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斷了
「白師叔，洛師叔。」男弟子看到三道流光從天邊而來，穩穩噹噹地落在他面前，於是行了一禮，道，「二位師叔終於來了。」
洛玉錦落在後頭沒說話，也不知是怎麼了，有些反常地安靜。男弟子瞧了一眼洛師叔，又悄咪咪地打量了一下白師叔，得出一個結論：洛師叔大抵是又被白師叔訓斥了吧？
唉……白師叔也真是的，整個浮白宗上下，誰不怕他？整天就木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靈石似的！即便是對著掌門，他也是冰冰冷冷的，就沒見他對誰溫柔過！嘖！
再看看荀煙師妹，作為白師叔唯一的弟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忍受得了白師叔這性子的！真是可憐了荀煙師妹，可憐了洛師叔哦！
男弟子腦海里天馬行空，白晟卻不再給他暗戳戳嘀嘀咕咕的機會，直截了當地發問：「不是說有線索嗎？在哪兒？」
哦，對對對！正事兒要緊！男弟子被白晟一語點醒，轉身指了指眼前的那座小破廟，道：「師叔，就是這兒。」
白晟三人隨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眼前這間破敗不堪的寺廟，裡頭似乎只有一座小小的佛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沒有人供奉修葺的原因，那佛像竟然黑乎乎的，像是被一把火燒過的一樣！
「前天下大雨，弟子追著幾隻惡靈過來，本想將他們都處理了，誰知來到此處以後他們就直衝沖地進去了，隨後便不見了蹤影。」男弟子皺著眉頭敘述那天的場景，「而且，弟子透過破爛的窗欞發現，惡靈進去之前，那佛像明明就是金色的，雖然像是被厚厚的灰塵蒙了一層，但也絕不是像現在這樣黑漆漆的！所以弟子猜測此處可能與惡靈有什麼關係。然弟子實力不濟，不敢貿然進去打探，便給師叔傳信，希望師叔過來看看。」
荀煙一面聽著這師兄的話，一面盯著破廟裡頭的佛像看了又看，忽而問道：「師兄來之前，可有聽鎮子上的人說過這間廟宇？」
男弟子慚愧地低下了頭，尷尬不已：「不曾。弟子愚鈍，在青原鎮上待了幾日，打聽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實在是……」
聞言，荀煙看向了師父白晟。
後者此時正盯著破廟出神，好一會兒后才不發一言地提步走進了破廟。洛玉錦落在最後頭，一隻手抱著另一隻手，目光時不時地落在自己的袖子上，顯得心虛極了。
如果有人能仔細看她，那大約就能發現她那半長的廣袖似乎有一點點突出。再仔細看，好像是她的袖子里藏了什麼東西。然而這會兒大家都忙著辦正事兒，沒人特意去盯著她的袖子看。
一行人進了破廟以後，四下打量了一陣，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線索。只除了那座黑漆漆的佛像笑得有些詭異，其他一切都很正常，同普通山間無人供奉的破廟沒多大差別。
白晟微微仰頭與佛像對視，久到其餘三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他才手上運起靈力，猝不及防地沖著佛像眼珠子去！
「怎麼樣了師父？」荀煙看著白晟手裡扣下來的佛像眼珠子，急忙湊上去詢問。
「線索斷了。」白晟將那珠子輕輕捏成齏粉，語氣不咸不淡地回道，「這裡之前應該是有傳送陣的，知道被發現后，他們便直接給毀了。」
幾人沉默了，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挫敗感。又讓惡靈給跑了，這次跑了，還順帶把傳送陣給毀了，那下次想逮住他們，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對了，師叔！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正當大家心裡都有些失落的時候，男弟子突然想起來前天看到的奇怪現象，「那天不知為何，許多低等惡靈突然現行，同時朝著一個方向去！」
荀煙抬頭看向他，有些焦急地問道：「師兄可看清了他們是朝哪個方向去的？」
白晟和洛玉錦也看向他，這一下子三雙眼睛同時盯住他，讓他有些壓力山大，努力忍住了顫抖，伸出手指指向了他們來的方向——紅木鎮。
荀煙和洛玉錦對視一眼，想起前天兩人被惡靈團團圍住的場景，更加迷茫了。
當時那場景，也是無數低等惡靈現行，匯聚在紅木鎮的小樹林那邊。雖然她們倆當時急著處理惡靈，可那些惡靈好像並不想攻擊她們，倒像是不自覺地被什麼東西牽引著。
洛玉錦下意識撫了撫袖子，頗為煩躁地嘀咕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呀？莫非是迎接什麼大人物的儀式或者天降寶物吸引了他們？」
只是隨口一句，沒想到她這話讓荀煙眼前一亮，腦中有了大膽的猜測：「寶物？難道紅木鎮有什麼於他們而言很有利的東西？可是，他們為什麼又突然消失了呢？難道是寶物得手了？或者，被別人拿走了？」
白晟低眉沉思了半晌，道：「罷了，即便是有寶物，如今也一分線索未留。只能看以後碰上高等惡靈能不能套一套話了。」
也是。荀煙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奈地放棄了其他的打算。惡靈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他不找你你就別想找到他的，就算他們真得了寶物又如何？找不到他們，誰也別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會匯聚在一個地方！
心裡嘆了口氣，眸光一轉卻突然發現了洛玉錦的不對勁，她疑惑不解地盯著洛玉錦的袖子，問道：「師叔，你的袖子怎麼了？」
洛玉錦一僵，硬著頭皮迎上了白晟冷厲的目光，低著腦袋心虛地從袖子里緩緩地將東西掏出來捧在手心裡：「咳咳！那啥，小黑很乖的，對吧？」
荀煙：「！」師叔竟然從袖子里把小黑掏出來了！下意識看向了旁邊師父的臉色——果然黑的跟小黑似的！
她語氣艱澀地問，「師叔，師父不是讓你把小黑……」丟下嗎？
洛玉錦一瞧師兄的黑臉，急忙解釋：「不是啊，師兄你聽我說！你看小黑多乖啊！我們來了這麼久，它都沒叫喚一聲，都沒打擾我們對吧？」
說著她還低頭與烏圓對視。烏圓抹了一把黑臉，心裡嘆氣，面上非常可恥地賣萌：「喵喵喵~」對對對！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