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模特
「……」
許子鳴正想要客氣一句。
卻見面前的男人抬起腳,直接帶着自己的小妻子越過許子鳴朝着包間內最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
靠!
這他喵的也太區別對待了吧?
許子鳴自然不敢怠慢,馬上走到門口,吩咐站在門口的侍應生去搬兩台大的空氣凈化器進來。
千萬別讓包間內污濁的空氣熏到了他墨哥的寶貝疙瘩。
可不就是寶貝疙瘩嗎。
倆人相攜著往裏走,蕭墨那隻圈住舒兮晴身後的手臂就一刻都沒有放下來過,尤其是因為裏面的燈光不是很亮,就怕舒兮晴會不小心地磕碰到。
蕭墨全程都將舒兮晴護在這些物體的另一側。
直到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包間內,在燈光的照射下,扎紮實實地倒映入在場所有人的眼瞳中。
在場的人才恍然地呼吸一窒,連音樂都突然戛然而止。整個包廂內瞬間陷入到了詭異的靜謐當中。
瞠大著雙眸看着面前一黑一白組合完美的兩道身影上。
原來……
難道……
不應該啊!
眼前自帶王者氣場的男人,有着最為卓越的神顏,每一道輪廓都彷彿像是世界級藝術家的絕筆,透著上帝明顯的偏愛,尤其是那毫無波動的黑眸,加上微抿的薄唇,怎麼看都帶着一股漠然禁慾的氣質。
長著這樣一張如此高級禁慾的臉,再搭配上他那一身如神祗般的氣場。
這種人別說是女人了,就是說他喜好男色,估計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偏生此刻他的身邊,還真真切切的就站着一個女人。
尤其是他那搭放在女人纖腰上的手臂,真真切切地昭告在場所有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
呆怔沒兩秒,幾個人齊刷刷地站起身,朝着舒兮晴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墨哥好!嫂子好!」
舒兮晴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驚得抽動了一下嘴角,抬眸去看身側的男人。
蕭墨沒說話,徑直地帶着她往主位的位置坐了過去。
剛坐下,舒兮晴才發現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竟然就是國內龍頭娛樂公司的掌舵人夜寒煜。
她那雙烏黑如澤的眸子劃過一抹流光,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蕭墨的朋友。
正思忖間一個話筒朝着她遞了過來。
「嫂子,你來唱一首吧?」
舒兮晴下意識地回眸,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國際明星風吟月。
此人也是舒兮伊的師姐。
舒兮伊的那幾個國外的代言,正是托她的福才好不容易爭取到的。
她最近不是應該在米國拍戲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舒兮晴忽略掉心底浮出的一道狐疑。
清冷的臉上卻一點神色未顯,只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抬起了手,「……」
心想,這麼多人的視線還都落在這邊呢,若是拒絕,只怕會掃了大家的興緻。
卻被身側的男人給搶了先,蕭墨的臉色沉得離開,岑薄的唇片微啟,生硬的嗓音里明顯地夾雜着一絲不滿,「拿開!」
嗯?
舒兮晴轉眸,漆黑的眸底帶着一絲疑惑凝向身側的男人,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此刻微微綳起,檀黑的眼眸此刻越發深沉了幾分。
突然,這是……
連舒兮晴都有些不明所以,更何況是跟蕭墨幾乎沒怎麼接觸的風吟月。
她薄削的身形明顯地一縮,微顫著嗓音明顯帶了一絲委屈,連聲解釋道,「不……不好意思,墨少,我也是好意……」
自始至終都靠坐在沙發背椅上的夜寒煜,在此刻終於有了一些反應,他緩緩地拿離了唇邊的酒杯,眼眸微掀落在風吟月的身上。
薄唇微啟,淡然地吐出兩個字,「過來!」
落在風吟月的耳朵里,卻像是莫大的維護,她忙將話筒放到大理石桌面,快步走到夜寒煜身側坐下,抬起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便緊緊地圈住了夜寒煜,仿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將自己的頭靠在夜寒煜的肩膀上。
「阿煜……」
低柔的嗓音透著委屈,落進在場人的耳朵里,讓人生出一絲我見猶憐的疼惜感,想要得到男人的一點維護。
「……不長記性!」
卻不想她身側的男人冷冷地吐出四個字,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風吟月沒想到夜寒煜竟然會當着這麼多人落了自己面子。
一股怨氣瞬地自心底升起,在無人注意地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舒兮晴。
沒想到,正被轉頭看過來的舒兮晴給捕捉了個正著。
她雖有耳聞,說一直不溫不火的風吟月,在這幾年突然風頭扶搖,是因為她背後有位大佬一直在捧她,卻沒想到那人竟會是夜寒煜!
