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晉安皓雪靈隱賞梅

085 晉安皓雪靈隱賞梅

賈母正一會玉兒,一會賈府,兩相里七上八下憂個不停時,小丫頭子來報,竟是上午去晉安王府求見的璉二被打傷抬回來了。賈母一怔,趕緊的問,「嚴不嚴重?有傳太醫沒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看那小丫頭根本說不出個子午丑卯來,賈母趕忙的吩咐鴛鴦,「快去叫個人看看去,然後把跟著璉二爺一起過去的貼身小廝叫一個過去。」

「老祖宗您先別急,我這就叫人看去。」

「嗯。」

賈母點點頭,把身子靠在軟榻上,緩緩閉了眼閉目養神,只心裡卻是實在擔憂的很,玉兒和她近是不假,可是,賈府更是舍不了的,若是因了璉二登門這事讓晉安王看賈府不順眼,那賈家可是要遭殃了。

「老太太,二爺的小廝過來了。」

「傳進來。」

小丫頭子挑起珠簾,一名打扮的乾淨利落,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十餘歲小子倒頭拜了下去,「奴才小三子見過老祖宗。」

「嗯,起來回話吧。」賈母點點頭,籍著鴛鴦的攙扶坐了起來,看向地上跪著的小子,「你家璉二爺的傷怎麼樣?傳了太醫了嗎?你們上午去晉安王府可曾見到晉安王,又是怎生受的傷,你且把你跟著二爺去的經過仔細說來聽聽。」

「回老祖宗話,咱們二爺連晉安王府都沒能進去,哪裡看到的晉安王?」小子又磕個頭,向著賈母畢恭畢敬的回話道,「至於璉二爺的傷,那是被狗咬的。」

「狗咬的?」

賈母怔住了,她聽到璉二受傷,只是以為是晉安王的古怪性子不肯出手相助,吩咐人轟了出來所致,卻哪曾想到連人家的面都不曾見到,竟是被狗咬傷的?

「你且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

那名喚小三子的小子仔細述說起璉二他們一行的經過,賈母聽的是又無奈又生氣,卻更是有火不能發,因為對方是晉安王。天朝唯以古怪、隨性、視殺人如兒戲的唯一一家外姓親王,卻也是當今聖上也頭疼三分的一個人物。

話說賈璉聽了賈母吩咐,拿了賈府拜帖前去晉安王府求見。一路上他也是提心弔膽,生怕晉安王一個使性子隨便找個理由把他砍了。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晉安王曾經因為有位三品大員吵了他的午睡而隨意一揮手,推出去,砍了。另有一次,他帶人走在大街上,有位女子向著他一笑,他竟大手一揮,令人把人家女子的雙眼給剜了出來。更有,他隨身帶著一隻人般高的狼,但他偏說是狗。他走到哪帶到哪,看一個誰不順眼,手指一點,便是一口。曾經街上的乞丐,朝上的大員,甚至是王公貴族家的王孫,都在他的狼眼青睞之內。

這樣的人,連聖上都頭疼三分的一個人物。

放眼整個天朝,誰敢惹?

晉安王姓東,名皓雪。先皇喜其性子,又救過當今聖上數次,逐以天朝晉西北五地封之,只人家不屑一顧,素來一意孤行,只以風流倜儻,妖艷絕美之姿見容於整個天朝女兒家閨房內。卻又從不曾看到有哪個女兒家敢近他身十步之內。因為他身側所謂的大狗——實則是狼,不等人家女子近身,只低低一聲咆哮,哪個女兒家禁的起?

璉二高頭大馬,邊想著往日大家對晉安王的議論,邊苦著臉往晉安王府行去。遠遠的,晉安王府幾個燙金大字出現在視線之內,眾人趕緊下馬,晉安王府前二里武將下馬,文臣落轎,不然,生死自負,這是整個天朝朝堂眾臣無不一知的規矩,璉二身為賈府兒孫,卻領著閑職,自是清楚的很。

「三子,你去敲門,把這帖子遞過去。」

「是,二爺。」

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恁樣的奴才。晉安王府的門房都是斜眼看人的,懶洋洋看一眼帖子,再細細瞄幾眼遠遠一旁規規矩矩侯著的賈璉,半響過後,始把手中帖子往外一推,再不看眾人一眼,「我家王爺說了,今個心情不好,不見外客。」

「這位大爺,行行好,咱們是賈府的,是救命的事要請見王爺,還請高抬貴手。」

小三子悄悄垂袖,再一抬,手中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一點小意思,薄酒罷了,還請笑納。」

「都說了我家王爺心情不好,不見外客了,怎麼這麼羅嗦的,快走快走,小心一會破軍出來。」

門房銀票照收,嘴上卻是半點不讓,眼一瞪,不耐煩的威脅起來。破軍,便是晉安王東大公子隨身的那隻大狗,他老人家被取名破軍,是整個晉安王府除了晉安王外絕對的也是唯一的第二個主子,諾大王府中誰見了都得繞道走的所謂——大狗。誰讓人家得寵呢?

