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教派

第5章 神秘教派

漸漸的,身體感官開始逐漸恢復,耳中傳來某種吞咽液體的聲音,一股透著些許腥味的香甜氣味鑽進鼻腔,我感覺我正跪在地上,雙臂按在某個不算太硬的東西上,眼中猛的閃過白光,一切都恢復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巴修那滿是血液的脖子,而我的雙手,分別按在他的頭上和胸口。

「草,什麼情況!」

雖說不知為何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了人類該有的情感,可這一幕仍是讓我有些失神,正想站起身遠離屍體,膝蓋上刺骨的疼痛傳來,不由得踉蹌的坐在了地上。

自己失去意識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怎麼膝蓋會這麼酸疼?還是說我一直跪在這裏?

忽然,一股不似玫瑰,也不似雛菊,讓人身心舒暢的香氣縈繞鼻尖,我轉頭向香氣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約莫二十齣頭,皮膚白皙的女孩,女孩身穿淡紫色弔帶裙,將她那成熟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嫵媚,垂肩的烏黑短髮被微風吹動,飄動的秀髮使她那精緻的臉龐若隱若現,而臉上的那對鳳眼,正在鄙夷的盯着我。

我們學校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嗎?

「冷雪……」我幾乎是下意識喊出的名字。

「塔納托斯,這麼看着你,你倒是有一點魅力呢,不過我可沒有說你帥,而是那種來着你意識深處狂野的殺戮!」

冷雪說話間,一步步向我靠近,待到我身前,伸出她那纖細的玉手,示意我握着她的手站起來。

猛然回想起身後的巴修,雖說我現在對他的死沒有任何感覺,可畢竟和他相處有段時日了。

「你殺了巴修。」我看着她,心底並沒有出現她殺了巴修,我應該害怕她的感覺,反倒是有一種,所有人都該臣服我的莫名衝動。

此時我才漸漸意識到,在那些不可名狀畫面灌進我意識時,我的思維已經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只是我自己未曾察覺。

冷雪蹲下身,右手食指挑起我的下顎,用一種滿是玩味的神情看着我。

「塔納托斯,我是殺了他,可你乾的事情貌似比我更過分吧!」

我和她四目相對,她的臉距離我很近,更加濃郁的香氣鑽進我的鼻腔,心臟不知為何劇烈跳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歪過頭,擺脫她食指的同時,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這才使我體內的躁動緩解了幾分。

「你還是擦下臉吧,一會我們就走了!。」

冷雪又是從裙子的暗兜掏出一塊手帕,那是一塊淡藍色的手帕,上面綉著一支梅花,她將手帕放在我的手上,示意我先擦擦臉。

我看着她,她那樣淡然,彷彿剛才對巴修所做的事情並未發生。

「塔納托斯,你用完可得洗乾淨還我啊!」

「首先,你剛殺掉了巴修,其次,我不叫塔納托斯,我叫丹特。」我邊說着,邊拿手帕擦拭著臉頰,臉頰黏黏的,好像黏着混合了汗水的泥土一樣。

臉上的異物感消失后,我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手帕拿到身前想要看看臉上是黏着什麼東西。

當手帕在我臉上離開,拿到身前時,我看到那手帕上黏着的不是什麼泥土,而是一些還未凝固的血液,可我臉上怎麼會有血液,我明明沒有受傷。

「好了,塔納托斯,不,是可愛的丹特小弟弟,你想到了什麼嗎?」

冷雪眼神撇了撇身旁巴修的屍體,而我也隨着她的目光看去,巴修的屍體側躺在地,

脖頸處有一道兩厘米的深深傷口,整個脖頸的皮膚上都是已經凝固的血液,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只看到了被你無情殺害的可憐人。」

「哎,丹特,你說他整個脖子上都是血液,可為什麼傷口處卻沒有血液呢?」

冷雪用手在巴修的傷口處比劃着,隨即笑着說:「你說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吸血鬼喝乾了你朋友的血液?」

伴隨着冷雪的話音落下,一段不久前的記憶在腦海中湧現,那是在我恢復意識時的記憶,耳中聽見的那吞咽液體的聲音,那透著腥味的古怪香味,而我的身體用奇怪的姿勢跪在巴修身前。

隨着記憶的湧現,一幅讓人感到可怖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巴修的屍體側躺在地上,脖頸處緩慢的流出血液,而我滿臉是血的跪在他的身前……

