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臨陣指揮
11月6日，晚上7點30分，利雅得法赫德國王國際體育場，人山人海。
這場十強賽吸引了七萬多球迷入場，現場光是隨隊而來的客場球迷，就有三四千。
即便兵敗金州，這些不忘初心的球迷依舊來到遙遠的異國他鄉，支持他們的主隊。
當然，沙特本國的球迷也非常重視這場比賽。
不光是為了提前一輪出線，更是要報客場一球之仇！
看台上人山人海，客隊球迷趁著隊員還未入場，拉著各種各樣的條幅。
「中國隊，必勝！」
「我們永遠和你在一起！」
「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世紀最後一衝！」
王軍生挨個條幅掃視著，在心裡琢磨著哪條橫幅可以達到上場比賽遮掩住一半后，變成另外一重意思的效果。
別看球迷這麼支持球隊，但大多是一腔熱血。
讓他們說贏球幾率是多少，出線幾率是多少，大部分人心裡都沒底。
事到如今還想那個幹啥？
主教練都換成這毛頭小子了，還有啥好說的？
竹鞋破罐破摔不要緊，我們當球迷的，總得支持自己主隊啊！
「中國隊，加油！！！」
在熱氣衝天的沙漠里，一聲聲吶喊沖向天際。
曾政站在場邊，內視著球隊首發面板。
【國家隊：默契度23%】
【整體狀態：猶疑不定→】
【利雅得天氣：晴；氣溫：17-28攝氏度】
23%是什麼概念，從面板上就能看出來。
【球隊BUFF1：國家隊*（不可替換）】
【國家隊：隊員鬥志在一定情況下受球迷影響】
【球隊BUFF2:健力寶四小天鵝】
【四小天鵝：四名健力寶隊員之間傳球成功率提高，有一定額外幾率形成射門】
【球隊BUFF3：XXX】
【球隊BUFF4：XXX】
【球隊BUFF5：XXX】
國家隊自帶5個球隊BUFF框，但在和自己默契度不夠的情況下，只有兩個生效，並且效果也大打折扣。
現在又是客場作戰，少量的自家球迷，極有可能為球隊帶來負效果。
為了萬無一失，開賽前曾政兌換了1個上帝視角和50個千里傳音喇叭，準備進行實時指揮。
......
「算一算，這已經是咱們第六次衝擊世界盃了啊！」
看著入場的紅色隊員，老榕感慨萬千。
「爸，咱們只要這場比賽贏球，還是有希望出線的！」
小榕放下計算積分的紙和筆，用力地揮舞著拳頭。
「嗯嗯，沒錯，我們還有機會。」
老榕微笑著摸著兒子的頭，心裡卻在滴血。
有個毛機會？
卡達都輸，連毛都沒有了！
自從回到福州以後，小榕一下子變得懂事許多。
不但放學后就立刻去做作業，做完作業還會幫家裡做一些家務活。
老榕看著如此懂事的孩子也很心疼。
所以今天老榕一家制定了一個特殊計劃，在小榕放學后立刻吃飯。
吃完飯小榕去寫作業，老榕幫妻子收拾家務活。
三人手頭任務完畢后立刻上床睡覺，待到半夜12點半，再由老榕叫醒其他人。
利雅得和京城時間相差5個小時。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坐在電視機前的看球的，才是真正的球迷！
放眼全國，依舊有數十萬家庭燈火通明，關注著這場比賽。
小榕分析得沒錯，甚至比一些大人還專業。
如果這場比賽踢贏，的確還保存著一線生機。
但問題是沙特是公認的強敵。
客場作戰，真的能贏嗎？
......
