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期而遇之1

第35章 不期而遇之1

秋季的江南的小漁村暑意全消,涼爽的海風讓人心曠神怡。進入十月後,這裏的居民基本都已經搬走,再多的魚也擋不住他們對於城市的嚮往。現在這個漁村只剩下五個人。

張歧自那之後幾乎卧床一個月,其間他也沒有閑着,大量地製造了雷符。之後他就對鄭世龍,張念兒,還有小姨張惜桐三人的全身經脈進行了一次改造。這次有的是時間張歧用創作藝術的心態來對他們的經脈精雕細琢。

小胖子張世龍現在已經學會了《陳摶十二睡功總決》最近正成迷於此,有時候他一睡就是好幾天,一動不動,不吃不喝,現在的他已經非吳下阿蒙了,如果再遇到琴川酒店那樣的情況,他一個人可以把那些黑西裝給包圓了。

張歧幫張念兒打通了最後的任督二脈,現在她的《九天玄女功》也愈發純熟,她現在已經能做到真正的踏雪無痕,在沙灘上跑一圈一個腳印都不會留下。已經能配合著身法使出之前無法使用的招式,現在的念兒不但能跑也能打了。

進展最大的還是小姨張惜桐,張歧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大的進展,但張歧非常清楚小姨丹田氣海里的血氣較之前渾厚了何止一倍。

漁村房間里,VCD機播放着一部去年的香江電影,電影講述兩個小混混如何帶着自己的幾個兄弟在香江幫派底層掙扎的故事。兩個演員長的都很有型,短髮的酷,長發的帥,念兒很喜歡看這部電影,已經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了。

「七鍋,香江在哪裏啊。」張念兒突然若有所思的問道

張岐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個妹妹又要出什麼么蛾子「怎麼了念兒。」

「我們幾時也能去香江,我也要去那裏混江湖。」

張歧呵呵一笑,繼續和身邊的謝謙說這話。謝謙處理完門內的事務一天前來到這個漁村。門內大部分事務現在都交過了張歧和張念兒的養父母們處理了。

謝謙繼續彙報道「小師叔,自那之後,官方非常重視,幾乎把琴川掃蕩了一遍,現在別說千手千手門附近,整個琴川都是風平浪靜。」

「我們門裏沒受到官方的牽連吧?」張歧問道

「沒有,爺爺一直和官方關係不錯,這次我們門裏也有出力配合官方行動。」

張歧陷入了沉默,他其實不怎麼想和官方扯上關係。但是門裏這種若即若離的對官方表示善意的接觸也無不可。

謝謙見張歧不置可否接着彙報道「門內的師兄弟,大都回到琴川,已經都安置在琴川各個位置,現在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們千手門將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門內師兄弟生計怎麼安排的。」

「師父對門裏所有人因材施教,正在重新授業,現在所有在琴川的師兄弟,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工資可以領取。小師叔的那些符籙足夠門裏未來幾年的開支了。師父說,他們未來的前程,小師叔您自會安排。」

張歧現在明白只要自己不在,門裏其實那裏是不會有那麼多禍事的,他不再擔心千手門的事。接着發問道「孤兒院的孩子們怎麼樣。」

「孤兒院的孩子我們全部接回了門裏,那些工作人員也都安置妥當,應該不會有人再從孤兒院這條線追查到小師叔你了。

聽到孤兒院,張念兒突然就來了興趣,跑過來問道「師鍋,小玲呢,小玲怎麼樣了。」

謝謙對待張念兒不似對張歧那樣恭敬,他一直把張念兒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來看待,此刻露出了些許大哥的和善的表情對她張念兒道「那個叫小玲的女孩非常乖巧,

師父也非常喜歡,師父現在已經收她為徒了。」

這時,小胖子張世龍提着一個水桶走了進來,最近這段日子小胖子沒事就跑去躺在海邊礁石上一邊修鍊陳摶睡功一邊釣魚。今天又是慢慢的一桶活魚。

今天晚飯還是由小姨操刀,一桌子的菜,清蒸活魚,紅燒划水,生魚片,鮮魚湯,海鮮雜燴砂鍋。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海鮮了,大家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張歧這些人對於吃實在是沒有任何要求。

