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不吃人的
「厲先生，為什麼這麼問？」
李潔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甚至連眼神都變得有幾分晦澀，「難道你是懷疑最近的事是我……」
「回答我的問題。」
厲景深沒有回答李潔的問題，甚至沒有讓她把話說完。
他神色嚴肅，一片正色，即便是坐在他身邊的舒苒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李潔臉上的表情完全斂去，她沉聲道，「只有你先前告訴我的那些，其他的，多一個字我都不知道。」
「那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李潔深吸一口氣，「出於我的專業角度，這件事當然，也必須是假的。」
就算樂千雅真的是殺人犯，在沒有任何證據，只有幾句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的情況下，她也要顛倒黑白地讓這件事變成假的！
這就是她時至今日能做到金牌經紀人的原因。
厲景深沒有說話，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判斷她說的話。
李潔沒有躲閃，就這樣任由厲景深的視線宛若紅外線一樣將她全身上下都掃個通透。
良久。
久到舒苒差點被辦公室里壓抑的空氣給逼得喘不過氣來。
厲景深才終於開口，「讓張雨晴過來。」
李潔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低頭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錶。
「厲先生來得不巧，雨晴她有一個通告，要錄一個通宵，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見到她。」
厲景深冷冷道，「地址。」
李潔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厲景深會這樣堅決。
她嘆了口氣，從沙發上起身，「我現在馬上去溝通。」
李潔出門去打了兩個電話，前後約莫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她就回到辦公室，告訴厲景深，「厲先生，可以出發了。」
厲景深帶着舒苒轉身出門，李潔走在前面帶路，「到拍攝地的車程大約是四十分鐘，厲先生，坐我的車可以嗎？」
「嗯。」
這時舒苒主動上前一步，「李潔，車我來開吧。」
「也好。」
地下車庫，舒苒坐上了一輛商務寶馬的駕駛位，李潔坐在副駕駛，厲景深一個人坐在後面。
舒苒按照導航的提示，花了四十五分鐘，到了張雨晴錄節目的攝影棚。
在化妝室，厲景深，舒苒，李潔三人距離不遠不近地各自或站或坐。
十分鐘后，才聽見外面的走廊里傳來張雨晴不耐煩的聲音，「李姐，到底是什麼事啊，這麼急着要見……」
她推開化妝室的門，看到厲景深和舒苒時，明顯一怔。
甚至連推門的手都跟着瑟縮了一下。
見到張雨晴的第一眼，舒苒就瞬間明白了，李潔為什麼那麼有自信張雨晴能超過樂千雅。
首先，張雨晴的外形條件絲毫不遜色樂千雅，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各有千秋。
其次，張雨晴的身上，有樂千雅那種大家小姐並不具備的，桀驁。
張雨晴的眼睛大而靈動，即使現在有些被嚇到，也能清晰地看出她眼神中的桀驁不馴。
換句話說，這就是現在最受追捧的「厭世臉」，目空一切。
舒苒被張雨晴驚艷的空檔，李潔已經迎上去，滿臉堆笑，「雨晴，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厲氏集團的總裁，厲先生。
「這位是厲先生的秘書，舒苒小姐。」
舒苒禮貌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張小姐，你好。」
但張雨晴妝容精緻的臉上，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她有些緊張地看向李潔。
李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害怕，厲先生有些話要問你，你知道的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明白嗎？」
末了，李潔還開了個玩笑，「沒事，我跟你保證，他不吃人的。」
張雨晴僵硬的臉上這才終於有了一點表情，點了點頭。
她有些局促地在厲景深的對面坐下，舒苒注意到她的兩隻手都緊張地緊緊捏在一起。
厲景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問道，「張小姐，你對這段時間網絡上瘋傳的關於樂千雅的事怎麼看？」
不知道是不是厲景深的氣場太過強大，還是他的問題實在太過官方。
張雨晴竟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后才道，「我不清楚。」
說着話，張雨晴甚至還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找李潔，伸手把李潔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李潔更是順勢站到張雨晴的身邊，右手攬過張雨晴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抱歉，厲先生，雨晴年紀還小，膽子也小，請您不要見怪。」
這一幕，讓舒苒微微皺眉。
張雨晴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是第一天出道，怎麼可能因為見到厲景深，被問幾個問題，就嚇成這個樣子？
頓了頓，厲景深又問，「那麼，在你看來，樂千雅有可能殺人嗎？」
張雨晴的臉色明顯又白了幾分，她更加朝李潔的懷裏靠，口中含混地回答，「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像是十分抗拒厲景深提起關於樂千雅的事。
李潔一直像個長輩——或者乾脆說像媽媽一樣，保護著懷裏的張雨晴，甚至對厲景深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厲先生，如果你只是要問這樣的問題，那請恕我不能再容忍你繼續下去！」
她拍了拍懷裏的張雨晴的脊背，放柔了聲音，「別怕，你先去工作，這邊我來處理。」
張雨晴顯然有些不太放心，頗為忌憚地看了厲景深一眼。
李潔卻再次堅定地告訴她，「沒關係，我會處理，先去工作，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裏的事。」
「嗯。」
張雨晴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眼圈紅紅的，還含着淚，一步三回頭地被李潔送出了化妝室。
然後，站在門口的李潔關好門，深吸一口氣，回頭走向厲景深。
「千雅這件事上，厲先生如果懷疑我的能力，大可以將我換掉，或者由厲先生你親自處理，我都不會有意見。
「但我不能允許你因為這件事來傷害雨晴！我決不允許，讓這種空穴來風的事傷害到我的藝人，不管是千雅，還是雨晴！」
厲景深直視着李潔的眼睛，沉聲道，「那如果傷害千雅的就是張雨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