「我說,這是吵什麼呢。」

「王爺。」

「這是怎麼了?」

「回爺,賈家榮國府賈璉求見,奴才因了您的吩咐,不敢擅自放人。」

「那便趕他們走啊。」

「可他們……」

「破軍。」

隨著東皓雪一聲輕喚,賈府眾人只見一道呼嘯風過,啊啊幾聲慘叫聲響起,繞是賈璉在遠處,一見不對見機的快轉身上馬便跑,可又哪裡快的過破軍?不及一瞬間便被那破軍一口咬住衣服扯下了馬,摔了個鼻青臉腫不說,更是屁股上被破軍狠狠咬了幾口,璉二自小養尊處優,也是風流子一個,何曾受過這個?竟是哎呀幾聲,疼的暈了過去。

賈母聽到這裡,心疼的哎呀一聲差點暈過去。

不管怎樣,這璉二總也是賈家比較得意的孫子,又兼賈母素來對鳳姐是比較心疼的,想想璉二若有個萬一,她不是愧對祖宗?一想到這裡,心底又恨起那個不曾謀面的晉安王來,不過就是一介王爺,不見也就罷了,竟然無視賈家的顏面放狗來咬人,真真要氣死她了。

這時侯,賈母已經沒了心思去計較黛玉的病情,只想著璉二傷熱如何了,正想著吩咐鴛鴦去前面看看,門外去道平兒過來了。賈母一聽,吩咐小丫頭子快讓進來,不等平兒行禮,竟先開口問了起來,「你家二爺如何了,太醫怎麼說?」

「回老太太,太醫已經開了葯,說是沒什麼大礙了,我家奶奶怕老祖宗擔心,讓平兒先來回一聲,等過會子那邊忙完了我家奶奶再來親自給老祖宗請安。」

「好了好了,你也回去吧,沒事就好,想你們那也該是忙的,回去幫你家奶奶去吧。」

「平兒告退了。」

因了平兒的話,賈母心思放下了大半,看著鴛鴦自在一旁忙活著,心中不禁又想起仍在病中的黛玉,長嘆一聲,罷了,或者,這就是玉兒的命吧,別怪老祖宗,也是玉兒苦命,人家不肯出手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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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次太醫診脈已是月余。

黛玉的身子是越來越差,晚上更是淺眠,常常的便是通宵通宵的對月自嗟。本是盈弱的身子愈發的不堪了,單薄的彷彿風一吹便能飄起來,把個紫娟雪雁等人暗地裡急的不得了,卻又不敢在自家姑娘面前多說什麼,只得小小陪了十二分的小心用盡心思的哄著,卻也總是不見半點笑模樣。

這一日起來,紫鵑先到黛玉的屋子裡,發現黛玉又是倚著窗一夜未睡的樣子,不禁心疼的上前輕勸了起來,「姑娘,您別這樣啊,您要是有個萬一,我和雪雁王嬤嬤等人以後可怎麼活啊?」

「你放心好了。」

黛玉轉身,拍拍紫鵑的手,勉強擠出個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令得紫娟的眼圈率先紅了起來,姑娘最近的身子越來越差,整個賈府的人都是一些個踩高壓低的,除了剛開始時賈母鳳姐特意過來看過幾次,王夫人作戲般轉了一圈,到得後來便是連李紈風姐等人竟是也不見蹤影了。三姑娘與姑娘談不來,此刻更是因了王夫人緣故避之不及,而惜春則是因了愧疚來的勤一些,可哪能解的得姑娘的心結?寶玉與寶釵倒是常來,每每是前腳一個剛站定后一個便到了,只是每次都被姑娘吩咐雪雁關了大門擋在了瀟湘館外,任由著寶玉焦急,寶釵尷尬,不管寶玉如何喊門就是不許他進來。

「姑娘您可千萬要想開些啊。」

紫鵑嘆息著,幫黛玉快速的梳了個簡單的髮鬢,往日空靈精緻的小臉便是胭脂也遮不住那一抹蒼白,那個心疼啊自不用說。月余來,府裡面金玉流言滿天飛,王夫人和薛家姨媽更是堆滿一臉笑意,便是連寶釵素來端莊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羞意,老太太卻是不見動靜,紫鵑心底發冷,想來怕是老太太已經放棄自家姑娘了吧?

「林姐姐,林姐姐在嗎?」

紫鵑與黛玉主僕兩人正在各有所思,門外傳來惜春歡快的呼喊聲。門帘一挑,夾帶著一股子的冷氣,惜春小小的身子便鑽進了屋子,跺跺腳,呼一口氣,惜春的小臉凍的通紅,「還是林姐姐這屋子裡暖和,外面可凍死我了。」

「四姑娘來了,快請坐。」

「紫鵑,快去幫我倒杯茶去,凍死我了。」

「這大冷的天,四姑娘也真趕往外跑,入畫呢,也不管你。」

「哈,我可是奉命來請林姐姐的。所以啊,她不敢說的。」

「四妹妹怎麼了?」

「林姐姐,剛才在老太太那聽說,城東效靈隱寺的梅花開的可好了,老太太要帶著咱們姐妹一起去賞梅花呢。」惜春喝了熱茶,身子已經暖了過來,扭股糖似的扒著黛玉不放,雙眼晶亮的嬌笑著嘟嘴撒嬌道,「還有鳳姐姐和小巧姐兒也一塊去,老太太可是專門讓我來請林姐姐的,可不許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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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紅樓之玉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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