特別是張念兒,她現在的吃相簡直和她一個多月前第一天來到漁村吃到活海鮮時幾乎沒有任何差別,一樣的狼吞虎咽。

吃完飯今天大家都沒有離開,圍着桌子坐着,邊吃着水果一邊不約而同地都看窗外,遠處海岸線上烏雲密佈,暗潮湧動,大家都知道差不多到了要離開這個小漁村的時候了。

張世龍見沒人開口他清了清喉嚨率先開口道「前些天,我師父打過電話給我,他說要是實在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去武當。」

張惜桐皺了皺眉頭道「去武當幹嘛,小胖子你師父是掌門嗎?去武當還不如去滬海回張家。」

「武當和滬海現在的我們都去不了,到了那裏我們除了任人魚肉,到時候被別人剝皮剔骨外,什麼也做不了。」在這些人面前,張歧實在沒有必要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他直接否決掉了這兩個提議。

謝謙這時候說道「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幫小師叔醫好他的腿。」

聽到謝謙說到這裏大家都望向了他。

謝謙發現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到自己這裏,精神為之一振,特別是美麗小姨的目光更讓謝謙興奮得臉上潮紅起來,他有意無意地挺直了一下腰背繼續說道

「我師父有一個好友,他的名字叫做千鶴神針。」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挪開了目光。

小胖子嘴裏嚼著水果說道「聽名字就知道這個人幹嘛的,這個世界上說道針灸有誰比得上我們小師叔。我們小師叔的針法那是可以讓人,欲罷不能,欲仙欲死的。」說着說着,鄭世龍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慢慢閉上了眼睛。

漸漸地大家發現張世龍的不對勁了。他右手托著下巴,左手撐著椅子,整個人打橫,全身上下只靠一隻右手支撐,像表演雜技一樣凌空,他只要有一點契機就修鍊起了陳摶睡功。

本來因為小胖子讓自己在大美人面前丟了臉的謝謙剛想和他爭論幾句,這時看到這近乎神技的表現后也張大了嘴,驚訝地問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道祖陳摶的胎息訣嗎?」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女童的大笑聲傳來,「啊哈哈,啊哈哈,七鍋你看你看小胖紙,睡卓了。」

說着張念兒跑過去對着小胖子的額頭就是一個大腦崩兒。

小胖子受驚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臉不知所措的四處張望。好在陳摶睡功收放自如,說睡就睡說醒就醒。倒是對他沒有造成什麼損傷。

「小胖紙,起來開會了。」張念兒對着發愣的張世龍大聲叫道

真是有念兒的地方,就不會缺少歡樂。大家一陣打趣后又開始討論起行程來。

對於外面的世界,張歧其實沒有太多的了解,他只能聽大家各抒己見。現在自己手裏有一張從張大將軍那裏得到的山脈圖,對於圖上的山脈他現在已經有了些許線索,但是現階段去那裏是絕對不合適的。

最後在激烈的討論下大家決定,明天出發去江南的南面處州找一個叫藥石王波的中醫藥石方面的大家。聽說他有一手葯浴的手段,堪稱神乎其技,很多下肢癱瘓甚至高位截癱的人都被他用這手段治癒了。以張歧現在的知識量和對中醫,西醫的了解,他知道這類葯浴是通過活絡經脈,刺激受損的神經再生從而達到治病的目的,自有他的神奇在。但是對現在的張岐作用不大。張歧現在雙腿的狀態,除非有真正的靈丹妙藥,九轉金丹,不然無非就是一個字那就是,養。

夜色漸深,張歧躺在床上又在嘗試着激發《天機入夢篇》,這次還是徒勞無功,毫無任何感應,他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天機入夢篇》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需要某一種契機或者是什麼特殊的時機。從最近一個月的風平浪靜來看,張歧分析,自己身上發生的災禍劫難就像是瓶子被水灌入,契機可能就在其中。但是這一切都是猜測,現在還無從驗證。

樓上傳來張念兒的打呼聲,張歧就在這有節奏的打呼聲中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張歧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聽見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似幻似真。突然他被「錚」一聲清晰刀劍交擊的聲音讓半夢半醒之間的張歧一下子徹底的驚醒了。

已經有人往聲響處去查看。謝謙新到負責值夜,小姨也是一身運動裝,二人一前一後,往沙灘處跑去。

張歧透過窗口向遠處的沙灘k望去,只見有一大一小兩人被四五個人圍住,似乎已經岌岌可危。

謝謙率先趕到,二三招之間就放到一個人,小姨入場后場面瞬間被逆轉。

張惜桐用的是拳法,看似樸實無華,但是招招虎虎生風,或劈或掛每一招都是先發先至,原先本以為穩操勝券的幾人不出十招就被擊退。相互攙扶四處逃竄。

太陽漸漸從海岸線升起照進張歧的房間,張歧的床上現在睡着一個少年,樣貌格外英俊,從體格來看應該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少年右手骨折,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傷口經過處理現在已經沉沉地睡去了。少年的床邊坐着一個二十幾歲的一臉痞相的人像是守護著這個少年。

