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禍害

第一百零一章 禍害

翌日玄冷與玄六沒有悄悄離開柳府,早上一打開房門,兩人臉上的神色均有些不好看。(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玄冷還好,本就冷著個臉,再難看也比不上他那冷冰冰的臉色。而玄六,沒了往日那笑嘻嘻的模樣,此刻正滿臉的凝重。

兩人沒有出門,退回了房中,順手把房門關好。玄六手裡多出幾張黃紙,往空中一甩,接著多出一桿小巧金筆,右手持筆,在黃紙上快速揮舞,筆尖過處殷紅顯現。

不久,數張黃符形成,玄六面帶急色,一道風刃在指尖閃過,旋即數點殷紅飛到了黃符上。見狀,玄六一甩袍袖,這數張黃符就飛向了房間四邊牆壁或門窗,安安穩穩地貼在了上面。

玄冷見到這一幕,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不是因玄六有將符錄現畫現用的能力,而是所畫的竟是世俗那些算命道士的辟邪符錄,玄冷實在不敢確定這些符錄的效用。

玄六見到玄冷的表情,乾咳了幾聲,道:「裝裝樣子!」

玄六再次化出那個光罩,接著滿臉後悔地講道:「早知昨晚離開就好了,眼下倒好,別說想陰柳府一把,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問題。」

玄冷沒有搭話,沉吟半晌,冷聲道:「師兄說的極是,不過眼下看來,只能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麼了!」

玄冷表面上這樣說著,但心中卻在暗罵:「若不是你那什麼人生哲理,眼下又怎會這般!」

對於玄冷這樣冷冰冰的說話模樣,玄六早已習慣,沒有計較。聽了玄冷的話后,散去了光罩,在房中來回踱步,不時在後腦拍了一下。

見到玄六這般,玄冷仍是冷著個臉,只是看向房門的目光,卻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憂色。

回想著剛才見到的一幕,玄冷心中暗自嘀咕:「難道這玄界,死靈修士可以隨意胡來不成?」

這時,從遠處傳來了陣陣斷斷續續的凄厲嬰兒叫聲。那叫聲不是正常的叫聲,而是發自靈魂的一種哀泣,一種即將降世,卻被奪取了生命的不甘。

玄冷與玄六聽著這叫聲,臉上不禁同時浮現出了絲絲怒色,不過同時也想起了剛才見到的一幕。

剛才他們打開房門的瞬間,整座柳府陰風四起,鬼聲不斷,見到幾名柳府的僕人滿臉陰寒笑意,周身鬼氣森森。

若只是如此,也不至於讓兩人馬上退回房中。讓他們這般驚慌的是因為見到房間外面,有的不止是那些柳府的僕人,就連那些裝束各異的府中來客,也同樣散發著與那些僕人一樣的氣息。

不同的是那些來客雙目獃滯,動作僵硬,很明顯不是被什麼所控制,便是早已是一具死屍。而在柳府的四周,更是布下了一種禁制,完完全全將柳府與外界隔絕。

玄冷與玄六不知道,那禁制並未真的將柳府與外界隔絕,此刻在柳府大門處,雖人數不多,但不時仍有年輕修士進入柳府,而他們見到的,是那座莊嚴與奢華的柳府,而不是他們兩人見到的森然柳府。

剛進到柳府見到的是莊嚴奢華的柳府,從府外見到的也同樣是這樣一番景象,絲毫異樣都看不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來的修士越來越少。而隨之一則消息從柳府傳出,很快就在西城的大街小巷傳開,頓時引來一大群世俗青年,中年,甚至老翁,乞丐都有。人數之多,若是讓玄冷見到了,定會感慨一番。

世俗之人最在乎,最想要的是什麼?不外乎就是金錢,美色,權力。而這些柳府都能很好的滿足他們的**,柳府放出的消息很簡單,也很誘人。

「柳家千金招上門夫婿,不限出身,不限樣貌,不限年齡!不論被選中與否,來者必得十兩文銀。」

西城柳府是出了名的名門望族,柳家老爺在朝廷中的地位極高。幾個子嗣在朝中,也是官路亨通。除此以外,柳府也是商界大戶,各種生意遍布各國,甚至可以說是遍布天下。

所以柳府在世俗的名聲極大,平日里就有著無數才子富商,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想要與之拉上關係。而眼下這消息一出,自然也就引來了不少人。