舒兮晴收起清冷眸底的一絲意外。
好吧!
看來,這是新仇加舊恨了啊!
身側的男人卻恍若未覺,扭頭問道,「喝什麼?」
舒兮晴不想再引起莫須有的麻煩,將決定權交給蕭墨,「你說呢?」
「牛奶吧!」
「……」
「……」
「……」
剛走回到這邊的許子鳴,聽到這兩個字,腳被大理石桌一拌,直接跌坐到了沙發座椅上。
牛奶?
他差點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一個成年人,出來玩兒,居然要喝牛奶?
簡直聞所未聞好嗎?
保不齊,一會兒舒兮晴總要跟在場的人碰一杯的吧?
那到時候讓人家是拿酒好呢?
還是牛奶?
若是牛奶……
一想到那帶着腥味的奶白色液體含到嘴裏,劃過喉管,許子鳴就忍不住地渾身一個激靈。
偏生,坐在蕭墨身側的那個女人還回了一聲,「好!聽你的!」
這……該死的好,好是要鬧哪樣?
偏生,在場沒有一個人反對也就罷了。
還全都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對相視一笑的男女,還都不覺拿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
這齁甜齁甜的場面,讓人不忍直視。
有人率先反應過來,狗腿地連忙起身說道,「好,我去拿!」
這惹得一旁的風吟月更是不爽。
一個想法就飄上了心頭,她眸光閃了閃,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阿煜,剛才聽許少說舒小姐是蕭少的老婆,怎麼都沒聽你提起啊?」
她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一眾人雖然臉上一副並不在意的表情,耳朵卻全都不由自主地拉長了過來。
風吟月仰著臉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身側的男人,實則就是想要讓舒兮晴當眾出醜。
然而,她沒等來夜寒煜的回答。
倒是一道沉冷的嗓音先自一側響了起來,「難怪你可以在寒煜身邊待這麼多年,原來靠的是這個本事!」
「噗~」
也不知道是誰一時沒忍住,毫不顧忌地就笑出了聲。
蕭大少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風吟月之所以能夠一直呆在夜寒煜身邊,全靠她那會打探消息的本事,並且第一時間趕走接近夜寒煜身邊的那些女人得來的。
蕭大少這不是在明晃晃地挑撥她跟夜寒煜之間的關係嗎?
那些一直覬覦夜寒煜的女人,此刻也一副挑釁的表情看着風吟月。
有甚者,嗅到了可以頂替上位的機會,都下意識地坐正身姿,開始規整起自己的衣服跟頭髮,想要爭取讓夜寒煜能夠第一眼看到自己。
風吟月沒想到自己搬起的這塊石頭,被蕭墨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腳上。
她顧不上疼,驚恐地抬眸看向夜寒煜。
所幸,身側的男人一張俊逸的臉上不顯一絲情感,雕刻着菱形花紋的水晶酒杯,在他修長的指間折射著隱晦的光芒,薄唇微啟,他自顧自地在喝着酒。
彷彿置身於旋渦之外。
風吟月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她這才有時間轉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蕭墨,發自心底的捫心自問。
這還是過去那個一直惜字如金,對一切都表現得一副漠然的蕭墨,蕭大少嗎?
他們兄弟聚會了那麼多吃,他可是一次話都沒跟自己說過。
這好不容易盼到他跟自己說話了,兩次,兩次全都是為這個該死的舒兮晴出頭!
舒!兮!晴!
風吟月狠狠地在腦海中咀嚼著!
舒兮晴自是感受到了來自身側女人對自己的敵意。
她倒是不介意!
