道部的不成樣子！很不成樣子！我們……」

她說着，目光看過周遭：「我們的器械是落後的！我們的場地是荒涼的！我們的學生是不足的，我們的教練……是嘔心瀝血的！」

她說前面的時候，劉浩生等人很有些恍惚。

勝亦欣然敗亦喜這話有點耳熟，好像是蘇東坡的，那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又是什麼鬼？還有什麼更高更快更強，怎麼總有一種不太恰當的感覺？

而當她說到後面，她每說一句，劉浩生的臉就黑一分。

他們武道部成績不行，就沒有經費，沒有經費，機械就不能及時更換。

他們武道部早先也是輝煌過的，場地就很大，可現在不僅器械跟不上，學員也不夠……

他們武道部現在也只有劉凱一個真正的武者，剩下的，哪怕是劉璇常斌，也還有欠缺的地方，其他人更是不值一提。

這些都是現實，劉浩生想反駁也沒有辦法。

所以當聽到楊爭說到教練的時候，簡直就是想出聲制止，也就是武者的驕傲這才讓他忍耐住的，再沒想到，楊爭卻接了這麼一句。

一時間簡直都要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看向楊爭，楊爭也正看着他，接觸到他的目光，她點了下頭，目光中透著理解和支持，而且份外真誠。

瞬間，劉浩生甚至有一種鼻子發酸的感覺。

武道部成績不行，雖然大家也承認有各種客觀現實，但也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他這個主教練也是很有問題的。

沒有人！沒有人知道他這個主教練為了武道部付出了什麼！

楊爭知道！

在武道部的時候，她的成績只能說還可以。

之後十五中都沒有了，她和劉浩生更沒有上演什麼回饋師恩的故事。

一直到多少年後她偶然的遇到劉凱。

在她的感覺里，劉凱一定會是他們十五中的驕傲，雖然她沒有聽到他的什麼消息，但她也知道，有很多武者在默默的為這個世界奉獻著自己。

劉凱，一定已經是先天，甚至，成為了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宗師。

然後在那一天，她就看到了劉凱。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劉凱高深莫測，一身氣息已經到了尋常人看不透的地步，直到後來她向他請教，才知道，他原來還是後天，而且，還只是後天六級！

後天六級，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不錯。

在一般的武館里也能找個工作，拿一份不錯的薪水；

如果進入國家保衛系統，也先天就受照顧。

甚至如果是在小地方，這幾乎可以當坐館師父。

但這是劉凱啊！

這是他們十五中的天才武者啊！是他們這一屆唯一一個成為武者的劉凱啊！

她不能相信，劉凱卻說這是必然。

「除非我當年沒上二十七中！」

「啊！」

「我和劉璇，當年都是能上二十七中的。」

二十七中，第二梯隊的重點高中！

和十五中幾乎又天壤之別。

「那怎麼沒上？」

「因為我爹，你們的劉教練！」在說這一句的時候，劉凱的臉上充滿了譏諷。

她這才知道劉家兄妹當時都收到了二十七中的橄欖枝，就因為劉浩生覺得十五中的成績需要帶一下，這才把自己的兩個孩子留了下來。

因為武道修鍊涉及到資源，怕別人多想，這事他瞞的很緊，別說他們這些學生了，就是一般的老師也不知道。

劉家兄妹當時並沒有覺得十五中有什麼不好，雖然被親爹看着壓力很大，可學校獨一份的榮譽也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後來他們也進了一本的學校，但進去后就完全不一樣了。

失敗！

接二連三的失敗！

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敗，高中生大賽的時候，十五中的成績不是一般的差，但那是他們的團體成績，在個人比賽上，他們打的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他們能打敗對方一個武者，又怎麼可能還打敗第二個、第三個？而當他們失敗了，十五中也就敗了。

所以，是其他人拖了他們的後腿！

他們雖然不是絕世天才，也是正經的武道苗子——事實上，無論是劉凱還是劉璇，都覺得自己的天賦也是一流的。

可到了大學再不一樣。

武道部幾乎所有人都是武者，而且大多都是從各個重點高中進入的武者。

他們參加過更多的比賽，見識過更大的場面，享受過更好的資源。

失敗！

再次失敗！

幾乎沒有贏的時候。

武者是要堅韌是要永不言敗，可一次兩次三次之後，劉家兄妹不免要對自己產生懷疑。

一年後，劉璇自己放棄了武者之路，劉凱倒是一直沒放棄，但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也不過只是四級武者！

這個水準，對武道部的學生們來說，只是勉強畢業。

要說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更能從容面對社會，但在進入大學之前，劉凱沒有大落過，而在之後，他再沒大起過！

……

放心吧，劉教練！

楊爭看着劉浩生，在心中暗道，你的這對兒女，就由我來負責了！

我會讓他們在進入大學前，就知道什麼叫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