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根鳥
魔都市中心，某知名咖啡廳內，
兩大一小三個美女正與一戴口罩的鴨舌帽男坐在一起。
三美顏值驚天，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而與三美坐在一起的蒙面男子，
則讓人沒來由的暗生妒忌。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四人已經咖啡廳聊了數個小時。
「既然如此.殷女士，以及商女士，」宋小可左手抱着筆記本，右手捏著碳素筆，一本正經道，「李唯一先生簽約為錦繡傳媒旗下藝人這件事還有幾個小點需要再次確認一下。」
宋小可將筆記本攤開在桌面上，推到殷雪面前，「大概就是這些，你要同意，下午就能辦理完簽約手續。」
宋小可筆記本上寫着的，是李唯一的訴求。
「李唯一先生擁有最高的電影導演權，包括選取角色，制定拍攝行程和拍攝場地，劇本審核，拍攝人員審核。」
正襟危坐的殷雪接過筆記本，掃了兩眼筆記本上小小的娟秀的漢字，然後點頭道，「完全沒有問題。」
「殷女士，我跟你們合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們肯將導演權給我，」李唯一用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客套說道，「而且咱們公司跟其他傳媒公司不同，謀求的是影視界的未來，是新電影形式的開拓者，對於這一點，我表示高度的讚許，我相信以咱們公司的潛力，一定能在藝術電影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殷雪端莊的點了點頭，「雖然目前公司不景氣，我們第一部合作的影片，我依然堅持以藝術片為主。」
「那當然，」李唯一點點頭。
殷雪端莊一笑，「李先生，您的氣魄令我敬佩。」
「兩位，請停止商業互吹好嗎，」商沁舞忽然打斷二人的談話，「據我所知，李唯一你不過是個才十九歲的小毛孩，你想自編自導自演一部影片，還要在三個月之後上院線，你確定不是胡鬧？」
大姐，拜託你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好不好！殷雪面上不動但心裏卻在瘋狂吐槽：
咱公司馬上倒閉，馬上倒閉了！還在乎啥的胡不胡鬧，能拍出一個完整的片子來就很不錯了！自編自導自演的影片，能省下多大一筆人工費啊，求之不得呢！
「我這人不喜歡說大話，」李唯一笑着拿出一本厚厚的書本，推到二女面前道，「這個是我打算要拍的劇本，你們看完，或許就會對我有新的認識。」
二女還是第一次見一個電影的劇本能有兩指這麼厚一沓的，
不覺有些驚訝。
書本的正中間是用宋體（標題）書寫的影片名：《阿飛正傳》
昨天晚上在得到系統給的新手大禮包以後，
李唯一便仔細研究了好久，
《導演的基本修養—初級》，給予了李唯一對於導演一角最基本的理論知識，
然後是【身體特質卡—狂吃不胖】，這張卡片會賦予李唯一【狂吃不胖】的身體特質，
不過這個所謂【狂吃不胖】並非是傳統意義的吃多少也不胖，而是對體重管理的形象說法，
簡單來講，擁有狂吃不胖特質的李唯一能夠更容易的保持身材，
但如果因為拍戲需要增肥或者增肌，【狂吃不胖】特質並不會對這一行為造成干擾。
系統是擁有很多種不同類型卡片的，而這些卡片需要達成特定條件才能兌換。
但到底是什麼條件，李唯一還沒弄清。
新人大禮包里的最後一件道具是一張能免費兌換價值在50w以下劇本的初級劇本兌換卡。
遞給殷商二女觀摩的，便是他從劇本商店裏兌換來的劇本：《阿飛正傳》
先解釋一下價值50w以下是什麼意思，價值在50w以下的劇本並非是劇本質量差，這個價值參考的是拍攝這個劇本所要投入資金的多少。
比如一個普通的都市愛情片，故事單純就發生在一個城市裏，
所需要的資金投入很少，所以價值就在50w以下，
但如果是像黑客帝國那樣需要很多特效的大片，劇本價值就有近千萬。
而至於為什麼李唯一會選擇這個叫《阿飛正傳》的劇本，
是因為這個劇本足夠小眾，足夠藝術，且節奏舒緩，
影片內容含蓄，台詞綿延悠長，
對於看慣了爆米花電影的這個世界的人來說，
絕對是一部看不懂的現象級「無聊」電影。
這種電影放在影院，絕對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會去看。
這就滿足了李唯一拍電影關於「低票房」的訴求，
而作為王家衛風格極具代表性的影片，
《阿飛正傳》的人物情感細膩，台詞經典耐人尋味，
整部影片能感受到非常強烈的抑鬱和孤獨情緒，
這些都是最能直擊觀影者靈魂的情感要素。
總結來講，《阿飛正傳》一部正兒八經能夠成為低票房高口碑的純藝術片。
所以李唯一將其確定為第一個要拍攝的電影！
看完劇本的殷商二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然後是殷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確定這種尺度能過審？感覺有點少兒不宜~」
宋小可好奇的瞥了一眼，看到分鏡頭腳本上不可描述的圖片后，趕緊轉過頭去。
李唯一乾咳一聲，按照劇本上的內容，
這部戲裏面確實有不少過於「曖昧」的鏡頭，
跟無腦愛情片中的摟摟抱抱親親不同，
《阿飛正傳》裏面的人物動作，會非常大程度的撩撥觀眾情緒。
那種欲拒還迎的感覺在佈光，音樂和人物動作的多重烘托下，
自然而然的抒發出來，極具帶入感。
他苦笑道，「尺度過大的地方，拍攝時會根據演員意願進行更改，到時候會用佈光和前景去遮蓋掉敏感部位。」
「可我還是擔心，這片子太大膽了，」殷雪眉頭微微皺起，「這劇本讓我有種怪怪的感覺，看完之後感覺好壓抑。」
「其實我倒覺得這片子如果拍出來會很棒，」一旁的商沁舞一邊翻看着分鏡頭腳本，一邊說道，「雖然大概率不會有很高的票房，但我們也不在乎票房。」
「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一直的飛呀飛，飛累了就在風裏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亡的時候，」商沁舞念了段《阿飛正傳》中的台詞，稱讚道，「這詞寫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