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情敗露
以往江舟不是沒有說過改變這種話，但是有什麼用，一旦過了今天，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姓江的，你知道什麼叫狗改不了吃屎嗎？你就是那條狗，永遠都改不了！」
蘇重語氣惡劣，指著江舟的鼻子道：「你等著，我姐出院就和你離婚，我警告你，你要敢糾纏我姐，讓我姐不和你離婚，我這次絕對會弄死你！」
這番話沒有半點嚇唬的嫌疑，經歷這次的事情后，他鐵了心，必須讓兩人離婚，江舟要是再敢阻攔，他保不準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江舟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哽著說不出話，目光看向蘇瑤瑤，她的眼神只在女兒身上，沒有絲毫挪動。
「砰！」
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一群人嗚嗚泱泱的闖進來，鬧出很大的動靜，剛睡着的女兒再次被吵醒，蘇瑤瑤手忙腳亂的抱起女兒輕輕拍打着。
一群人臉上寫滿了憤怒，目光不善的將江舟團團圍住。
「鄭伯，你們怎麼來了？」來人都是村裏人，看到他們突然闖進來，蘇重疑惑的上前詢問起來。
村民中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此刻臉色漆黑無比，聽到蘇重的問話，勃然大怒道：「還不是這個混蛋，他和黃四牙那幫混賬東西，把咱們大隊的拖拉機偷走了！」
「什麼？」蘇重一下跳了起來，臉皮不停的抽搐。
村裏的地多，那台拖拉機是全村人一起湊錢買的，眼下春耕的日子就要到了，全村人都指望着那台拖拉機耕地播種呢，那可是全村人命根子！
「黃四牙那幾個混賬東西賭博被抓起來了，局子裏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這件事，等我們到的時候，拖拉機已經沒了！」
鄭村長氣得渾身顫抖，然後一把揪住江舟的脖領子質問道：「小王八蛋，你把大夥的拖拉機弄哪裏去了，黃四牙都交代了，是你唆使他偷的，現在拖拉機肯定被你弄走了！」
在眾人怒火噴涌的眼神中，江舟也不狡辯，他從一開始也沒想着狡辯，乾脆地點頭承認。
「姐，你現在不用猶豫了吧，這混蛋瘋了，禍害你還不夠，他還要禍害咱們全村人！」蘇重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
床上，蘇瑤瑤眼眶通紅的看着江舟，顯然也是失望到了極點。
本以為他是借來的拖拉機送自己來醫院，心裏還有點觸動，沒想到一轉眼發生這樣的事情，按照他對江舟的了解，拖拉機肯定是賣了，賣的錢不用問，肯定是拿去賭博了。
「說正經的，拖拉機哪去了！」鄭村長搖晃着江舟問道。
江舟也不反抗，任由他擺佈著，說道：「我把拖拉機賣了！」
這話一出口，直接給鄭村長差點氣暈過去，心臟病都要犯了，身形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去，被旁邊的人急忙扶住。
「啪！」
突然，一個碩大的拳頭打在江舟的臉上，打得他直接貼牆倒下，動手的人正是蘇重。
「姓江的，拖拉機你都敢賣，地誰來耕？你還讓不讓大夥兒活了！」
看到江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村民也是氣不過的衝上去，對着江舟一頓拳打腳踢。
「要不是殺人償命，我真想打死你個禍害！」
「江舟，你還有良心嗎，你遊手好閒，大傢伙兒說過你什麼，還沒少接濟過你，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算咱們瞎了眼，咱們報警吧，讓他去坐牢！」
「沒錯，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
在眾人的斥責聲中，江舟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血跡，默不作聲，任由眾人謾罵，這件事是他的錯，不論大家怎麼樣，他都是自作自受。
「姓江的，把賣的錢給我，我們去把拖拉機贖回來。」蘇重衝上前，掐着他的脖子。
身後的眾人也是點點頭，時間不算太久，這會兒過去，興許還能把拖拉機要回來。
但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江舟卻是無力的搖搖頭：「沒錢，錢都交住院費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怔住，目光緩緩看向了床上的蘇瑤瑤。
「你們別看她，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是我一個人做的！」
江舟聲音忽然高了幾個分貝，對眾人說道：「是我讓黃四牙偷的拖拉機，也是開走賣掉的，一共賣了三千塊，全都交住院費了。」
他直接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拿出了繳費清單。
蘇重一把奪過去看了幾眼，發現真是交了三千塊的費用，眼皮跳了跳道：「生孩子這麼費錢？」
「你姐難產出血，這都是買血的錢。」江舟解釋道。
蘇重捧著繳費單說不出話了，不管江舟是什麼樣的爛人，做了什麼爛事，可他這次真就是為了救蘇瑤瑤。
鄭村長一行也都不是冷血的人，聽完江舟的解釋，一時間也不好再在這件事上說什麼。
但拖拉機的事情必須得有一個交代！
「各位叔叔伯伯，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全村人，責任我一人來承擔，如果大家信得過我，給我點時間，拖拉機我來賠，要是信不過我，那就報警吧，我去坐牢，一台拖拉機，夠判我十年，大家也能消消氣。」
江舟說完朝着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等待着眾人的審判。
判十年絕對不是開玩笑，這年頭拖拉機的價值只會多不會少，他心裏也是害怕到了極點，他不想坐牢，女兒才剛出生，對妻子的虧欠，還沒有彌補。
十年時間太久了，會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不想帶着遺憾再活一次，那樣的話，情願去死！
看到江舟這坦誠的樣子，鄭村長在內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
來的時候他們都想過，江舟可能會狡辯耍無賴，那樣的話，他們絕不會心慈手軟，可是現在江舟一副改過自新，還這麼坦白的樣子，讓他們有些沒轍。
現在就算是報警，把江舟槍斃了，拖拉機還是回不來啊！
「你……氣死我算了，你爹臨死前求我多照顧你一下，你怎麼就一點都不爭氣呢，我們先回去，到底怎麼處理，等著大傢伙討論完再說！」
鄭村長氣惱的狠狠給了江舟兩拳，然後帶着村民氣沖沖的離開。
病房裏沒有外人後，蘇瑤瑤語氣顫抖的問道：「江舟，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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