只是……她不想,因為自己讓蕭墨跟夜寒煜兩兄弟之間生了嫌隙。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啦!」舒兮晴頭往蕭墨肩膀的方向壓了壓,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別人欺負我老婆的時候!」男人眉峰一挑,理所當然地回道。
卻是狠狠地撥動了舒兮晴的心弦,一陣酥麻感瞬間傳遍周身。
她定了定心神,「你就不怕夜寒煜會不高興嗎?」
蕭墨聞聲,終於將視線落在夜寒煜的身上,淡然地一掃,語氣肯定道,「不會!」
他知道夜寒煜心底一直住着一個女人,但那個人並不是風吟月!
既然蕭墨都這麼說了,舒兮晴也就不再多嘴了。
許子鳴見氣氛一時有些冷,從沙發座椅上站起身,正見到剛才出去拿牛奶的,抱着幾瓶牛奶走進來。
他跑過去直接就奪走了一瓶,然後徑直跑到舒兮晴面前。
端起一個杯子。
奶白色的液體緩緩地流入透明的水晶杯內,遞給了舒兮晴,「嫂子!」
舒兮晴輕笑着接過,道了聲,「謝謝!」
許子鳴誇張地做了個謝幕禮的鞠躬式,「能為嫂子服務,是我的榮幸!」
直起身,他視線從她身側坐着的某位大佬身上劃過。
自帶尊貴氣場的某人,此刻身姿微靠,修長的雙腿交疊,一條長臂橫在沙發椅背上,落在舒兮晴的身後,從遠處看,就像是將舒兮晴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一般,另外一隻手則是握著舒兮晴的手,彷彿那是什麼珍貴寶貝的玩具,小心輕柔地把玩著。
許子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蕭墨。
本是深邃凌厲的五官,此刻卻透著柔和的表情,尤其是那一雙黑眸宛若暗夜下浩瀚的大海般深沉悠遠,尤其是從那眸底漫出來的依戀與柔情,彷彿能夠隨時讓人沉溺到其中。
墨哥,這是真的被小嫂子給套牢了啊。
嘻嘻……
許子鳴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討福利的機會。
「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許子鳴用手指比劃着。
然後,耍寶似的跑到舒兮晴的身邊,壓低嗓音,「只要以後嫂子能夠在墨哥耳邊多美言幾句,就算讓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也一定鞠躬盡瘁!」
「……」
呃……
他們兄弟間還需要她來美言?
「你幫我跟墨哥求求情,讓他別天天這麼壓榨我了,你都不知道,他每天給我安排多少台手術,我現在是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自己倒好!」許子鳴的視線再度落向倆人交握的那隻手,突然間胸口處像是有一抹異樣在心頭縈繞。
蕭墨與舒兮晴之間那種親密的感覺讓他很熟悉,又似乎感覺很陌生!
似乎他曾經也擁有過。
他搖了搖頭,只覺得好笑,繼續誇張的哀嚎著,「他自己天天沉浸在溫柔鄉,卻枉顧兄弟的人生大事。」
許子鳴說着抬起手就要往舒兮晴的肩膀上搭。
下一刻,舒兮晴只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緊,後背直接撞入到一個寬厚的胸膛內。
所幸,舒兮晴反應快,一直被她端著的杯子內,奶白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壁上暈染開一圈。
徒留許子鳴的那隻手還舉在半空。
蕭墨眸色一沉,陰冷地掃過那隻『咸豬手』,那維護的姿態讓在場的人,俱是一驚。
就算是他未明確的介紹,眾人也已明了,能讓蕭大少做到如此的不是他老婆,只怕也已經不遠了。
「是嗎?」蕭墨低沉冷冽的聲音像是裹着寒霜,幽幽地從一旁響起,「今天倒是忘記給朱以蕊打電話了。」
許子鳴臉色一變,那隻手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猛地將手縮了回去。
不就是想搭一下小嫂子的肩膀嗎?
