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你不滿意?
她偷偷關注夏妙妙,時間久了,她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她。
從小逢年過節的時候,明明她東西得的最多,但從來不會獨享。
頭花,餅乾,奶糖都會分給大家,每次吃飯,她得的肉最多,但最後吃的其實是最少的。
她被嬌寵著長大,但沒有一點壞脾氣。
夏妙妙:姐,其實我只是單純的飯量小。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
田野中一片寂靜,只有一陣陣無休止的單調的蟬鳴與不遠處的禿樹下各種昆蟲在纏綿歌唱。
天色已晚,明天還得上工,眾人紛紛散了。
靠著月色,夏妙妙回到了房間,她打水洗了臉,從水壺裡倒了一碗水,小口的喝著。
在夏大伯家時幾個孩子一直纏著她,要她講故事,跟她玩老鷹抓小雞。
開始還沒覺得累,這一躺下,連抬手都不想動了,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傅時去山上布置了陷阱,他輕輕推開房門,傅雪傅曉睡得正香。
借著院子里月色,他脫下臟衣服,露出精壯的八塊腹肌,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沉的眸子里卻燃燒起火焰。
他拿起一盆冷水直接身上澆了下去。
他隨手把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轉身睡覺去了。
夢裡,他夢見今天的場景。
……
「謝謝你的餅乾,嗯,很軟。」
夏妙妙眨巴著眼睛,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軟軟的開口:「那你要嘗嘗嗎?」
傅時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呼吸加重。
他慢慢俯身,用手禁錮著小姑娘的腰,嘴輕輕接觸著小姑娘的唇,軟軟的,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脊骨升起,傳遍了全身。
跟他想的一樣,很好親。
小姑娘水光瀲灧,被他親的喘不過氣,只能含糊的叫著傅時兩個字,用手緊緊的挽住他的脖子。
傅時猛然睜開眼,他喉嚨乾澀,低頭垂了垂眼眸,喉嚨又滾動了一下:小姑娘真是要把他整瘋。
他起身換了衣服,精力旺盛的無處發泄,在院子里劈柴。
起夜的傅曉揉了揉眼睛,用力的撐開眼皮,發現月光下有個人影半蹲著。
只見他拿起一根粗木頭立在地上,一手扶著中間位置,另只手握著斧頭,用力地朝木頭砍下去,只聽咔吧一聲,木頭劈成了兩半。
傅曉:「???」
大哥,中邪了?
傅曉剛想喚他,立馬又捂住嘴巴,他聽說不能去叫醒中邪的人,而且大哥拿著斧頭,萬一把他當柴劈了呢。
……
第二天清晨,傅時四點半就起了床,他去山上的陷阱看了看,收穫了兩隻兔子,和一隻狍子,兔子還活著,只是腿受了傷。
他在背簍里放了一堆草,把昨天在山上挖到的人蔘和剛才的獵物都放了進去,繞著小路朝著村口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瘦小的男人靠在自行車上,抽著煙。
見到傅時,男人快步上前,諂媚的笑著開口:「傅哥,有啥好貨?」
傅時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把背簍遞給他。「自己看。」
馬寧遠熄了煙,知道他不喜歡煙味,他掀開上邊的草,掩飾不住眼底的喜悅,一根完整的人蔘?看樣子這年份還不小,這可是好東西。
他拍了拍傅時的肩膀,「哥,難怪你昨天讓人捎信給我,夠意思。」
傅時一隻手輕輕拍開肩上的手,另外一隻手拿出一顆奶糖放進了嘴裡,開口詢問:「最近那邊怎麼樣?」
提到這個,馬寧遠擰著眉頭,嘆了口氣:「唉,最近查的嚴的很,好幾個兄弟被抓了,我們貨收的倒是不少,但賣不出去。」
傅時皺了皺眉頭,半晌緩緩開口道:「沒事,最近先停了,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馬寧遠點了點頭,又拿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和十斤白面遞給了他。
他想不明白,傅哥這麼兇猛的一個男人,居然愛吃奶糖,這反差,嘖嘖嘖。
天已經蒙蒙亮,已經能聽到雞鳴狗叫聲了,村裡人也都醒了,傅時背著東西快步朝著村尾一片泥土房走去。
他把白面放進灶台旁下面的柜子里,抬眼看到快空的水缸,一隻手一個木桶,快步去河邊提了兩桶水。
忙完后,他沉聲道:「薛老,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薛老早就醒了,他頭上戴了頂破草帽,露在帽沿外邊的頭髮已經斑白了。
肩上搭著一件灰不灰、黃不黃的褂子。眼神里滿是滄桑。
薛老原名叫薛謙,是逃難逃來河庄村的,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經歷了什麼,因為會看病,就在村裡當了個赤腳大夫。
有年冬天,傅雪偷跑去結冰的河面,掉進冰洞里,半夜渾身發熱,高燒不退,薛老救了她的命。
傅時就時不時的送些吃的過去。
一開始薛老也不要,但傅時固執的緊,他要是不收,第二天就帶著雙倍的東西過來。
一來二去,他發現這孩子聰明,沉得住氣,能吃苦,在得知傅時沒有爹娘時,就收了他當徒弟,師父也算半個爹。
傅時回到家,天光大亮,他洗了洗手,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傅曉聽到動靜,趕緊爬下床,抿著嘴,彎著腰,躡手躡腳的走到傅時背後,仔細的端詳他哥,繞著他走了一圈。
「哥!你猜猜我是誰?」
傅時:「……」
傅曉看到他哥陰沉的臉,就知道沒錯了,這就是他親大哥。
傅時額頭跳了跳,冷聲道:「燒火去。」
被凶了的傅曉不僅不生氣,反而鬆了口氣,他咧開嘴笑:「好嘞!大哥!」
真好,大哥沒有中邪了!
傅時只覺得這兩個小的越來越難管了,想著他們今年快滿十三,應該去念書了。
傅雪和傅曉是一對龍鳳胎。
前幾年他送去學校才念了一周,在課堂上睡覺,跟同學打架,最後死活不去了,又哭又鬧,差點把房都給掀了。
他只能把人領回家,有空自己教,兩個小傢伙有時候也會纏著薛老問,但學習打死都不去。
但現在大了也該去學校了,他眉頭微蹙,陷入沉思,傅曉還好,不聽話能打一頓,傅雪…
傅雪在睡夢中咂嘴,夢到有漂亮嫂嫂給她梳小辮子,嘴角勾起笑容。
傅曉看到他哥的樣子,心驚肉跳,上次他哥露出這副表情,他被揍的三天沒下床。
他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哥,咋了,是我你不滿意?」
傅時冷俊的眉峰擰成疙瘩,幽暗深邃的眼眸滿是無奈,他手指揉了揉額頭。
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