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來

「我要去......我要去......」醫生擺了個手勢，表示自己要去醫療室拿通訊設備。

「不準告訴任何人我們在這裡。」

「他會告發我們的。」瑞瓦揣測地說。

醫生慢慢走回醫療室。

「得有人跟著他，對吧？」

「我要拿上剩下的藍色針管，現在我見識到這東西怎麼用了。」

「啊，對對對。」

瑞瓦和克瑞爾跟在醫生的身後，保證他不會偷跑掉。

這種治療針還有三根，克瑞爾給自己用了一根，然後把其餘兩根放進自己帶的一顆顱骨里。他還拿上了他發現的那個箱子，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

醫生回到房間后，拿起平板開始聯繫其他人。

「看著他，看著他。」瑞瓦不停地叨叨。「我不相信他沒告訴別人我們在這。」

瑞瓦從他的肩膀後面監視，看見一封SOS信息將要被他發送出去。

她馬上踹了他一腳。

「嗷！」

克瑞爾把平板從他手上拍下來。當平板落地時，警鈴大作。

「該死的！」

「不要啊！」瑞瓦大喊道。「我們真是最不擅長當惡魔了！」

她上前咬斷了醫生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信任毀了！你摧毀了我的信任！」

「我們就射爆發生器吧。」肥球說。

「好啊，射吧。」菲利斯無奈地說。「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當數據平板落地時，他們又聽到了什麼。

「科學官安吉拉·德拉維斯，4月16日，2151年。隨著席捲整個地球的惡魔大軍的破壞力日漸增強，高機動性是最關鍵的要素之一。不到一個月前，在阿爾馬羅斯這裡剛剛建成了傳送終端，令我相當沮喪的是，亞金能量的涌動一直在擾亂儀器。我們只發生過一次意外，一位將軍被誤傳到了世界之外，而非預定傳送到的基地。雖然我已經把錯誤排查縮小到吊艙上方紅色繼電器水晶的鬆動，我希望我們的臨時修復措施足以讓一切按計劃進行。」

最後一點能量從損壞的平板中飛濺而出，屏幕暗了下去。

「傳送終端，就是TP終端在的地方。」伊奇伯德說。「我在地圖上面看到過。」

「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菲利斯說。「他們來了！」

「哦，對。」

肥球把操縱桿卡在他的炮孔里扳，先是那根紅色的。當紅色操縱桿被往下扳，其他的操縱桿鎖定了。

房間里的燈光開始閃爍。

「俺成功了嗎？」

「我不知道啊！」伊奇伯德說。「你為什麼不直接射爆它？」

他們聽見旁邊的發生器轉得更快了。發生器越來越不穩定，聲音甚至越來越大了，而且房間內的震動也愈來愈大。

「退退退！」瑞瓦衝出了房間。

「往反方向扳！」菲利斯大喊。「不不不！還是快跑吧！」

「太弱智了！」

「我們是最弱智的惡魔！」

肥球將大家推出房間，在發生器變得更熱之後射擊。

炮彈衝擊了整塊面板，破壞了上面的兩根操縱桿，但並沒能撼動發生器。噪音逐漸尖利，房間的振動逐漸增強。

「我覺得我們只是把發生器打開了。」菲利斯說。

「還真是。」伊奇伯德說。「我們應該把它們關掉的。」

「額，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瞄準那些管狀的東西呢？」瑞瓦問。

「剛剛是誰把它打開的？」

「肥球！」

肥球立馬向那些巨大的黃銅立柱射擊。但奇怪的是，火焰對亞金髮生器的管子並沒有作用。

「沒有用哇。」

「我們得去另一個這樣的房間。」伊奇伯德說。

「要穿過其中一個儲藏室。」克瑞爾說。「才能找到另一個亞金離子發生器。」

「如果我們再拿上一個你剛剛搜刮到的神奇小球呢？」瑞瓦又問道。「如果說，我們把它直接扔進去呢？會造成一次大爆炸吧？」

「那還是火焰啊。」

「但是有彈片呢。」

菲利斯注意到一件事，在那平板設備上發送的信息，是發給總監的。「收信人總監？聽上去像是海登哥們。」

「哦對，那是我們......」伊奇伯德思索起來。

「哥們這個詞我怎麼學來的？」

「我是不會養成說這個的壞習慣的，太禮貌了。」

「壞習慣。」

「俺們該往哪走？」肥球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應該去另一座發生器，然後嘗試把它關掉。」伊奇伯德摸了摸腦袋。「或許該去那個挨著易燃物儲存間的。」

「去他們說的那個什麼傳送器如何呢？」瑞瓦問。

「我們在討論，但我不知道這對我們關不關鍵。除非我們要找的那個博士要去傳送器，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為他知道我們在這裡，就想逃跑。」

「俺們應該關掉生成器，然後去傳送器。」

「這應該能讓我們回去找神殿的那些好人領好多賞。」瑞瓦笑著說。

「確實。」伊奇伯德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說過機動性有多重要，所以如果我們毀掉他們轉移的方式，不就是逼迫他們來找我們嗎？」

「確實！你真是個天才！」

「到那個該死的傳送終端去！」菲利斯有些發飆了。「這個難聽的警鈴響半天了！」

於是他們從走廊回到指揮中心，從指揮中心前往傳送終端。

當他們走進房間，看到裡面有個女人。大概三十歲，頭髮后梳，身著白大褂。她正忙於在終端機上輸入著什麼東西。

他們看到那裡有個電腦控制台。

她看到了闖入這裡的幾個惡魔，立刻跑向房間更深處的傳送器。

當女人回頭時，看到劫掠者自顧自地走上前，一匹烈焰覆體的地獄狼從奇異的召喚門中一躍而出，向前衝鋒。

她差點就能跑到傳送終端，地獄狼卻追上了她，一躍而起，撲倒后在她身上殉爆。

惡魔們有說有笑地靠近，卻意外地發現女人並沒有死，但火焰燒傷了她的皮膚。克瑞爾覺得很丟臉，想要就這樣殺了這個可悲的女人。

「阻止她就行了！別殺她！」肥球呵斥道。「我們需要她！」

瑞瓦點燃火箭背包，向女人猛衝過去。

「別殺她！」

瑞瓦抓住女人的白大褂的衣領。「我們聽到你那小小的語音消息了。告訴我們，海登在哪裡？」

「吊艙上方的紅色繼電器水晶又在哪？」菲利斯追問道。

「俺們該怎麼把那武器還是什麼的關掉？」

「一個一個問。」伊奇伯德無奈地說。「首先，海登博士在哪？」

炭黑的骨架在不停地往她臉上呼氣，那感覺就像是臭雞蛋、下水道和屍體的氣味。

「總監在......在亞金之錘終端，它......」

「它怎麼了？」

「它可能還......還沒準備完成。」

「噢，那武器么？」

「蠻好的。」菲利斯舒了口氣。「還以為我們來晚了。」

「好吧，那俺們該怎麼關掉發生器？」

「這......這不是我的專長。」

「你猜猜看呢？」

「把它關掉？」女人猶豫了一會。「但是它給整個設施供電。」

「你想從這裡傳送出去，去哪裡？」伊奇伯德問。

「只要不是這裡......就行。」

「繼電器水晶在哪裡？」菲利斯的觸手纏住了女人的脖子。「紅色的繼電器水晶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