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
許子鳴轉頭看向眾人,岔開話題,「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一個個沒有眼力見的,沒看到小嫂子手都快舉酸了嗎?怎麼地?還想讓她親自給你們敬牛奶不成?」
在座的人各個都是人精。
嘩——
一群人齊刷刷地站起身,爭先恐後地去搶桌子上的牛奶,轉瞬間所有人酒杯里的酒,全都被換成了奶白色的液體。
雙手舉著牛奶,宛若面前國家最高領導人一般。
「不敢!不敢!」
「應該我們敬嫂子才是!」
「我們滿上,小嫂子您隨意!」
霎時,整個包廂內,瀰漫着一股濃郁的奶香味。
其實,倒也不必全都跟她一樣,舒兮晴有些尷尬,舉著杯子就要站起身。
卻不想身側男人的手臂根本就沒有要從她的肩膀上離開的想法。
舒兮晴扭頭小聲提醒,「我要敬大家!」
蕭墨不以為意,「就坐着。」
「對,對!」
「嫂子您只管坐着就可以。」
「您要站起來,那才是折煞我們大家了。」
一群人全都附和著往舒兮晴這邊走過來,那姿態真的是把舒兮晴捧到了至高的地位。
風吟月不甘地隨着眾人起身,但那雙眼底的嫉恨是怎麼掩藏都藏不住了。
憑什麼?
明明她才是最早加入進來的,這些人別說對自己恭敬了,別天天對她冷嘲熱諷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廂一對比,心裏的天平就徹底傾斜了。
『叮』的一聲水晶杯碰撞的聲音在包間內響起。
一眾男人端著奶白色的液體,眉頭緊蹙,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緊接着,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一仰頭將一杯牛奶一口氣全都倒進嘴裏,眼睛一閉,全都咽了下去。
轉而換上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
「健康!」
「養胃!」
「跟着小嫂子混,連身體都變好了!」
這些人……
她可是一點都沒錯過他們剛才臉上的表情!
舒兮晴放下手中的杯子,轉頭正想跟蕭墨說別因為自己掃了大家的興,卻見男人先抬起了手,輕柔地將她唇角沾染的奶漬擦掉。
動作簡單自然。
卻因為今晚一直是大家關注的焦點的舒兮晴,一張清潤的小臉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
不覺地垂下了視線。
看着自己的小嬌妻一臉嬌羞的狀態,蕭墨岑薄的嘴角驀地向上勾起。
這,這是……真的?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大少那張萬年冰山臉,竟然開出了天山雪蓮?
距離他們最近的許子鳴,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強行餵了一噸的狗糧。
「嗝……」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飽嗝。
剛落入胃裏的奶香味瞬間翻湧而上。
嗯~~~
那味道令他……想……作嘔……
下一瞬,他只感覺到周身泛起一陣寒意,他機械地轉動着脖頸,驀地撞入到蕭墨那雙冷颼颼的黑眸。
他,今天,犯太歲!
許子鳴趕忙捂嘴自己的嘴巴,沖着蕭墨乾巴巴地笑。
然後,捂著嘴巴用力地搖頭,試圖用眼睛為自己洗刷冤屈。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喝牛奶喝太猛了。
絕對不是吃狗糧吃飽的!
所幸,此刻一直默不作聲的夜寒煜出聲給他解了圍,「不是說,還準備了其他節目嗎?」
「哦,對!打牌,打牌!」
「小嫂子,請移步!」許子鳴躬著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是……我不會……」舒兮晴想要拒絕。
一側一直坐着的風吟月也從沙發站起身,走過來親昵地挽上舒兮晴的手臂,「嫂子,我教你啊。」
舒兮晴抬眸對上風吟月的視線,好一會兒眸色一閃,改變了主意,「好!」
又扭頭看向蕭墨,「今晚,可能得要讓你破費了。」
蕭墨捏了捏舒兮晴的手,笑得清風齊月,「你老公這點錢還是輸得起的。」
說着,他一手圈著舒兮晴的纖腰,率先起身朝着相連的包間走了過去。
就近找了一個麻將桌。
蕭墨拉開其中一張椅子,讓舒兮晴坐下,自己則直接坐到了她的身後。
另外三邊,落座的是許子鳴、風吟月,另外一位則是家底也算厚實的世家公子哥。
許子鳴率先按下自動麻將機上的按鈕,隨着一陣洗牌的聲音響起,一副紅色瑪瑙定製的麻將,被推送出了桌面。
「我來擲骰子!」許子鳴撿起篩子,在桌面上一滾。
數字八。
「小嫂子,你拿牌。」
舒兮晴對麻將是真的不懂,正欲轉頭求助,一隻手臂已經繞過她的身後,替她拿了。
男人寬厚的胸膛緊貼著舒兮晴的後背,身上滾燙的溫度將舒兮晴灼了一下。
此刻他的姿勢就像是把自己抱在懷裏一般。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她不覺地背脊一僵,驀地挺直,抬手勾了一下垂落的髮絲,別在耳後,她還是有些不能適應在人前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
蕭墨凝著小妻子表現出來的羞澀,湛黑的眸色一柔,俯身到舒兮晴的耳畔,「放輕鬆,並不是只有我們倆這樣。」
舒兮晴聽到他的話,正想抬頭看一下周邊。
許子鳴抗議的聲音已經響起,「墨哥,你們這是作弊!」
蕭墨眉梢一抬,冷冷地掃了許子鳴一眼,淡然的嗓音微微上揚,明顯的反問,「對付你需要作弊?」
呃?
