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妖精
查理要做的事很多，他很清楚要完成這些事需要什麼，所以變強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怎麼變強……」艾爾頓修長的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的點著，銀絲細框眼鏡後面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眼神盯著查理與他懷中的菲利普，之後說道：「這個麻煩些……」
「我明白，先生，不管是有多痛苦，還是有多困難，不好堅持，都儘管告訴我，我肯定能完成的。」查理認為中的困難，無非就是精神方面的磨練和肉體方面的折磨。
「不……確實沒有什麼合適的方法。」艾爾頓解釋道：「神秘側世界的實力需要多方位長時間的累積，菲利普和你一樣是青年加入，一直在鍛煉身體，還成了見習巫師，也不過剛剛到六級水準。」
「我們這些職業者的話，都是從小專精於一個職業訓練到現在的。伊頓從小就要通過特殊的藥劑改造身體，再和各種怪物撕殺培養經驗，現在才成了擁有非人力量的獵魔人。教廷方面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甚至還要在此之外訓練溝通神，使用神術。」
艾爾頓說著，攤了攤手：「那本書上應該也有寫，其他的路也不好走，我五歲就開始記憶藥草名稱，九歲就開始調配藥劑，嘗試小巫術。到了十五歲才考上見習巫師，成年後才轉正。
雖然這兩年有新式的『科學』理論支持，不用像以前一樣學習玄乎的巫術哲學，要方便許多。但也不是能快速掌握，成為巫師的。」
查理聽著他的話，回憶起了剛才書中的內容。
所謂巫師，其實是通過精神力影響，也就是所謂的魔力，跳過某些步驟，實現某些原理的人。就像點火這個步驟，他們可以通過精神力增大摩擦效果，快速積蓄熱能點燃物體。
如今說來其實挺簡單的，但是要放在以前，同樣的過程用巫術理論講出來是：釋放精神，通過壓迫，平衡環境，放出其中燃物的象徵輕火元素，將其與沉重的燃物分開。這也就是所謂的巫術哲學，一種樸素的，以迷信理論描述的科學解釋。
就因為這種理論的存在，曾經的巫師不了解原理，用巫術基本上等於碰運氣，除非是用的熟了，形成肌肉記憶，否則臨場的時候，能放出什麼巫術都不知道。
現在，雖然官方組織巫師協會已經推廣起了這一套新巫術理論，但還是要靠巫師本身的理解力，不算簡單。
「至於查爾斯……算是個例外，他的戰鬥經驗多的令人難以想象，身為分部長，又可以調動整個錫隆德分部的儲備科技，用那些經驗將科技優勢完全發揮出來，這才有五六級水準。」艾爾頓說到這裡，情緒明顯有些無奈。
似乎，就連他這個多年的隊友，也不太了解查爾斯戰鬥能力的來源。
「你的話……身體起點比普通人高的多，甚至超越了菲利普，但是經驗太少了。除了槍法和軍隊格鬥術，也沒有其他的特殊技巧……」艾爾頓說著，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查理當然明白，他的這些優勢在神秘側世界排不上用場。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能讓他掌握別的東西。
「每次這種時候啊……我們都不得不說，菲利普真是貼心的讓人心疼……」艾爾頓說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查理腿上正像真正的貓一樣伸著懶腰的火貓菲利普。
「嗯？」查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顯然，這隻他哥從前幾年就開始準備召喚的妖精，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麻煩先生教我，
哥哥在遺書上只記錄了召喚方式，我也就知道可以丟出火球，不知道壁爐精靈還有什麼其他能力。」查理很誠懇的說道。
「這麼單純……果然是菲利普一手帶大的。」艾爾頓看著絲毫不會拐彎抹角的查理，默默的說道。
「精靈，或者說妖精，是從自然法則當中誕生的特殊靈體存在，形態，能力，性情都各不相同。有的會化作生物的形態，有的會保持靈體或者元素的狀態。
最常見的來源就是各種自然元素，比如風火水土。這一類的一般被稱之為元素妖精，壁爐精靈當然也是其中的一種，不過會特殊很多。」艾爾頓解釋著。
「特殊？」
「首先，它們的創造方法很簡單，但沒什麼巫師會花幾年時間每天去燒一個爐灶，一般是信仰一個叫永恆之火的邪神的邪教徒才會幹這種事。這種妖精的召喚方法本身也來自他們教中的秘典。」
「又是邪教……」惡魔，星空邪神，永恆之火，他目前已經聽說過三種邪神勢力了，不過惡魔他就不怎麼熟悉，后兩種甚至只是聽艾爾頓提了一句，所以還是需要之後再了解。
「因為特殊的召喚方式，他們和召喚者之間通常有很深的羈絆，不需要施加控制，畢竟想召喚他們，不是多年來一直去燒那個鍋爐的人，也得是那個房子中的多年住戶。
