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應?或許吧

第10章 報應?或許吧

人抓到了,事情也告一段落,劉紹也再次踏上了滿世界轉悠的地攤生活。

不過因為他連續兩次幫助警方破案,雲市市局得到消息后,特地給了他一個顧問的名頭。

就是那種沒工資,不要打卡的編外人員。

這東西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後在遇到案件的時候,他可以申請參與調查,不會和現在一樣,還要有點關係才能參與進來。

當然,也不是所有案件都能參與的。

11月中旬。

隨着雲市的第一場雪的到來。

地攤生意也迎來的一段時間的低谷期,對於這個他並不是太在意。

再過一個多月,外出務工的人員就要回來了,到時候這些離開孩子一年的父母回來后。

他的生意即將迎來一次大爆發,這短短個把月的低谷不算什麼。

西華鎮的縣道上。

一輛較為破舊的五菱正在緩慢行駛,久未維修的縣道甚是顛簸,天上飄落着小雪,道路兩邊的田野中都覆蓋了一層薄雪,放眼過去,遍地白色,心靈都感覺純凈了很多。

忽然,一個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女子從路邊的一條旱渠中跑到了馬路上,突然就出現在了車前,若不是劉紹反應快,這一下估計是要撞上了。

車子停下后,劉紹下車看了一下女子,心中不由一驚。

這女子看不出具體年紀,大概在三十歲的樣子,穿着很是破爛,一隻腳上穿着涼鞋,另一隻腳則是打着赤腳,腳上還有一些泥濘,兩隻腳能看到的部分,都已經凍成青紫色了。

懷裏抱着一個棉布包裹,似乎是抱着一個孩子,不時的她還會回頭看一下,見到劉紹下車后,她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慌忙的沿着馬路跑着。

「好重的怨氣。」看着女子離開的背影,劉紹呢喃一聲。

若不是劉紹有着自己的底線,那這人在蠱修眼中,絕對是極好的蠱蟲培養皿。

想要煉製出一個這樣的培養皿,其中的殘酷,聽聽都能讓人毛骨悚然,那這個女人又是經歷了什麼呢?

「喂,九哥,老七家的瘋婆娘往三隊方向跑了,沿着馬路跑的,你幫我攔一下,別讓這瘋婆娘跑了。」

就在劉紹看着女子背影有些出神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田埂上傳出一個聲音。

劉紹回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這田埂上多出的五六個人,遠處的田埂上也有不少。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應該是附近的村民了。

見到這場面,劉紹心中也大致有了想法。

進到車中,看了眼手機上的導航,劉紹撥通了陳峰的電話。

「喂,小劉,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陳隊,有大案,很大,西華鎮,陳塘村。」劉紹說完將電話掛斷,一腳油門踩下,快速追上了剛剛的女子。

在女子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劉紹快速將女子扔進了後座,這時劉紹才看清,女子懷裏抱着的確實是個孩子。

不過這孩子的長相,應該是患上了某種疾病,腦袋很大,估計光是腦袋的重量就佔了體重的一半了。

孩子看上去不大,估計最多幾個月吧,不過很可惜,小孩早已經沒了呼吸,小小的身子上還有不少傷痕。

女子這時開始大喊大叫,一隻手抱着孩子,身子盡量的保護在小孩,另一隻手瘋狂亂舞,對劉紹抱有很大的敵意。

「安靜會吧。」劉紹輕輕在女子脖頸處點了一下,

讓她昏迷了過去。

隨後快速回到駕駛位,將車子掉頭,看了眼那些想要圍過來的村民,嘆氣一聲,踩下油門順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再待下去,估計會有不小的衝突。

可即使是劉紹開車離開,沒一會,後面便響起了摩托車的轟鳴聲,通過後視鏡能看到三輛摩托車正朝他追了過來。

劉紹咬咬牙,將車速再提快了一些,同時再次給陳峰打去了電話。

「陳隊,先讓最近的來支援我一下行不行,會死人的,我現在正從陳塘村往西華鎮的方向趕,你儘快讓西華鎮派出所的人往我這邊趕吧。」

「已經有人過來了,放心,你附近的人都在往你那趕,到底怎麼回事?」陳峰的聲音有些急切,聽背景中的聲音,應該是在警車上。

「拐賣婦女是肯定的,命案也是肯定的,死了幾個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止一個,快點吧,後面幾輛摩托在追我,你們快點過來吧。」

「你要注意安全,不要下車動手,這種村子裏面的人,打架什麼的,都是一致對外的,你傷了他們要負責,他們傷了你,很難追究到責任人的,剋制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陳峰開口勸解道。

