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冰釋誤會

第七十七章 冰釋誤會

被釋放回來,自然也不能鳴炮祝賀。十三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廳前,幾個女人都圍著十三痛哭,見我進來,兆佳氏哭著向我行禮道:「辛苦姐姐了。」

我忙扶她起來,她淚眼婆娑又轉而對十三道:「爺,如今我才知道,什麼叫患難見真情,若不是姐姐,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好?」十三似看出我的疲倦,關切地道:「容月,你先回房吧!」

我抿嘴淡淡地笑道:「我這就派人到清雅居,叫一桌菜來,今兒咱們就好好慶祝一番。我先回去洗個澡,去去晦氣。」

兆佳氏也大聲道:「姐姐說得對,來人,快去燒水。」我朝十三含首一笑,退了出來。出門的那一瞬間,強忍的淚滾了下來,怕人看見,低著頭快速的向小院奔去。

院里的修竹,又冒出了新枝,前年新種的兩棵海棠,正是粉花滿細枝,一陣輕風吹過,飄起了花瓣雨。我伸出手,幾片花瓣輕落在了掌心。如我輕墜的淚花,花瓣又隨風吹落在地上,輕聲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是潮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同,自苦人生長恨水長東。」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擦擦淚想回頭,被人從後面抱住。我愣愣地回過頭,原來是四阿哥,一剎那淚水滿眶,連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了,緊緊地抱著他,靠在了他的胸前。他也無語地抱著我。片刻才低語道:「還知道哭,快進去!」

心又如蜜,粘在他身上,哽咽道:「你不是不理我了?怎又來了?」他見我又哭又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向屋裡走去。我伸手拉過他的手,他側頭斜倪了我一眼,一進房門,他順腳把門一踢,抱著我的頭,用力的吻了上來,我閉上了眼睛,回應著他,二人都沉靜在久別的激情中。

他突又抱緊我,像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似的,輕聲道:「我寧可哪裡邊被圈禁的是自己?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丫頭,你讓我如何自處?」

聽到他的話,心裡激動萬分,嬌柔地輕聲道:「我也很想你,可是我又不能不顧十三爺。」他嘆息道:「是,你做的並沒有錯,我只是氣你自作主張。無論你與十三弟有沒有……我都決不放手,你是我的,是我胤禛的。」

聽到那說了半句話,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原來他是想到這一層,才不理我,並不是什麼自作主張的原故。若是心裡有了這樣的疙瘩,還有什麼情字可言?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心也隨著冷了下來。他感覺到我異樣,扶正我關切地問道:「怎得了?」

我拍開他的手,後退了數步,面無表情地說道:「四爺,你若這樣想,容月與你就沒話可說了。」說完踉蹌地走到床邊,面向里側身躺了下來,一時間竟無悲也無喜,心卻越來越冷靜。他立在那裡久久沒有移動腳步,過了許多,上來用力的拉我,憤怒地道:「你給爺說明白,你到底想怎樣?」

見他滿臉怒氣,瞪著眼珠子,我又心軟朝他哭喊道:「我跟十三爺是清清白白地,既然你會如此說,說明你心裡已有芥蒂,你早晚會因愛生恨,不如現在就斷了,免得以後兩人都痛不堪言。」

他用力地搖著我,憤怒地說道:「誰說我不信來著,我也就這麼一說,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爺連說話的權力都沒了?我胤禛倒底欠了你什麼,你要如此折騰我?」

我無言以對,撲在他懷裡,咬著手指像個無助的孩子,扯開了嗓子哭。他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別哭了,像個孩子似的,別人還以為我怎麼欺侮你?」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止住哭,問道:「誰啊?」門外傳來了小李子的聲音:「姐姐,給你送熱水來了。」我看了看四阿哥,忙回道:「你放在門口,我自己來搬。」

小李子應了聲,我起床走到門口,從門縫望外一看,小李子確實走了,朝四阿哥道:「四爺,幫我搬水。」他嘆了口氣,嘴角微翹,笑罵道:「你個死丫頭,爺這輩子的英明都毀在你手裡了。」

他幫忙把木桶抬了進來,我從箱里找好衣服,見他還立在那裡看著我,把他往外推道:「你怎還站在這裡,快出去。」

他一步三回頭,好像我又要離開他似的,邊走邊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唯你這丫頭最難養,我回了。」

他一走,我就立馬脫衣,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怕眼睛紅腫,也不敢睡,用熱毛巾敷,想著反正今兒哭得又不是我一個,就是腫了也無妨。點燈時分,小順子叫我去用餐。我來到內廳,大家都已入坐,十三朝我道:「我十三府的大恩人,請上座。」

