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巫師
在阿曼德的講述中，巫師是這個世界最不自量力的傢伙。
也是最奇特的人。
當他們得到魔石里的力量，沒有去選擇神明進行崇拜，反而自己研發出魔導設備，大量的咒語。
漂亮的魔紋路，精巧的機器，在人類和魔力共處的漫長時間裏面，巫師給人類帶來的便利數不勝數。
但是他們不喜歡禱告，不喜歡神袛，彷彿每個將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投入研究魔力根本的巫師們，在其最根本的概念裏面。
對於神明的信仰並不夠忠誠，這點洛德能夠理解，畢竟看過太多知識，對於俗世神明都有一種抗拒。
當然，巫師並不是沒有信仰，反而信仰的東西更加的…宏大，和虛無縹緲。
也導致巫師們無法成為二階賜福者，也使他們在戰鬥方面的力量極弱。
但是巫師毫無疑問都是寶物，而教國只有信仰人類之主的巫師才能留在這裏，導致巫師這個職業在教國更加稀有。
這也是為什麼阿曼德不會去問洛德他信仰的神袛，因為巫師就是特殊的，就是特權的。
而如果落實到細節，阿曼德也無法再補充什麼了，畢竟巫師在教國就是傳說里的生物似的稀有東西。
而至於洛德提問的其他問題，阿曼德也僅僅只能教他為數不多的東西。
畢竟大部分的賜福者都是和神袛進行溝通，神賜下力量，賜福者得到力量，賜福者再反哺信仰。
而其中讓洛德最驚訝的事情就是，人身體的魔力含量居然是固定的…
這個固定不是天生就固定，而是每個種族都有一個魔力儲存的閾值。
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也導致就算你是富可敵國的貴族，作為生物儲存的魔力也僅僅是那麼多。
而個體力量的展現則更多體現在你和神袛的溝通之中。
而世界上大部分檢測賜福者的方法也不是檢測魔力，雖然只有賜福者可以讓魔力散發。
但是每個人體內或多或少都有魔力。
換句話說，賜福者只要把魔力收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
賜福者之間感覺強弱主要靠對方吟唱的禱告，越具有個人特色，擺脫教條。
又同時激發出效果，說明他和神袛的鏈接越強，用洛德的理解就是。
隨心所欲卻不越矩，可以讓神理解他的信仰，又不需要循規蹈矩。
而其他判斷方法就是，二階以上的賜福者可以互相感覺到。
這個是難以判斷階級的，畢竟信仰這個東西是無法言喻的。
這樣的感覺在阿曼德的形容中就是…
「像對上眼就能感覺到，對面是個異教徒。」
雖然不知道在形容什麼樣的感覺，不過應該和巫師感應類似…
進階方面的問題，大概就是信仰的…純度，作為吟遊詩人的阿曼德只能用這樣的辭彙來形容。
純度，如果說人是一碗酒精兌果汁，混在一起是如今的味道。
那麼果汁是信仰，只要不斷提升果汁含量，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酒精就是魔力，它會跟着時間消散，你還必須添加魔法石來增加魔力。
酒精過多了，這杯雞尾酒就毀了，但是沒有酒精的雞尾酒也不能叫做雞尾酒了。
賜福者就是這樣，需要保證體內存在魔力的同時提升自己的信仰，意志，和神袛的溝通。
而關於禱告方面的事情，和與神袛聯繫，這就完全超越了阿曼德的教導範圍。
一般來說賜福者會被神袛的天使直接教導，而每個神袛的禱告，儀式或者秘術都有不同。
聽完一切，洛德對於這個世界力量的規則又有了新的認識。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很快釋懷了。
雖然他選擇了黃衣之主，而無法得到力量。
但是就算他選擇了這個世界的神，也肯定無法全心全意去信仰祂。
恐怕一生都會卡在一階賜福之上。
也不算因禍得福，畢竟作為學習死靈之書的邪術巫師，他已經早早和信仰背道而馳了。
而他此生說不定都看不到第二位巫師，可謂是前途漆黑一片…
而晚餐時間來的很快，現在洛德趴在桌上，他的手臂已經逐漸能夠動彈，他生疏的切割剛剛煎炸的肉排。
這次並不是黑暗料理，但是肉其實沒有熟透，看着橫斷面溢出的血水，洛德一下叉起。
如今就算是肉香帶着血腥味混在口腔也無法讓陷入迷茫的洛德有太多感動。
艾麗卡見自己的小弟悶悶不樂，便又拿出一瓶小瓶子。
「別不開心了，不就是賜福什麼的嗎。」
她神神秘秘的將那小瓶子打開，用餐勺挖了一點點裏面黑色的粉末。
最後灑在洛德的肉排上。
「快吃，羅德，這東西可好吃了。」
洛德看着肉排上溶化掉的黑色顆粒，他切好一塊肉放在口中。
之前還有一點的血腥味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點微弱的辣味，胡椒香氣和鹹鹹的味道。
但是這已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吃過為數不多的美食了…
而這個世界不同中世紀，黑胡椒不算貴，但是對於平民還是無法消費的東西。
大概20銅才能買一百克，雖沒有達到黑色黃金的程度，對於平民來說也算奢侈品了！
畢竟一斤肉食也就3銅，對於只是剛剛足夠衣食的平民，或者領主的佃農，這是絕對的奢侈品。
洛德被美味輕輕的刺激舌尖，忍不住迷住眼。
然後打起精神對艾麗卡說了一句。「謝謝大姐頭。」
艾麗卡內心開心極了，她臉色卻依然不動聲色，之前作為盜賊團三人裏面實際年紀最小的人。
她一直有一種被人壓一頭的感覺…
雖然羅娜走了，但是她依然還是最小的…
如今羅德來了，她可是極想做這個姐姐加前輩！
如今一句大姐頭，她也是飄飄然了。
當酒足飯飽，阿曼德卻突然對洛德說。
「羅德，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教會在發這東西。」
他擦了擦嘴上的油膩，又拿出一項小小的十字架吊墜。
「他們在你的通緝令下面發放這個東西，說可以防禦你的邪惡力量。」
洛德有點不明所以，低頭看向那十字架，然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也不是十字架有問題，而是上面複雜的紋路…
那絕不是教會應該製作出來的符號！
而死靈之書上有過記載，這是被叫做舊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