許子鳴一愣,臉上帶着一絲幽怨。
哥,瞎說什麼大實話。
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
誰知,蕭墨還沒說完,又補了一句,「秒殺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噗~
許子鳴差點吐血。
這補刀補的。
墨哥,行,你真行!
許子鳴氣哄哄地瞪着蕭墨,狠狠地點了點頭。
叫你嘚瑟……
一會兒……
許子鳴心裏這麼想着,一會兒,然而……果真……沒有一會兒……
至此,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在蕭墨面前,他永遠都硬氣不起來!
幾輪下來,蕭墨宛如一個運籌帷幄的王者,彷彿一切麻將牌面盡在他的掌控當中。
每一次都算無遺策,穩穩地壓着其他三個人的牌面在走。
舒兮晴在蕭墨細心的講解下,也已經大致地掌握了其中的規律,基本上知道該怎麼出牌了。
她越是對麻將了解的越深,越是對蕭墨的牌技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是怎麼做到的?」
舒兮晴轉眸,一雙漆黑的眼瞳好似有星星進駐,散發着灼灼的光,一種叫做崇拜的情愫瞬間自眼底深處瀰漫而上,毫無保留地落在蕭墨的身上。
那一瞬間,蕭墨的心跳頻率在平靜中加快,心臟像是被綿軟的海面包裹着,綿綿軟軟的充盈著胸腔。
甚至比談成上百億的生意都來的叫他滿足。
在這一刻,他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了,為何那麼多男人要在自己愛人面前表現了。
心中猛地一個激動。
恨不能直接將身側的小女人擁進懷裏,狠狠地蹂躪,吞吃入腹。
礙於舒兮晴清冷的性子,不喜歡被人群當成焦點。
最終,他只是收緊手臂,將舒兮晴的嬌軀跟近地貼近自己,俊逸的臉龐貼近她的耳畔,「其實也不難,細心觀察每個人的出牌習慣,再加上沉心計算,大致了解了已經出的牌面……」
蕭墨仔細地給舒兮晴做最詳細的講解。
舒兮晴認真地聽着,偶爾虛心地點點頭,很快她就掌握了基本的技巧。
蕭墨欣慰地看着舒兮晴,鼓勵道,「來,這次你自己試試看?」
舒兮晴還沒來得及回答,自動麻將機已經將新一輪的牌面推送出來。
整整齊齊地擺在每個人的面前。
許子鳴看着自己桌面上所剩不多的籌碼,再看了看舒兮晴面前隨意堆成堆的籌碼,心裏又不平衡了。
再度安耐不住,「不行,墨哥,說好了是嫂子打的,這一次你不能再在一旁指點了。」
舒兮晴不覺莞爾,點了點頭應道,「好!這次我自己一個人來!」
舒兮晴基本已經摸清了幾人的出牌習慣。
精緻的臉上一片清冷,黑眸沉靜而又堅定,每一張牌出的都很篤定而又堅決。
風吟月沒想到舒兮晴居然這麼快就掌握的這麼好。
她不覺地抬眸看向舒兮晴,那氣定神閑,宛若掌控全局的氣勢,竟然跟蕭墨的如出一轍。
霍地,一抹嫉妒湧上心頭。
不覺往自己身旁側了側眸,那裏空空如也,心中不覺一片凄涼。
此刻看着對面的那一對,更覺刺眼。
恍惚間,風吟月拿起一張牌,直接扔了出去。
看到這張牌,舒兮晴眼睛一亮,清冷的臉上總算是有了波動。
她欣喜地扭頭,欲跟身側的男人分享這一份喜悅,「糊啦?」
卻不想剛才太過於專註投入了,沒有注意到此刻男人離自己到底有多近。
轉頭間,她的紅唇從蕭墨的唇片上刷過。
舒兮晴驀地一怔。
她剛才……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主動吻了蕭墨?