我忙搖頭尷尬地道:「十三爺,你別開玩笑了,我也不客氣,今兒就坐福晉邊上好了。」

十三也沒勉強,大家都樂呵呵地歡慶重逢。我也被敬了幾杯,臉也漲得通紅,十三時不時給我挾菜,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最後十三幾分醉態,大家都各自散了。我也順著道往回趕,畫兒被派到別的院,一個人還真有點不便。走了幾步,一陣噁心,忙蹲在地上吐了起來,一摸袖子才發現手帕不知何時掉了,想著可能忘廳里了,就往回走。

走至內廳門口,突聽兆佳氏地聲音:「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心裡裝得是誰,我再也不吃醋了,我願意做她的替身。」接著是十三的嘆息聲:「錯就錯在你我的出身,原就不該指望有真情,卻偏過於執著,是我對不起你們。」

聽到兆佳氏的哽咽聲,我驚地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心被糾著的難受,回到院里,對著月亮大喊道:「月老,你老眼暈花了嗎?還是擅離職守了?你到底想怎樣?」

喊出聲后心裡是輕鬆了許多,一想,這樣的社會,月老也難安排啊,一個男人圍著一圈的女人,把紅繩系在誰身上也不是。不過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見面少了,或許慢慢地就放開了。

早餐后,就讓小李子把我送到了清雅居。走進清雅居,所有的人眼裡都有一絲驚喜,原些接觸多的,關切詢問為何大半年都不來了。我笑著推說了下,向子俊的房裡走去,推開虛掩的門,輕聲道:「老闆,你們招人嗎?」

子俊手裡不停的撥動算盤,低頭回道:「不招!」說完他似反應過來,猛一抬頭,驚喚道:「容月。」

我停在門口抿嘴笑看著他,他立即起身向我走來,久別重逢的欣喜之情瀰漫在四周,充滿了整個房間。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像我被人拐賣,逃回來似的。

「子俊哥,你們都好嗎?」話一問出口,眼眶也微紅了,子俊關切的問道:「死丫頭,做事都不為自己想想,十三爺還好嗎?」

我邊坐邊答道:「十三爺挺好的,我想正式搬出十三府了,我那院建得如何了?」

子俊微笑道:「都依你的要求,已差不多了,年前就去找你驗收,才得知你陪十三爺去了。今兒見了你,這心才放回原處。」

我忙起身,恭敬地行了個禮,子俊忙上來阻止道:「這是做什麼?」我鼻子一酸,抿抿嘴道:「有幸認識你們,是上天給我的福份,容月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

子俊舒眉,憐惜地盯著我道:「傻丫頭,認識你才是我們的福份。走吧,帶你看看新家去。」那院是我一年多前,讓子俊幫著買了塊空地,按我的要求新建的。

馬車停在了門口,兩扇木門在高高的封火牆的應襯下,顯得其其普通,也無任何裝點,冷不防別人還以為,這是官府的庫房,或許還有人以為新建的牢房呢?宅子的外表是根據徽派建築而建的,想著以後單居在此,為安全起見,還是簡單點好。

進了門首先是門廳,一邊是轎房,一邊是門衛房,接著是一個庭院,庭院的中間挖了一條一米寬的小溪,用一座小木橋連接,兩岸放置了一些天然石塊,從山莊溪水裡原樣搬來的,如今已養上小魚。種植了迎春、玉蘭、海棠等花卉,經過一春也初露風姿。院中不用青磚,而沿著花木砌了一條曲折的鵝卵石小徑。

我滿意地點頭,笑著與子俊來到了正廳,房子像韓式建築,整個房似建在坑上,這樣冬暖夏涼,總以為房裡用碳火,弄不好一氧化碳中毒。正中是會客廳,右邊是書房,左邊是餐廳,餐廳有一邊門連接靠牆而建的廚房,除了餐廳,基本全是清式擺設,只講究舒適,不追求名貴,所以花的錢也不多。過了正廳是天井,後面就是住房,用牆隔斷,正中是一個小門,一來起到防火做用,二來讓後面的住房區形成單獨的空間。

過了門,前面也是門廳,兩邊是一排矮房,一幢小樓建在空地正中,像是一別墅,小樓左右種了兩棵銀杏,幾叢綠竹,其餘分佈著些花草。下面建了燒坑,外表是古式的,裡面卻別有特色,上了台階,正中是小型的會客式,上吊頂,下鋪木板,裡面罷放的是粉色粗布包過的坐椅子,像是現代的布藝沙發,溫馨柔和。兩邊是卧房,想著自已冬天住一間,婢女住一間。

樓梯在正中屏障后,二樓正中是書房加琴房,東邊是卧房,床也是無沿的現代床,有四根木柱成框,早想好用細紗做帳,再配上粉色的窗帘與床上用品,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公主房。西邊也是卧房,也相差無幾。我興奮的對子俊千恩萬謝。

「容月,你何時搬進?就從餐廳挑兩個伶俐點的丫頭過來吧。」子俊真是把什麼都想好了,我又道:「再找兩個會武功的女護院來,我要組織一個女兒國。」子俊笑笑說極是,看好了房,兩人各自回府,我則心神振奮,真想立刻找十三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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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戀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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