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話

我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我從未如此珍惜過如此一樣東西

可能正是因為失去，才會想去留住吧

正因如此，我答應了那個意識

我要拯救我的家人

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沒有關係

他們因為我而蒙難，所以我要扛起這份責任

我目睹了那個意識所做的一切，卻並沒有加以阻止，如果能夠拯救我的家人，這具身體就交給他了又怎麼樣？

我看著我無法操縱著的一切，一如瘋狂的賭徒看著賭盤

魔法師團向著我發出了集束的魔法，五顏六色，一如前世星球大戰中宇宙大戰的激光炮

可是，光束都無法近身，所有的光束在近身的一剎都被黑炎所抵銷了

黑翼收斂，快速地，懸停在半空，左手抱緊路西莉亞，右手向前張

沒有任何詠唱，一把黑炎劍具像化地出現在了眼前

看來我的推理是正確的，魔法也許並不需要詠唱

傲視著腳下的城池，該死的約克公爵還在指揮

「科林，快率領魔法師團把他打下來，幹掉他，帝國的榮譽將加護你！」

「還有你，別把劍指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跟我作對有什麼下場？你的家人和你將被我掛在城門上風乾成骷髏，被萬民所唾棄，連大地都不會想收容你們的屍骨！」

他這麼恐嚇道

「我」不屑地笑了笑

「你們？你們是蟲子！」

話落，黑炎劍向著城下橫掃過去，巨大的黑色火鳥從劍身發出，向城堡襲去

嘈嘈雜雜地詠唱聲，城堡上魔法師團極盡全力所形成的魔法屏障並沒有任何用處，魔法師團以及公爵所在的地方被黑色火鳥碰到之後很快就以高溫融化，成為一片廢墟，死的人有的屍骨無存，有的被融化的只剩下屍體，最慘的是未死將死的，身上還燃燒著黑炎，慘叫著，在地上打滾，有的試圖用水魔法澆滅，卻沒有任何用處

「吾的黑炎是無視任何存在的存在，存在的意義就是毀滅，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唯一讓黑炎消失的辦法就是目標毀滅」

「我」笑了笑，大聲向底下的騎士團即僥倖存活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切的魔法師團剩餘人員說道

「我」目測了四方，沒有發現公爵的身影，或許是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我」冷哼一聲，降落在騎士團中間，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過來打擾我

一擊，就將整個公爵領最精銳的魔法師團打的死傷殆盡

「你應該知道要做什麼吧」

「我」用黑炎劍指向顫顫發抖的騎士團長查理

「放……放人」

「可……可是帝國追究下來怎麼……啊」

有個騎士剛發出疑問身上就冒出黑色的火焰

「知道質疑的下場嗎？我就是王，主宰你們的是帝國還是我，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身邊的黑炎化成王位，拱衛著它們的王坐下

父親，母親，以及哈利被幾個騎士背著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手一揮，黑炎形成了三個擔架，接住了三人，懸浮在我身邊

「我」又做了一個擔架，把路西莉亞放了上去

「好了，你的事情完成了，接下來可以做我想做的吧」

意識這樣問我

「隨你」

我回答道，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切，父母的得救，讓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既然他達成了約定，那麼我就遵守契約

「我」環視了四周，

看了看站在四周的騎士團以及魔法師團的剩餘

「誰叫你們站著了，跪下，接下來是對你們的審判」

眾人互相環望了一下，稀稀拉拉地跪下了

「我」拽住離我最近的騎士的衣襟

「我叫你們雙膝磕頭跪下，而不是單膝，還需要我叫到你們嗎？」

「我」邪魅地一笑，黑炎從這個騎士的腳下燃起

「啊啊啊啊啊啊」

騎士痛苦地大叫著，跪倒在地

其餘的人敢忙雙膝磕頭跪地，甚至還有一股尿騷味出現，有的人已經開始啜泣了起來

看著城堡下已經聚滿了群眾

「我」狂傲地笑著

「既然該死的公爵在這裡發表了聲明，那麼我也在此發表一份吧」

「我，洛克希·諾托斯，在此昭告天下

邪惡的公爵弗朗明戈·約克，散布謠言，試圖處死我的父母以及我

本人經歷了討伐，已經成功將罪魁禍首斬殺，

但是，這不足以平息我的憤怒

因此，我向斯圖亞特帝國發起征伐，推翻這愚蠢的帝國

至此宣告」

底下的騎士團以及群眾互相看了看

「我們願意追隨」

下面發出了呼聲

「呵呵，還沒完呢，我又沒說要你們追隨」

「本人深切地憎恨著約克公爵以及其有關的一切，殺死他以及討伐帝國仍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因此，我要整個約克領為之陪葬」

「讓我凈化你們這些愚蠢的跟隨者吧，不過，寬宏大度的我給你們十秒，說不定跑的遠的可以幸免於難呢！」

手指天空，數倍的黑炎之劍形成在天空，將昏暗的天空點亮

「10」

底下的人群開始驚恐地嘶叫，四處奔逃，互相踩踏，身邊的騎士團也一鬨而散

「我叫你們走了嗎？你們可是幫凶中的幫凶，留下！」

「7」

騎士團的一些人留下了，另一些試圖逃跑的人被「我」直接用黑炎活生生地點著了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味道