所以與別的妖精很難產生的心靈感應，與它們很輕鬆就可以擁有。」艾爾頓說著，看了看正在查理腿上輕輕甩著尾巴的貓貓菲利普。
「心靈感應？」查理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真以為你講的話他能聽得懂吧？只是你們的心念相通，所以他理解你的意思而已。」艾爾頓無奈的說道。
「是這樣嗎？」查理說著，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貓貓。
那隻通體橙紅色的火焰貓，居然翻過身，肚皮朝上，很有靈性的點了點頭。
「心念相通，因此你也可以理解他的意思，正因如此，你們甚至能共享一部分感官，只需要你向它發出申請就好。」艾爾頓終於揭示了壁爐精靈的第一個能力：「順帶一提，他的視覺帶有感熱的功效，面對一些會隱身，或者隱藏自己的敵人可能有奇效。」
「是嗎？」查理馬上就想試試：「菲利普，能讓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嗎？」
「麻煩……」貓貓菲利普的意思似乎自動轉化成了查理可以理解的語言傳入了腦中，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年輕時的菲利普。
儘管它這麼說了，但還是翻過了身子，抬頭向著周圍掃視。
查理剛剛沉浸在聽見菲利普說話之時，眼前的世界就忽然一變，視角低了不少，貌似是從菲利普的眼中向外看。
他的視力似乎好上了不少，可以發現各種之前無法發現的細節，陰暗之處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止如此，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想，就可以觀察到物體的溫度，越熱就越偏向暖色，越冷就偏冷色調。
像艾爾頓看上去就是橙紅的人形，而牆壁地板之類的就偏向青藍色。
「這是壁爐精靈的特有優勢，除此之外大多就是元素精靈都有的東西，比如釋放對應元素。高溫或者直接發出火焰。也可以將其壓制。」艾爾頓看著四處觀察的查理，繼續解釋道。
「行了，菲利普。」查理解除了共享視覺。艾爾頓剛才講的他也知道，菲利普的遺書上姑且提了一些。
「更大的特點一般來自於元素千變萬化的特性，巫師們通常會讓元素精靈變成可以飛行的鳥類，或者攻擊手段更多更強的動物乃至怪物，比如風組成的鳥，火焰組成的老虎，土石組成的巨人等等。」
艾爾頓說到這兒，無奈的看了看查理腿上的貓，補充到：「這一點你就沒辦法了，契約精靈的形象是固定的，所以一開始才要慎重點。」
「呃……」查理自己看著腿上懶洋洋的那隻小貓，也覺得自己先前太草率了些。
「不過，也不是完全無法變化形象，要真是那樣，帶出去都麻煩。」艾爾頓說到：「元素精靈可以通過一種小法陣寄宿到物品體內。」
「請先生教我。」查理當機立斷的說道。
「不用你說我也會教的，但你考慮好寄存在什麼東西里了嗎。」艾爾頓問道。
「就附在槍上吧。」查理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拿起了剛到手沒多久的左輪手槍。
「嗯，可以，到時候估計還可以給子彈附加火焰……對付亡靈生物或者怕光怕火的，效果應該不錯。」艾爾頓一邊思考著，一邊接過了手槍端詳著：「就畫在槍柄上吧，材料得用你的血。」
「嗯。」查理將手伸向後腰，他用來防身的匕首藏在那裡。
將刀拔出來一點點，手指在刃上一抹，就開出了一個小口子。
艾爾頓站起來抓住他的手，食指在傷口上一抹就颳去了滲出的所有血液。
查理將手收回來一看，那傷口居然已經癒合了。
再看艾爾頓，沾著血液的食指在槍的手柄上迅速揮動著，幾乎是一筆而成：「以御主之血，化作妖精之巢穴。」同時還念了一句古埃隆德語的咒語。
「行了。」艾爾頓將槍遞了回去。
查理低頭說道：「菲利普，試一下能不能進去。」
那睡得正香的貓貓，百無聊賴的翻了個身，橙紅色的小爪子帶著些怨氣的揮了一下，正好拍在槍的手柄上，不算複雜的單符文法陣中。
瞬間，火貓菲利普消失了，反而是那個符文法陣變得更加鮮紅了一些。
「注意盡量不要讓法術攻擊接觸到法陣，不然容易失效。」依舊站在查理面前的艾爾頓囑咐了這麼一句，然後又說到：「我自己並沒有契約妖精，也不太了解這方面的事，也許你問齊爾菲她還知道的多些，你應該見過她了。」
「除此之外，我可能也沒有什麼能快速幫你變強的方法了，你現在更需要的其實是戰鬥經驗，除此之外都急不得。」艾爾頓又補充道，然後才問到：「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呃……」查理本來想問關於他仇人的事情的，畢竟他現在只知道昨晚那個惡魔派邪教徒參與其中，剩下的還一無所知。
但是轉念一想，查爾斯叮囑過，他現在還沒有實力接觸這些，那也沒必要知道太多。
而且，他現在已經麻煩艾爾頓很多了，也不好再打擾，還是晚上直接去問查爾斯更好些。
於是就說到：「沒什麼了，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