隔壁的一棟屋子裏,張歧等五人正襟危坐,他們的對面是今天沙灘上抓到的唯一俘虜,此人國字臉寬額頭,樣貌硬朗一臉兇相,他的臉現在已經腫了起來雙眼已經完全睜不開來。此刻他肩膀無力地垂下,跪坐在地,雙目緊閉,一語不發。

房間里的諸位除了小姨外其他人嚴格來說都算是初設江湖,對於刑訊逼供這種事情其實大家都完全沒有經驗可言。對着這個硬漢簡直是嘴咬刺蝟無從下口。

第一輪的審問算是告一段落,謝謙用擒拿手段卸掉了硬漢的肩膀,張世龍用太極拳的暗勁震傷了硬漢的腹部,小姨最簡單直接左右開弓大耳光打得硬漢面目全非。

張念兒懵懵懂懂地看着這個硬漢躍躍欲試準備上去大展拳腳,昨天的一幕她也看到,她是不管那麼多,有時候在她的認知中欺負孩子的就是壞人。

張念兒上來就沒輕重的對着硬漢的風枕穴,上星穴,迎風穴,鬼門穴。等幾個人體要穴點去。索性她現在對力量的控制已經非常精準了,要不然這隻要手稍微重一點點,今天念兒就要弄出一條人命來。

硬漢此刻性命雖然無憂,但是也被折磨得不輕,一下昏厥過去,一下又一聲驚呼站了起來,還沒等站穩又昏死過去。

一旁的張歧看得也是一陣后脊背發涼。

「念兒,好了。我來。」

說着張歧拿出銀針,一邊用針一邊說道「人身上有四百零九個穴位,上三百六十一個穴位和四十八個經外奇穴。其中有一百單八個穴位受到外力或者重擊的話人是會有明顯的癥狀。」說着往硬漢胸口刺了一針接着說道「這是乳根穴,是不是感覺得全身發麻現在呼吸困難。」

硬漢明顯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面部表情猙獰。

「這才剛剛開始,你要挺住。」說完他開始把氣機慢慢通過銀針輸入到壯漢穴位之中。

壯漢突然雙手捂住心臟。面部開始扭曲起來。

季路緩緩收起了氣機,拔出銀針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追殺他們。」

大漢從瞬間的心臟驟停下恢復了過來,無異於死裏逃生了一次。嘴巴張了一下,沒有出聲,馬上又咬緊了牙關。

張歧見狀絲毫沒有氣餒接着說道「這一百單八個穴位中,有三十六個大穴。」說着用針刺向硬漢下腹道「這是氣海,現在是不覺得血氣運行不暢?」

壯漢第一次露出了恐懼之色,這樣的人,你即使斷了他的手腳可能他都不會吭一聲,但是你要是廢了他的修為,對他來說那比殺了他還讓人恐懼。

張歧繼續對穴位施加氣機,壯漢瞬間羞愧的地下了他,他小便失禁了。

「這三十六個大穴里還有一些更加重要的穴位,大家通常叫他們做死穴。」說着針開始往壯漢額頭慢慢刺了過去。

有時候像張歧這樣不急不緩的言語更加能讓人恐懼,慢慢的讓人的心理防線崩潰。

硬漢眼看着針慢慢就往自己額頭扎來,他開始顫抖,抖如如篩糠,上下牙齒磕得啪啪作響。

張歧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說道「這是神庭穴,我這一針要是下去,一用氣機你馬上就會瘋,要不然就是呆。你可要想好。」

硬漢漢此刻一點也不硬了,他徹底崩潰了,癱軟在地上帶着哭腔說道「你想問什麼。」

張歧棉球慢慢擦拭銀針,不急不緩地問道「你是誰?」

「我姓呂,八閩人,無門無派,名字說出來沒人知道不足掛齒。」

「為什麼要追殺那兩人。」

「不是追殺,是要抓住那個孩子。」

「為什麼要抓他。」

「有人出重金懸賞找幾個孩子,他是其中一個。」

「他叫什麼。」

「他叫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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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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