紅暈瞬間染上她皙白的肌膚。
她強自鎮定地壓了壓浮動的情緒,正欲轉回身,想要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下一瞬,一隻溫厚的大掌燙在她薄削的後背上,制止住了她的行為。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男人看似一本正經地誇讚,實則他那菲薄的唇片卻有意無意地回吻著舒兮晴。
轟地一下。
頭頂上方好似有什麼東西炸燃。
舒兮晴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難以想像過去那個謙謙如玉的男子,居然也有着這樣大膽的一面。
這簡直是……
舒兮晴真的是被他給驚到了,抬手就往身側的人身上抓了一把。
「嘶——」
男人誇張的聲音在舒兮晴的耳畔響起,「你要謀殺親夫啊。」
灼燙的氣息吹拂著面頰,燒得舒兮晴那張臉簡直紅得不能再紅了,一顆心因為身旁的男人已經完全亂了節奏。
「我不玩兒了!」許子鳴將面前的牌一推,眼睛往四下里掃了一圈。
「夜寒煜,換你來玩!我再待下去,我怕我自己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了!」
「別問我為什麼,我已經被狗糧撐死了!」
「墨哥,這不是殺人,但是誅心啊!」
「還給不給我們這些單身狗一條活路啦?」
聽着許子鳴這誇大的一番言論,素來淡然的舒兮晴也不淡定了。
她推了推身側的男人,「蕭墨……」
蕭墨自然知曉舒兮晴的意思,再一看夜寒煜似乎還一直坐在外面,應該是在等自己談論昨天沒有談完的事情。
「你……自己可以?」
這是把他當小孩子了嗎?
舒兮晴還是點了點頭,「嗯!」
蕭墨這才從椅子上站起身,往外間的包廂走去。
待蕭墨出去以後,這張牌桌上的氣氛瞬間活躍多了。
「嫂子,一般我可不會輕易誇別人。」
坐在許子鳴對面的風吟月眸光一閃,心想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她跟他許大少爺接觸這麼長時間,除了蕭墨跟夜寒煜,他還真就沒有誇過誰。
「不過今晚你真的令我刮目相看,不過才幾圈的功夫啊,你居然完全掌握住了墨哥的出牌精髓,真的是讓我望塵莫及,佩服佩服!」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全是你們讓著,才讓我得以僥倖。」
舒兮晴向來不喜鋒芒畢露,故而謙虛道。
偏生有人並不願意讓她如願。
「嫂子,你就別謙虛了!其實你的光輝事迹我們大家在網上也是了解到一些的,那麼多事情,隨便拎出來一件放在我們頭上,那對我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啊,你都能一一化解不說,現在還得到了這麼多女性朋友的推崇,真不愧是我們女性的代表,女中豪傑啊!」
風吟月這段話看似在誇讚舒兮晴,實則明褒暗貶。
若是此刻舒兮晴還是孤身一人,遇到這麼多事情,都能夠逢凶化吉,迎刃而解,自然如她所說的那般,舒兮晴能力超群。
誰叫她身邊現在有蕭墨呢。
這個男人頂立在天地之間,宛若神祗一般,輕輕翻動手指便能攪動世間萬物,令天地間瞬息萬變。
任何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更何況是網上的那些針對舒兮晴的『小事』。
幫她洗刷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她的一番言論,讓在場的人對舒兮晴的『清白』又多了一層濾鏡。
「風吟月,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風吟月沒想到最後倒是許子鳴先坐不住了。
搶先跑出來替舒兮晴抱不平。
她黑眸一沉,轉而露出一抹譏諷,一個舒家的棄女,也配讓他們一個兩個的站出來為她出頭?