「想到了嗎?」

冷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點了點頭,疑惑的看着她,希望從她口中聽到答案。

「我確實殺過很多人,可你剛才貪婪吞食血液的時候,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

那股看到血液莫名的衝動讓我無法忘卻,我也不只是心底的衝動,而是徹底被那種衝動控制了身體,對着一個屍體吸干它的血液。

「現在……和我走吧!」冷雪歪著頭,滿臉笑意的看着我,這古怪的行徑可和剛才的殺手不太像啊。

我站起身,對這古怪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知道一些我還未曾看到的真相,看她的樣子似乎帶我去的某個地方對我應該也沒什麼危險。

巴修他倆對我的目的應該都是一樣的,他們的背後,似乎都有一個神秘教派,這一點我很確定,因為之前我聽到冷雪說巴修與他那虛弱的神靈很像,他們想必都是某個神秘教派的信徒。

可他們背後的神秘教派,找我是要做什麼?

「說說吧,你的神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

冷雪眨了眨眼睛,一臉驚訝的搞怪道:「小天才這麼快就明白啦。」

「嗯!」

「不過這裏並不是談論真相的地方,我只能告訴你,不論是哪方勢力,都不會輕易動你!」

不會輕易動我嗎?

旋即我想到了還躺在地上的巴修,輕聲道:「我不能和你走。」

「怎麼?」冷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馬上要完成的任務就在這一刻失敗了,而她又不能做傷害我的事,畢竟她身後的神秘教派不會同意。

「巴修的屍體還在那裏,我……」

我緩緩向巴修的方向走去,怎麼說和巴修也度過了一段時日,我怎麼忍心就將他的屍體晾在這裏。

「手帕記得洗乾淨還我!」

冷雪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使我不由得向她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而她卻並未站在聲音發出的地方,就像突然消失一般,帶着一絲詭異。

我看着手中沾滿血跡的手帕,手帕的香味掩蓋住了血腥味,如手帕上綉著的梅花一般。

「您是塔納托斯大人吧!」一個帶着一絲敬畏的聲音從書架邊傳來。

我抬眼看去,兩個青年站在書架邊,穿着黑色的古樸西裝,見我看向他們,兩人點頭回應。

「你們是?」

「大人,我們是巴修大人的下屬!」

看來巴修在這個神秘教派地位也不低,竟然還有屬下。

「那你們也是帶我去某個地方的?」我看着他們,我想和他們去看看,他們那神秘教派着實讓人好奇。

「那塔納托斯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青年看着我,似乎是只有我開口,他們才能帶我前往。

「立刻!」

見我開口,兩人毫不掩飾的笑了,其中一人說要處理巴修的屍體,便沒和我們一起出發。

那是一輛破舊的白色夏利,老舊的夏利與青年那身行頭極為不符,我和他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車輛猛的一震,便轟隆隆的離開了學校正門。

我發現街道上的少許行人,他們都很奇怪,目光死死的盯着這輛夏利——而我甚至覺得他們在盯着我。然後我們在市中心一震盤旋,道路變得寬廣了許多,我們飛馳過城市中那宏偉的高樓,最後開上了駛向農村的環城公路。

窗外的天氣溫和晴朗,但是隨着我們前行,馬路上一排排的柳樹,灌木叢變得越來越稀疏,漸漸的駛進盤山公路上,我可以透過車窗看到不遠處小山上那茂密的叢林,最後在某個極其隱蔽的山路拐了進去。

這裏似乎是某個極其破舊的村莊道路,風雨侵蝕的黑色木質電線桿上只搭了兩條線,我們時不時通過橫跨水溝的粗糙木橋,這些溝壑向山脈深處蜿蜒而去。

最後,一排排二層尖頂房子映入眼帘,看來應該是進入村子裏了,地面是用水泥混合鵝卵石鋪的,應該是村子的主路,在剛入村子時,基本都是坍塌的房屋與古怪的枯樹,車輛越來越深入,而坍塌的房屋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乾淨整潔的三層洋樓,最後車輛停在一個花壇邊。

我下了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三層或四層的小洋樓,而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廣場,那些房屋呈現一個圓形將廣場圍了起來,而周圍的房子內,偶爾會有人出現在窗戶口,帶着一絲微笑看着我。

而花壇中央,是一個約有一米高的方形石柱,石柱上方,有一個古怪的石雕,說他古怪,是因為雕像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詭異光彩,那是一尊與人同比例的老者雕像,左手拄著一根比他還要高一些的棍子,身穿好似古羅馬時期的無袖長袍,捲曲的有些凌亂的頭髮垂在肩上,雜亂的絡腮鬍長的幾乎蓋住了嘴,而在雕像的右邊,還有一隻長著三個腦袋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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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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