在解說員介紹了雙方首發出場陣容后，國內又是一片軒然大波。
「上場絕殺沙特的黑子都不上，這小孩兒想啥呢？」
沒錯。
在大部分球迷眼裡，曾政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
「這沙特得笑掉大牙！」
「誰說不是啊！看到咱們黑子不在，不得一個勁兒地攻咱們啊！」
「還有，怎麼放這麼多健力寶小孩兒上去？他把這世預賽當成啥了？在巴西過家家？」
「我去！這球真沒法踢了！這是真打算提前放棄了啊！都開始需訓練新人了！」
比賽還沒開始，球迷們就開始對曾政排出的4222各種指點。
竹鞋的電話依舊是佔線。
看樣子到世預賽結束前，這電話是別想接通了。
賽前的新聞發布會上，曾政對下方向他傳達不滿和疑惑的媒體沒做任何解釋。
要是讓他們知道戚誤生為這場比賽安排的是541，不知他們會有何感想。
估計球迷這會兒都得把電視砸了！
利雅得19點45分，隨著來自英格蘭主裁判大衛的一聲哨響，這場十強賽客戰沙特的比賽正式打響。
沙特率先開球。
「你位置太靠前了！給我往後點。中場別漏，別讓他輕易過去...」
聽著耳邊逐漸消散的聲音，李金雨放緩了前沖的腳步，將活動方位死死卡在中圈附近。
「曾頭兒的嗓門還是這樣大啊！」李金雨心裡暗嘆。
和曾政配合三年多，他早就習慣了曾政的「特殊本事」。
曾政的大嗓門兒就像武俠小說里的內功高手一樣，即便場邊，臨時下達的指示也能輕而易舉地傳進隊員耳中。
要知道，球場上球員一跑起來，有時甚至連身邊隊友的喊聲都聽不到。
一口氣說完后，曾政深吸一口氣。
10兌換點換一個千里傳音喇叭，能將自己一口氣兒說的話清晰無比地傳到自己麾下指定球員耳邊。
為了利用好每次下達命令的機會，這幾年來曾政不光將自己的肺活量練到8000以上，語氣和腔調都練得爐火純青。
就算現在立刻辭職，曾政也能找個配音演員的工作。
沙特作為傳統亞洲強隊，一直是國足面前的一道坎兒。
其節奏快，對抗性強，讓許多亞洲教練為之頭痛。
這裡又是沙漠綠鷹的主場，防住對手的開場三板斧是重中之重。
把李金雨安排到中場參與防守后，前面負責反擊的只剩下黎冰一人。
球場上風雲變幻，果不出曾政所料。
第三分鐘，沙特在自家左路一記直塞，將皮球打到孫技海身後。
孫技海剛轉過身，沙特邊前衛多薩里早已加速衝擊上前追向皮球。
「跟著跑，卡主位置，寧可讓他下底也別讓他內切！！！」
孫技海神情一振。
好久沒在球場上聽到曾政熟悉的大嗓門了。
按照曾政的指示，孫技海死死卡主內側，貼在多薩里身邊，眼瞅就要將其擠出界外。
就在孫技海防守成功前一刻，多薩里做出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面對即將趟丟的皮球，他不惜倒地用一記「滑掃」，將皮球狠狠掃向中路。
此刻，就連場邊的鏡頭還沒有及時跟進，范大將軍耳邊瞬間響起曾政的警告。
「高空球，解圍！！！」
來不及細說，曾政用一記大吼，將自己的命令下達出去。
或許是被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嚇到，跟進的范大將軍在回防中還是慢了一步。
皮球被前插的耶基尼狠狠一頂，猶如炮彈一般飛向球門。
關鍵時刻，門線上的歐楚良橫身一擋，雙掌將皮球攔在球前。
這已經是歐楚良的極限了。
要是換成江今，恐怕這球連毛都碰不到。
球雖然擋住，但危機並未解除。
在上帝視角中，曾政清晰地看到沙特14號穆瓦利德正全力向皮球衝去。
情急之下，曾政根本沒來得及使用千里傳音，便大吼了一聲。
「第二點別漏！！！」
嘭！！！
一聲悶響。
拍馬趕到的李紅軍一個扭身橫掃，將皮球狠狠踢向前場。
見危機被化解，曾政這長長出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還好沒進！
這要是開場讓人就灌進一個，旁邊這倆人不定在背後怎麼嘀咕自己呢！
陳稀容倒真是像曾政想的那樣，覺得沙特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
但谷命長卻有另外的想法。
這要是換成魏裙或是謝風，第一時間絕對追不回門前！
只有速度更快，身體更加靈活的李紅軍，才有機會搶到這一點。
從場面上來看是李紅軍立了一功。
但深究原因，不還是曾政首發安排得好？
如此一看，這小伙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