搭放在牌桌上的手指霍地一緊,心中自是又添了幾分嫉恨。
不過她面上自然不會顯露出來。
誰叫她是演員呢。
風吟月長睫劇顫著掀了起來,一雙柔弱的眸落向許子鳴,輕柔的嗓音中透著幾絲委屈,「許少,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我誇誇嫂子難道也做錯了嗎?」
「你那叫誇?你那明明就是明誇暗……」
眼看着一場唇槍舌戰就要開戰在即。
舒兮晴轉頭遞給了許子鳴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許子鳴直接將還未來的及說出口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裏。
「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舒兮晴轉而淡然一笑看向風吟月,「能得到國際大明星的關注,我真是深表榮幸。其實我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至少我到現在還不認識Ashley。聽說……今年的國際電影節上你身穿的禮服還是她為你獨家定製的吧?」
舒兮晴的話讓風吟月身形不覺一顫。
雙手猛地一抓桌沿,差點驚地而起,伴隨着一道驚叫聲,她顫著聲音質問,「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舒兮晴淡然地垂眸瞟了一眼迅速在自己袖口暈開的黃色水漬。
接過許子鳴遞過來的紙巾,壓了壓自己袖口,嗓音清淡地說道,「風小姐何必這麼驚慌,我也只是羨慕你有這麼好的資源罷了。」
「你……」風吟月漲紅著一張臉,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噗~哈哈哈……」許子鳴這次是真的笑得開懷,他在桌子下沖着舒兮晴高高地舉了舉自己的大拇指。
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用風吟月的話噎死風吟月!
高!
小嫂子這說話的藝術真是一點都不遜色於墨哥啊!
舒兮晴終於印證了自己內心的猜想,也不做過多的糾纏,從座位上站起身,「不好意思各位,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先玩。」
她從座椅上起身,朝着外間走去。
蕭墨跟夜寒煜正在輕聲地交談著。
看到她走出來,蕭墨終止了交談。
舒兮晴指了指門外的方向,「去一下洗手間。」
蕭墨順勢放下手中的酒杯,「我陪你去?」
舒兮晴流動的視線從一旁夜寒煜的身上劃過,淺淺地勾了勾唇,「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舒兮晴剛從衛生間出來,往男女公用的洗手台走去。
一道身影從外面猛地衝進來,整個人趴在洗手台上吐得天昏地暗。
舒兮晴秀眉微微一簇,垂眸看着自己被弄髒的袖口,心忖自己想要好好打理的一下的想法應該是難以實現了。
外間便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難受壞了吧?走,哥哥已經在樓上開好房間了,現在就帶你去樓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男人故意將『好好的休息休息』這幾個字咬得很重。
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他話音剛落,緊隨而來又響起一道男人抗拒的聲音,「你……你放開……我……」
男人?
舒兮晴眉心不覺跳了跳。
現在的世界怎麼啦?
大家都這麼玩得開了嗎?
舒兮晴本不願多管閑事,偏生外面的兩個人還在糾纏。
「怎麼?故意在老子面前裝矜持是不?」
「張……張總,你誤會了……我……我真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
「凌霄雲,你別給我狡辯了。你那經紀人可跟我說了,每次你都能把他伺候得爽翻天,怎麼到我這裏你就不行啦?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我?」
「是他胡說!我……沒有……」
「不管他是不是胡說,凌霄雲,你不就是想要資源嗎?好,只要你把我給伺候好了,不管你想要什麼樣的資源,哥哥都能給你拿到。何至於你在娛樂圈混這麼多年了,還只是混了個直播間模特,在那麼多人面前搔首弄姿,你就不怕公司里的後背笑話你?走吧,哥哥已經在樓上的房間里準備好了各種衣服,讓我也嘗嘗你這『貴公子』的滋味。」
「……閉嘴,我寧願去做一個模特……也絕對不會……」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衛生間。
「反了天了,憑你一個戲子也敢跟我頂嘴,今天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給我從了。你給我出來,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再不出來,小心我弄死你……」
砰——
一記響亮的摔門聲打斷了張總的話。
直接惹來了張總的不滿,他一轉頭正要開罵。
「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