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臨陣換帥
竹鞋的動作很快，快到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這邊電話線還沒接上，發表的道歉信還沒讓球迷讀懂。
那邊的隊員就已經乘坐200W的包機，前往沙特首都利雅得。
就在一部分消息不靈通的媒體咬牙自掏腰包隨隊前往時，戚誤生猛然出現在國內。
主帥沒隨隊前往，那些嗅到氣味兒的媒體迅速像蒼蠅一樣，動用所有關係，將新聞發佈會的大門擠破。
面對台下烏泱泱的人頭，戚誤生一臉平靜。
「咳咳。」
「感謝諸位記者在百忙之中來到現場...」
一通廢話過後，戚誤生終於說出了那句足以令全場燃爆的發言。
「...從即日起，我，戚誤生，將辭去國家隊主教練一職。」
「對之前率領國家隊踢出的糟糕成績，在此表示十分抱歉。」
「我，對不起廣大球迷！」
說完，戚誤生站起身，當着諸多鏡頭，深深鞠了一躬。
......
《世界盃出線無望，戚誤生引咎辭職》
《國家隊隊內震蕩，慘遭臨陣換帥》
《沒有主教練，國家隊將何去何從》
...
新一波的大瓜報導再次襲來，其浪潮甚至不亞於昨天燃爆的網絡博文。
在看到戚誤生真的下課後，部分激進球迷大喊暢快的同時，更多的球迷表現出的更多是空洞和無助。
不用戚誤生，用誰？
用甲A那幾個名帥？
人家肯來么？
用老外？
施拉普納把中國隊折騰的還不夠慘、教訓還不夠嚴重么？
當憤怒的球迷發現戚誤生這張「擋箭牌」自己主動倒下后，不但找不出人可以代替他的位置，更是沒有了情緒的突破口。
喂喂喂！
大戚。
你怎麼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呢？
最起碼在位置上多待兩場球，讓我們罵爽了再說啊!
繼戚誤生下課後，誰來接替國家隊主教練一職，又成了新的熱門話題。
大部分球迷期待的是甲A那幾位國內名帥。
可無論是徐還是遲，都在戚誤生下課後第一時間聲明，自己絕對不會離開「駐地」。
換而言之，老子才不會去趟國家隊這攤渾水!
一時間，球迷們議論紛紛，猜測這位即將接任國家隊主帥一職的「幸運兒」到底是誰。
......
11月2日，經過11個小時的飛行，國足抵達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下榻在五星級麗晶酒店。
在得知戚誤生沒有隨隊前來后，隊員們也都懵逼了。
「這意思還不明顯么？大戚下課了！」隊長范大將軍撇了撇嘴。
「范哥，那咱們新教練是誰？」年輕的孫技海問道。
「你問我我哪知道？」范大將軍瞥了一眼身邊的自然卷，想了下後繼續說道：「反正無論是誰，都是來背鍋的！嘖嘖嘖，這水可不好趟啊！」
其它隊員也都和兩人的竊竊私語大致相同。
雖然是乘坐包機來比賽，但大家一致地認為，這趟「差事」，着實棘手。
11月4日，駐沙特大使館為國足舉行自助餐午宴。
駐沙大使在開宴前鼓勵道：「我們曾經戰勝過沙特，對手也害怕我們的特長。」
「雖然目前困難重重，但希望大家繼續努力，拿出十分的熱情和鬥志，爭取仍然存在的希望。」
話雖這麼說，但主教練一職到現在還空着，隊員們哪有心思訓練？
幾名助教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亂竄，一點都沒有積極訓練的意思。
眼看比賽臨近。
這沒主教練，可怎麼打？
4日傍晚，哈利德國王國際機場，一個穿着褲衩背心兒，戴着墨鏡留着寸頭，一臉黝黑的年輕人，背着個大背包急匆匆地走下了飛機。
深吸了一口利雅得乾燥的空氣，曾政發癢的喉嚨忍不住咳嗽出來。
「他NND，把老子從雨林調到沙漠，這幫吃白飯的還真會使喚人！」
出機場大廳沒幾步，一名穿着當地服裝的亞洲面孔攔在了曾政面前。
「請問您是曾先生嗎？」
「沒錯，就是我。」
「我叫田齊，大使郁先生讓我派車來接您！」
「哦，那走吧！」
對對方的身份曾政沒有絲毫懷疑。
跨了大半個地球來到這，沒人接自己才是怪事兒呢！
上了車后，曾政望着車外的沙漠風光，陷入了沉思。
......