「5」

這一招下去，可能能幸免於難的人只在少數吧

當不公平的災難輪到自己時，人們才會反思為什麼不會挺身而出，而今災難輪到他們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挺身而出了

「停下，洛克希」

熟悉的聲音嚴厲地斥責道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父親叫住了我

「他們可沒有任何要為你挺身而出的意思咯，而且，你也應該意識到我不是洛克希吧，你膽小怯懦地兒子可不敢這樣啊，哈哈哈」

「我」狂妄地笑道

「不管怎樣，洛克希，我教導你的一切不要忘記，魔法不是為了屠殺人滿足自己的私慾而用，如果你一定要殺無關的平民，那你就先殺了我吧，若是你堅持要這樣，那麼即使到死後，我也會與你斷絕一切關係」

「3」

意識沒有顧及一切

但是我卻感受到了

我殺人了

看著覺得路西莉亞罪惡的，但是當自己真正犯后，卻沒有反思

而現在，我的雙手還要沾染更多鮮血

我所守護的關係，也將斷絕

所有的一切，又將離我遠去嗎？

不，我不想這樣

我要當回我自己

「住手！」我喝令著意識

「說好了，這是我的時間，再干預我，我就把你的所有親人給殺了，該死的老頭，看著他老早就不順眼了，規矩那麼多，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一把火把他燒成灰了」

意識反抗著，嘶吼著

以家人威脅我的人，意識與公爵沒有差別

我加大了反擊的力度

「沒有我，你什麼都做不了，你就是個廢物，沒有我，魔法將離你遠去！」

意識繼續怒吼著

身邊的黑炎開始不穩定，頭頂的黑炎劍也開始崩壞

這終究是我無法掌控的力量

我雙手抱住頭，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

菲利普視角

頭頂的黑炎劍已經開始崩壞了

看著地上不斷翻滾的洛克希

他是一個好孩子，聰明，是我三個兒子里最優秀的

有些不符合他的早熟

或許他天生就是不一樣吧

但是，他生來就是我的孩子，這一點無法改變，我是父親，雖然因為忙，很少呆在一起，但我也會關心他的成長

他從不挑食，都想呈現最大努力讓我和艾莉婭高興

過分地注重親情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可能有個存在在他體內，威脅著他

不過無論他做錯了什麼，我都覺得應該原諒他，與他一起承受，這是父親的責任

我要保護好我的孩子

突然，聽到一個突兀地聲音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死屍堆里鑽出來一個肉球，手持著寶劍，向洛克希刺去

「危險！」我不由自主地撲了上去，和另一個物體撞在一起

「艾莉婭」

感受著胸口的刺痛，我小聲說道

「好歹讓我最後盡一次父親的責任啊」

艾莉婭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注視著洛克希

生機在她的眼裡逐漸散去，我想，我也扛不了多久的

最後，送他們一程吧

「狡詐而又威嚴的暗之精靈啊，最後一次賜予我力量吧，高級魔法【無定點傳送】」

再見了，我的孩子們，萊因哈特，哈利，以及洛克希

再見了，諾托斯領

再見了，艾莉婭，其實，你壓根不用陪我的

哦對，還有最後一件事交代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光陣中的洛克希喊道

「追隨著星光最亮的地方，開啟魔眼，你可以看到眾星光所指向的男人，或許可以向他尋求幫助吧！」

「好好保護哈利，好好活下去，永遠不要放棄自己，我會一直看著你的，看你成長，看你娶妻，看你生子，可不要讓我做失望的事情哦，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騎士團的眾人砍向傳送光陣，但是沒起到任何作用

腹部又中了一劍，臉上被吐了口唾沫

「該死，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你殺掉的，洛克希！公爵怒吼道

放心吧，我的洛克希絕對會讓你失望的

畢竟，他是我最驕傲的孩子啊

看著傳送光陣的最後一絲光芒消失，我看著艾莉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微笑，閉上了眼睛

一定不要讓我失望了，洛克希

再見啦

是金秋時節的諾托斯領

清風吹拂下，麥團如海浪般捲來

今年領民們應該可以吃飽吧

我沿著土路向上走，看到了那個亞麻色倩影

「等你好久了」

她輕輕向我微笑

我走上去挽住她的手

「能在最後的時刻與你搭伴，真是太好啦，艾莉婭」

「我也是」

她轉頭沖我微笑

「其實讓我一個人走就好了，還得有個人看著孩子們成長呢」

「孩子們沒有我也可以，但是你沒有我就只能孤獨了，再說，我也是洛克希的母親啊，只是盡了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罷了」

她還是那麼恬淡地微笑著

我使勁地摟住她，給了她我一生中沒有給過的最熱烈的吻

隨即牽著手向彼岸走去

舊的枝幹在過去老去，而新的枝芽將在未來生長繁茂

光明，會因你伸向未來

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