當然,這些世俗之人不知道。柳家除了他們所知道的那些外,本身還是個傳承久遠的修仙大族。

柳府知道,這些只是第一波,後面一段時間裡,到來的人數會更多。而這人數要是太多,雖表面上以柳府這樣的高官豪富之家,招個女婿有這種聲勢不足為奇。

不過柳府中的那位老者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他知道不管柳府的名聲如何,不管柳府的影響如何,事情鬧大了,定會引來一些人的注意。

不過眼下老者不得不這樣做,哪怕事後被發現,他也覺得值得。

柳府那間陰寒詭異房間內的老者,會做出眼下的決定,全是因為昨晚他像是發現了,已有高階修士知道他所謀划的事,所以他將那柳府的叛徒叫了過去。經過商量權衡,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此刻還在為自己的小命而擔憂的玄冷不知道,自己昨晚的一時自信,會讓老者做出這樣的決定。而老者自己也不知道,他擔憂的高階修士,不過是個剛剛邁入這一界修鍊一途的微末小修士罷了。

此刻老者正躊躇,從管家那得知,昨天只有兩人來到柳府,恰巧晚上就感到了有異狀。一時間,他不敢對玄冷兩人動手。

雖他暗自觀察了玄冷與玄六,發現修為均沒他深厚,且不論神情舉止亦或是談吐,都不像高階修士。所以也就沒將兩人與昨晚之事直接聯繫在一起,而玄冷、玄六師兄弟相稱,這點是他不敢下手的原因。

老者不清楚那兩人是哪個宗派的,就算他清楚,他也不敢下手,因為他清楚,不管是大宗門,或是小門派的弟子,在門派中都留有本命牌。若是隨便將兩人殺了,他不敢保證兩人所在的宗門不會找上門來。

老者知道自己所做的事,若是被發現,後果定然會很慘。而不論是大宗門或是小門派,只要發現必然會相互告知,接著群起而攻,好彰顯他們才是名門正派。

以前也有宗門宗派的弟子到來,不過都以沒被看上為由,將之騙了過去。但眼下這兩人不同,因為昨晚的事情太過巧合。若不動這兩人,或許那些宗門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將這兩人殺了,後果不想而知。

就在老者苦於是將玄與玄六殺了,放了,或是困著的同一時間,在這座巨大府宅的各處,正不斷傳出陣陣粗喘與呻吟。這樣的聲音在這陰森的柳府響起,實在是顯得既詭異又彆扭。

玄冷與玄六不知道老者正在因他們而苦惱,聽著那不知多少處傳來的房事聲響,兩人臉上陰沉到了極點。

玄冷與玄六知道這些聲音代表著什麼,那是代表著將有大批小生命被造就,而不久后的某天,他們會被奪去來到這世上的機會,吸干母體后,自己則是被別人吸干。

聽著那些聲音,想起不久后血腥的一幕,玄冷與玄六沒有熱血沸騰馬上衝出去。兩人靜靜閉上了雙目,用耳中聽到的這些聲音,用腦中閃過日後的血腥場面磨練心智。

玄冷與玄六清楚,如果他們現在衝出去,下場只有死。現在他們需要的是靜心去想辦法,眼下已發生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挽回。所以只能想辦法阻止,免得以後再有人受到迫害。

不過他們也清楚,他們怕死!對於這點兩人都沒有掩飾,也沒有互相嘲笑。

而就在這時,兩人臉上神情均是一僵,他們感應到了老者的靠近。兩人互看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懼意,不過他們沒有退縮,玄冷手中多出了淵冥,玄六手中則是多出了那把鋤頭。

兩人沒有退,但也沒有向前邁步,而老者的那股陰寒氣息卻是在不斷的靠近。十丈,九丈,八丈……距離越來越進,就在老者的氣息離房門只剩下三丈距離時,老者突兀的一轉身,不久便遠去。

房中「噗」的一聲響起,玄六將一半已陷進地面的鋤頭拔起,化出光罩,這才大罵了好長一段污言穢語。

玄冷見到玄六如此,只是瞥了幾眼,接著看向房門,突然靈機一動,幾步來到房門前。未等玄六有所發覺,將門打開便出了房間,順手把門關好。

聽到關門聲,玄六這才回神,發現玄冷不在房中,不禁愣了一下。目光移向房門,見上面的符錄已掉落,頓時大驚,幾步上前,正想將門打開,可雙手就是不聽自己使喚。

玄六無奈,只能嘆道:「老七啊!老七!你若出了什麼事!我回去非被師傅剝了皮不可。」說著,玄六眼珠轉了轉,接著道:「這是你自己出去的,我可沒逼你。」

玄六透過門縫向外只是看了一眼,就馬上向後退了一步,接著急忙將地上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效用的符錄撿起,貼回了房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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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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