「我知道,我知道。」劉紹說着掛斷了電話。

法不責眾這句話屬實是有些害人,在一些偏僻的村莊中,這句話就像是他們的保命符一樣。

十分鐘后,劉紹終於是看到了兩輛警車,劉紹將車靠邊停了下來,而後面追着的三輛摩托車,在見到警車后,瞬間就要掉頭走。

不過警方行動也是很迅速,見人要走,他們直接一腳油門沖了上去,將一輛還沒來得及掉頭的摩托車截停在原地。

可惜,另外兩輛還是讓他們跑了。

當將摩托車上的兩人控制好后,兩個警員來到了劉紹這裏。

「你好,你是劉紹吧。」

「是我,你們來的及時,差點就被那幾個傢伙追上了,人在後面,你們看一下吧。」劉紹指了一下後排的女子道。

「小李,快叫救護車。」年長一些的警員看到後座的女人後,連忙對一旁的警員吩咐了一聲,隨後快速的將衣服脫下,打開車門,將衣服蓋在了女子身上,絲毫沒有在意女子身上的髒亂。

見這情形,劉紹也將外套脫了下來,拉開另一側的車門,本想將女子剩下的那一隻鞋子脫掉,給她裹一下,可她腳上有很多凍瘡,那些膿水流淌在鞋子上,完全將鞋子和傷口凍在了一起。

「*他*的」見到這種情景,劉紹也忍不住罵出了髒話,最後只能用衣服將她腳連鞋子一起裹上。

半小時后。

陳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

「小劉,到底怎麼回事?」陳隊一到,立刻找上了劉紹。

劉紹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

聽完劉紹的描述,陳峰心中也有了數,應該又是一起拐賣婦女的案件了。

「我就不和你們去了,我想清凈點。」

等女子被轉到救護車上后,劉紹對陳峰說了一聲,隨後開車朝鎮上而去。

次日。

當再次見到陳隊時,陳隊的面色很差,看來是一夜沒睡吧。

「怎麼樣?」劉紹詢問道。

陳峰將一份文件扔給劉紹:「自己看吧。」

受害人王淑麗,28歲,五年前被拐賣到陳塘村,被陳塘村一個有精神疾病的男子鄭濤買下。

剛開始王淑麗多次逃跑,都被村民自發的組織攔了下來。

後來王淑麗被鄭濤父母囚禁在鐵籠中,跟對待牲口沒什麼區別。

第二年,王淑麗懷孕了,但人也徹底瘋了。

王淑麗的第一胎是一個畸形兒,被村裏當成怪物,但是出於母親的本能,王淑麗會給小孩餵奶,長大一些后,王淑麗會將米飯嚼碎餵給小孩子吃,就這樣王淑麗在一個小小鐵籠中,將那孩子養到了兩歲,去年王淑麗再次懷孕,鄭濤的父母就想辦法把孩子丟了,當王淑麗跑出去找到被丟掉的小孩時,小孩已經沒了。

今年王淑麗的第二胎也生了,結果第二胎也是有病的。

這次王淑麗能跑出來,是因為小孩子死了,王濤的父親想要拿去埋掉,在打開鐵籠的時候,讓王淑麗找到機會跑了出來。

另外,醫院方面說王淑麗肚子中還有一個。

「這些...這些東西會怎麼判?他們同村的那些東西又該怎麼判?」劉紹看了一個大概,將資料放到一旁。

他無法用人來表述這些東西,就算用畜牲一詞都是對這詞的抹黑。

即使是野外的畜牲,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鄭濤是傻子,監護人現在的年紀又太大,村民這種行為只能批評教育,那群人販子還在找,已經有線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陳峰語氣低沉的道。

「不是,那王淑麗的事情誰負責?她那時候剛大學畢業,剛剛進入社會,才二十三歲啊!昨天你也看到了,她現在什麼情況,身子千瘡百孔,以後正常生活都是奢望,精神更別說了,百分百瘋了,她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按照她的軌跡,她現在應該在辦公室喝着奶茶追着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

要是沒有那個傻子,沒有他們村子裏那些助紂為虐的東西,她不至於這樣的,特別是那些助紂為虐的東西,他們比施害者更壞,他們徹底將王淑麗推進的深淵,就批評教育?」

劉紹將資料中王淑麗出事的照片取出來,照片上,女孩笑的很甜,長相青春靚麗,誰也無法把這女孩和昨天那個瘋女人聯繫到一塊。

「先抓人販子吧。」陳峰聽到劉紹的話,沉默許久,最後開口道。

「我還有生意,我先走了。」劉紹轉身朝外走去,到門口時頓了頓,回頭看着陳峰:「我是無神論者,但這次我真希望有鬼。」

......

