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聖人之局

「喂喂喂，你不用這麼防備著我吧，怎麼說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支持你拿下你師尊來著。」

「……」

洛清塵坐在中間，不太想說話。

左手邊坐著某個拿大斧削水果皮的傢伙，右手邊坐著的則是他徒弟葉蟬衣。

盤古這傢伙，這次不僅僅是現身道界之中，而是出現在了現世，而且直接冒充洛清塵把葉蟬衣從逍遙天叫了來。

直接就是，葉蟬衣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提劍欲看化作洛清塵模樣的盤古。

連洛清塵自己都看不出盤古的變化之術破綻，說不定都能騙過洛清塵這正主，但騙不了一個人。

不過，盤古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現身，給他的感覺可不太好。

而且特地叫來葉蟬衣，總感覺盤古要搞大事。

洛清塵可不會忘記，盤古說他讓葉蟬衣意識穿越了時間長河，那是出於交易。

他要讓葉蟬衣去做的事情，至今還沒說過，這次怕是就與此有關了吧。

「你們果然是師徒啊，都這麼不待見我，這可怎麼行呢？你說是吧？」

盤古「啪啪」地拍著洛清塵的肩膀，說道。

洛清塵無奈，自葉蟬衣手中接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

「你就這麼出現，真的沒問題嗎？」洛清塵問道。

「問題？有什麼問題？你寶貝徒兒難不成還真能提劍砍我不成？」

「我覺得你再頂著我的名頭行事，她會的。」

盤古撇了撇嘴，臉上神情澹去。

「我在想，最後的一幕大戲，是不是應該開演了呢？」

洛清塵蹙眉：「生靈大道現在所缺的，是什麼？」

盤古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洛清塵：「你說，聖人算生靈嗎？」

洛清塵目光微凝，什麼意思？

「你前世的神話傳說劇本是挺好用的，鴻鈞在我誘導下，一直在向著那個方向努力鋪墊，比你可是要更認真工作來著。」

「雖然那傢伙一直想要謀奪我的道果，他拿鴻蒙紫氣誘導眾生，自己卻被同樣的手段牽著鼻子走，是不是有些好笑呢？」

鴻鈞那麼努力的編排劇本，卻是被盤古誤導的？

這些傢伙，心臟啊，一個個的。

「有野心的傢伙總是更容易利用的，像你這種擺爛的鹹魚反倒不好驅使。」

洛清塵不說話，足夠廢柴，就不用擔心被利用？真聽不出其中的誇獎。

幸好他不在意。

「你是不是在想，封神的這一部分劇情就沒必要了？」

「有必要嗎？」洛清塵不解。

大家都是聖人境高手，封神這種事，根本就是小事罷了，那麼折騰，除了可以看一場場大戲以外，根本沒必要好吧。

盤古虛眯著眼，搖了搖手指。

「當然有必要，不過那些小魚小蝦只是順帶的。畢竟，不管是鴻鈞還是你我，都不會把一群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放在心上，這之後是聖人間的遊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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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聖人卷進來？」

「不然呢？你不覺得，現在那一個個的聖人道統，就像是割據混戰的軍閥嗎？嗯，是這麼說的吧。

現在的他們，可是阻礙了洪荒天地格局的演變，甚至於他們自身都威脅到了洪荒天地的穩定，這可是不行的啊。」

聖人威脅到了洪荒天地的穩定嗎？洛清塵不知道，不過他們確實有這個能力。

聖人大道支撐著天地的穩定，但他們的力量本身，確實強大，真要不管不顧起來，應該是可能的。

而且洪荒這些大能，一個個的動不動就玩自爆那一套，可都不是什麼良善好相與的存在。

不過，洛清塵更覺得，應該是盤古的道果梳理到了最後一步，這是打算更進一步地綁定聖人的大道吧。

盤古開天可不是閑得無事這麼做，他也是為了求道。

混元無極，盤古只是踏入了半步而已，可沒有完全踏入。

洪荒天地，是他道果的大熔爐，其中不僅有著他自身的道果，還有著三千混沌魔神的大道，以創世青蓮作承載，盡數在這大熔爐之中祭煉，只為最後一步的超脫。

洪荒眾生的誕生，天地秩序的建立，同時也是在為其梳理混亂的各種大道，使之真正融為一枚圓滿無缺的道果。

所以說，實則洪荒天地不過是盤古演化道果的次生品罷了，造化的眾生都是工具人。

這麼說過於冰冷，卻是事實。

別忘了，盤古可也不是人，他是神，而且是神性最強的先天神聖，在他眼中可沒有那麼多的情感色彩，道才是其所求。

巫族稱他為父神，不敬天地，不拜道祖，唯跪盤古，但可曾見盤古對他們特別關照？

並沒有，甚至後土身上的算計都是盤古自己種下的。

要是盤古真的有那個意思，當年巫妖大戰也不會那麼慘烈，慘烈到洛清塵不暗中落子在後土身上，巫族可能直接迎來滅族。

畢竟，後土即便成聖，也是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架構地道秩序，反倒被困無法顧及巫族，結果可想而知。

盤古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保巫族，明明巫族將他當做唯一神，當做父神。

不能以人的觀念來評價先天神聖，這是洛清塵早就明白之事。

人的善惡是非觀念，用來定義一尊先天神聖，本就是不合理的。

盤古的高度，根本不會在意所謂的洪荒眾生，他的眼中，只有道才是。

這一點上，洛清塵始終沒能成為神，不過他也不再是人就是了。

盤古欲將所有聖人算計在其中？

不對，應該說是天道聖人嗎？

當初他就隱隱察覺到了天道聖人與地道聖人的些微差別，不僅僅是洛清塵的原因。

天道秩序的主題上鴻鈞構建，地道秩序則是加入了大量洛清塵的構想在其中。

在聖人上，其實地道聖人與地道的契合更深，聖人對於地道的依賴是頗大的。

權柄方面也是，看似沒區別，實際上地道受到了嚴重限制。

而天道聖人，限制稍弱，盤古這是想要讓天道聖人的道果更進一步寄托在天地大道之中嗎？

總不能讓聖人直接做大道的傀儡吧？不至於吧？

若是到那種程度，暗中推波助瀾作這一切的自己等人，不管怎麼看都像是眾生的之敵來著。

算計聖人啊，這可很容易翻車，也不知道盤古的目標是達成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