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典型二愣子
上官殤說著，抓住這名病患的一隻手，詞誠意切地懇求道：「兄弟，你看，我媳婦她受了重傷，你能不能行個方便，這手術先緩緩，先讓我媳婦做手術好嗎？我也實在沒辦法了，要不是我媳婦實在撐不住了，我也不能這麼求你是不？」
那人一聽，急忙搖頭，沒聽說過，他的肚子都已經被剌開了，血就這麼飈著，怎麼能說停就停，這不是要他的命嗎？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不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受這活罪啊。
站在一旁的醫生也覺得這人太無理取鬧，就算病人肯他們也不肯，沒有這規矩，上廁所都講究個先來後到，誰治病不是治，憑什麼讓先來的病人等著，讓後來的先治？
上官殤的穿著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窮得響叮噹的傢伙，不登記不挂號，就這麼衝進來想讓他們給他媳婦做手術，看他送來這女人的傷勢，恐怕需要截肢重造才行，估計沒有幾百萬是治不好了，在這窮得響叮噹的鎮子里，一年也遇不上一個能做這種手術的有錢人。
再說這家醫院也沒有這麼先進的設備，就算有，也不可能免費給這些窮人做手術，看這小子穿著一身破銅爛鐵，不用說，肯定是個窮光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防暴隊里逃出來的亡命之徒，傻不啦嘰的衝進來就叫人給他媳婦動手術，一點規矩都不懂。
「給我出去。」其中的一個醫生實在看不慣上官殤這麼胡鬧，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走向手術室的大門，想要把他拉出手術室去。
「請你放手好嗎？」老五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那名醫生依然不折不撓地拉著他的手向外走。
「我叫你放手。」老五又說了一句。
「我不放咋的，見過二的，沒見過你這麼二的，給我出去！」
上官殤眉頭皺了起來：「你真不放手？」
那醫生眼一瞪，袖子擼了起來，「哎喲，跟我耍橫是吧，你叔叔我還練過幾年氣功，再不出去我打你出……啊……」
只聽見這名醫生一聲慘叫，鼻血狂噴，仰臉飛出門去……
上官殤收回沾血的拳頭，滿臉煞氣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喃喃說道：「香蕉你個疤剌，給臉不要臉！」
其他醫生見狀，全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地上，他們知道，今天遇上了二愣子，弄不好要栽，連這個醫院裡身手最好的林醫生都讓他一拳給揍趴下了，他們這幾個人就更不夠瞧的，他們可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犯不著跟這種亡命之徒過不去。
上官殤走到手術台前，也不說話，那起手術台上的手術刀，對著大腿上一個快要癒合的傷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剌了開來……
吱溜——血飈了出來，噴了滿手都是。
剌開傷口，上官殤拿起一個手術鉗子，捅進大腿的傷口裡，從裡面夾出一顆子彈頭來，「哐當」一聲扔在桌子上的金屬盤子里。
緊接著又在腹部上剌了一個口子，依樣畫葫蘆地從裡面取出另一個子彈頭來，冷汗從他額頭上汩汩地流了下來，他一邊緊咬著牙關一邊模糊不清地嘟囔著：「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好媳婦，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手術室里的人看著他這恐怖的自殘行為，心裡忍不住發怵，儘管他們都已經看慣了血腥，但像這樣的不要命的主，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上官殤望著手術台上躺著的闌尾炎患者說道：「兄弟你也不用怕，我這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誰害死我媳婦，我心裡有數，你要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不用怕我會找你報仇。」
那割闌尾的患者一聽，真要了親命了，這不是**裸的威脅嗎？急忙說道：「兄弟，你也別說這些廢話了，趕緊讓醫生給你媳婦動手術啊，我割個盲腸沒什麼，大不了我自己給切了縫上，你媳婦那可是重病，這要耽誤了治療的時機，我看你上哪哭去，醫生，你們還愣著干……」
他轉過頭看站在一旁的那些醫生，發現這些人早就走到了隔壁的手術台，手忙腳亂地給那名躺在手術台上的女子剪開外衣，清理著她身上的傷口，給她做術前準備。
擺弄了好一會，一名醫生才轉過頭來對上官殤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媳婦身受重傷，我們只能幫她截肢暫時保住她的性命。」
老五一把抓住那醫生的衣領，喝道：「說什麼混賬話！什麼叫暫時保住她的性命，我不但要她活下來，還要她完整無缺地活下來！你他媽少跟我打馬虎眼，別說她還活著，就是她死了，你們也給我把她救活了！你們要不給我一個完整的媳婦，我會讓你們的下半生也從此變得不完整！」
被他抓住醫生哭喪著臉解釋道：「這位大哥，你先別著急，有話好好說，你先聽我解釋啊，不是我們不肯治好你媳婦，實在是因為設備不齊全啊，你可能不太了解，要治好你媳婦的話，除了要有一台營養液製造儀外，還需要有一種叫療蟲的醫療設備，可這些都是要幾千萬才能買得起的設備，我們這種一窮二白的小醫院哪裡有這財力購置這些東西，如果想要完全治好你媳婦的話，恐怕要去天坤郡一級人民醫院才行，現在的情況，只能先保住她的性命再說了。」
上官殤鬆開了抓著醫生衣襟的手，皺了皺眉頭，「你們沒騙我？」
「我們哪敢騙你啊，你隨便找一個醫生問問就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上官殤臉色稍緩，鬆開那名醫生的衣襟，一邊幫他整理著，一邊說道：「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我相信你們。就按你們的方法做吧，先保住她的命，至於那些什麼醫療設備，我來想辦法。」
說完，轉身走出門去，停在門口，頭也不回地說道：「大恩不言謝，多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那幾名醫生渾身打了寒戰。
當了這麼久的醫生，哪個病人家屬不是像孫子似地求著他們，供著他們，像這種二愣子，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還別說，這威脅確實挺管用，他們當場就打消了給病人往死里用藥的念頭。
手術室的門口，鐵墩正抱著那名小寶寶站在那裡，哄得她樂呵呵笑著……
老五從鐵墩的手裡接過小寶寶，一臉喜歡地在她肥嘟嘟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說道：「小傢伙，你娘很快就會好起來了，肚子餓了吧，叔叔給你吃烤肉。」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保鮮塑料袋，打開層層的包裹，從裡面掏出一塊香噴噴的烤肉，塞進嘴裡嚼起來。
鐵墩一看上官殤這傻勁又犯了，急忙阻止道：「老五，寶寶還小，吃這東西會拉肚子的。」
上官殤一愣，想了一下，把口中嚼得稀爛的肉吞下肚，也不理鐵墩吞著口水的饞樣，把烤肉重新包了起來，塞進懷裡，抬起頭看著鐵墩不解地問道：「那要給她吃什麼？」
「給她餵奶才行。」
上官殤聞言轉過頭向四周張望，正好看見一個身材曼妙玲瓏，容顏俏麗的女護士朝他們這邊走過來，急忙把小寶寶遞到鐵墩的懷裡，衝過去擋在這名俏護士的面前，指著她高聳的胸部，張嘴說道：「小美人，借你**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