當車子再次路過陳塘村附近的時候,看着窗外白色的雪景。

有些東西的黑,雪是蓋不住的。

當車子行駛到一條岔道處時,劉紹直接一把方向盤打了過去,駛入了通往陳塘村的村道。

車子慢慢的接近著那個村子,在轉過一個大彎后,陳塘村完全出現在了劉紹面前。

陳塘村就在山下一點,劉紹的位置剛好能完全看到整個村子。

村中的房屋多是那種較為老舊的,有小孩在村中的一塊空地上燃放着鞭炮,也有大人帶着小孩在玩雪,一些房屋屋頂上還有一縷縷炊煙出現,看來已經開始做午飯了。

這一幕趁著周圍的山景,還真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覺。

「唉。」

看到這一幕的劉紹,拳頭緊握,指甲刺破掌心,滴下了幾滴血液,最終無奈搖頭,化作幽幽一嘆。

「踏雪,不管它,走了。」

見到劉紹的血液滴在地上,踏雪準備跳下車處理一下,卻被劉紹一把捏住了脖頸扔回了車內。

隨後發動車子,調頭離開了這外表無比和諧的村莊。

新的一年,一月。

新年將至,外出務工人員大量返回,西華鎮的集市上,這段時間,每天的人流量都比以前趕集時還多。

這一個多月,劉紹也沒有換地方,只要有人,在哪擺攤不是擺呢?

當然,他不走的原因還有一點點其他的因素。

「老闆,拿一百套圈。」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帶着一個三十多歲,神態有些痴獃,懷裏還抱着一個洋娃娃的女子來到劉紹攤位前道。

「好嘞。」劉紹笑着遞過二維碼,又從麵包車中取出一個小紅桶遞給婦人,桶裏面是一百二十個套圈。

婦人接過套圈,開始手把手的教一旁的女子玩,她們也不套大的物件,就套一點小玩意玩玩,每次套到,女子都會露出笑意。

沒多久,街上傳出一陣騷動。

劉紹起身,伸頭朝那邊看去。

只見兩個老人躺在一張門板做成的小車上,一個傻裏傻氣的男子正賣力的拉着小車,不時還會摔個狗啃屎。

男子不斷的朝邊上的讓伸手,想要討些吃食。

但邊上的人卻紛紛遠離。

當一些不理解情況的人想要施捨他一下東西的時候,這時就會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帶着兩個年輕人走上去,將一張張的照片取出來,給好心人講解,好心人在聽完后,大多數會給這傻子兩口唾沫。

遇到脾氣暴躁的,甚至還會直接上手。

往往從街頭走到街尾后,那個傻裏傻氣的男子和躺在小車上面的兩個老人,都會收穫足夠的口水和謾罵,運氣好還會收穫一點臭雞蛋,不過這年頭,臭雞蛋不好找,至於菜葉什麼的,老者就會提醒一下,這種好東西,這一家子不配吃。

到了街尾后,那個白髮老者就會取出一個放餿了的饅頭,用腳踩上幾腳,最後扔到邊上的垃圾桶裏面,傻子也會很識趣的從垃圾桶裏面翻出來。

傻子要想活着,他不得不每天來回跑幾趟,每每見到這一幕,街上只要知道事情緣由的人,都會出來看一看熱鬧。

老婦人和白髮老者是王淑麗的父母,他們知道追究鄭濤一家的刑事責任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們改成了追究民事賠償。-

鄭濤一家肯定是沒有什麼錢賠的,王淑麗的父母也是狠人,直接將他們一家所有東西全部搬走,連一片瓦都沒剩下,並且警告了村子裏的人,誰要是敢收留他們,那他們倆夫妻也不要命了。

於是,鄭濤一家不得不乞討為生了,後來在王淑麗父母的刻意引導下,便來到了這集市上。

他們也怕鄭濤這傻子暴起傷人,還特意花錢雇傭了人手。

對於這種情況,一個精神病機構也來過了,不過在了解了一切事情的緣由后,大家也就當做沒有看到。

王淑麗的父母也很懂,從頭到尾,他們不會幹涉鄭濤一家人的一切,什麼都不會勉強他們去做,就連那饅頭都是扔垃圾桶,萬一吃出病來,也和他們沒關係。

劉紹通過與老婦人的交談,他得知為了好好的照顧這一家人,他們已經將城裏的兩套房子全部賣了,加上一些親戚特意贊助的,玩這種遊戲,能玩幾十年。

「聽說了嗎?那陳塘村裏面,有好多人得了怪病,不發作的時候,查都查不出來。」

「早就聽說了,就是發作的時候,也查不出來,我閨女就在三醫當護工,前幾天就遇到一個這樣的,聽說發病的時候痛的整個人都縮起來了。」

「算是報應吧,干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人家一個小姑娘,被他們禍害成那樣,活該。」

「就是,就是,我光是聽着都怕,他們不遭報應都難。」

劉紹地攤邊上,兩個賣菜的阿姨在看到鄭濤一家遊街過後,在那裏談著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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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賞金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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