京城，竹鞋總部。
元喂民看着手中的資料，不住地點頭稱讚。
「曾政，男，1970年3月31日出生，周歲27，祖籍遼寧大連。」
「22歲大連外國語學員對外漢語專業畢業，擔任DL市少體校足球教練一職。」
「率領DL市少體校U15先後獲得全國幼芽杯杯冠軍、衝鋒杯冠軍、第三屆夏令營冠軍。」
「1993年通過層層篩選，擔任巴西健力寶隊隨行翻譯。」
「並且在人手不足后，還兼任助教、採購、司機、文化課教員、廚師、隊醫、聯絡員等職。」
「3年裏，輔助主教練朱光護率領健力寶青年隊在巴西國內取得197勝38平14負的成績。」
「並且還獲得第一屆尼泊爾國際邀請賽冠軍，香港四角邀請賽冠軍，第十五屆尼赫魯金杯冠軍，世青賽八強...」
「小夥子年紀輕輕，多才多藝，帶隊伍的成績也是真不錯！」
「那可不，健力寶那群小子有時連老朱的話都不聽，就聽他的！」王軍生在一旁附和著。
「行啊，咱們國內也算是出了一名年輕的少帥！教練一職，總算在民間也有發展了！」
元喂民說到這，眉頭卻一皺。
「就是太年輕了！不少球員都比他歲數大！就怕他鎮不住那些球痞！」
「放心吧元主席，他可是老許拿命力薦的！沒兩把刷子，咱也不會讓他上啊，更何況谷命長這些人還他身邊幫襯著呢！」
「我記得，小許的命就是他救的吧？」元喂民砸么砸么嘴回憶道。
「沒錯，96年健力寶第一次回國，全國巡遊賽。」
「當時他在京城正在老許家做客，結果老許突發心梗，還是他給及時救回來的。醫生說要不是他及時救治，老許說不定就沒了！」
「小許也是福大命大！」元喂民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老許這是善有善報！」王軍生點點頭
當年就是老許自己掏錢舉薦曾政，否則這「美差」還落不到他頭頂呢！
「行吧，不管怎樣，世預賽這等級的比賽拿來鍍金，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希望這小子能明白小許的良苦用心。」
「放心吧竹席，小曾知道該怎麼做！」
......
晚上臨睡前，國腳的房門被咣咣咣地砸開。
「集合，快，集合！教練來了！讓咱們去會議室呢！」
孫技海一聽，一個軲轆從床上爬起身，踩上拖鞋就往外走。
范大將軍倒沒孫技海那麼毛躁，把手塞進大褲衩里扣了扣屁股，這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隨隊前行的23名國腳悉數來到小會議室。
「老馬，聽說教練到了？哪一個？」
「不知道，估計還在路上呢吧！這會兒就聽老谷瞎BB了。」
「嘖嘖，也不知這次竹鞋派來的是誰。不管是誰，估計都是個傀儡！」
就在眾國腳竊竊私語之際，一個年輕人走上台，拍了拍手。
「肅靜，肅靜！」
國腳們抬眼一望，幾名國腳元老立刻皺緊眉頭。
這小子也太年輕了，難道他就是新來的主教練？
就在老國腳們打算再次交頭接耳一番時，隊伍中的孫技海、李鉄、張曉瑞、李金玉等年輕球員卻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
「咋？還讓我們把教練請出來啊？能不能不搞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們還要休息呢！」台下一老國腳不耐煩地開口道。
台上的曾政沒理會對方，而是直接雙手扶桌，瞪着台下的國腳們。
掃視了一圈后，曾政清了清嗓子。
「隊員們，我叫曾政，曾是曾經的曾，政是政治的政。」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主教練。」
「你們接下來兩場世預賽，你們都得聽我的。」
「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