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方子

一口氣醫治十幾隻黑羽扁嘴鴨，對於鍊氣七層的雲波而言，是一件頗為費力的活，何況還要憋屈在山洞裡，又是夏天，空氣相當的悶熱。

好在雲波熟悉了黑羽扁嘴鴨的腥臭味，醫治好之後，便從山洞裡走了出來，滿臉汗珠。

「波哥，辛苦了，您這身醫療技術，我黃老鴨入門十年來就沒瞧人使過！」黃立師弟笑呵呵地捧著一盆清水，早就在洞口守候多時，見得雲波出來，當即討好地說道。旁邊的兩名助手，同樣笑容滿面。這兩名助手，躡手躡腳地站立著，一看就是剛入門的弟子，眼生的很，估計跑來找黃立學習飼養技術。

「黃師弟，你鴨子的數量太多了，放養密度過於密集，才會引起體力衰弱，而且容易生群體瘟疫！」雲波清洗著包含異味的雙手，兩眼打量了下小院狹窄的面積以及池塘里密集的鴨群，善意地提了一句。

黃師弟這座小院的佔地面積，估摸還不到雲波自己院子的三分之一，可放養魔獸的數量，卻是雲波的數倍。雲波四種魔獸的數量一共才一百多隻，而黃立放養的單單在院子中的數量，就有一百多隻，至於飛到山裡去尋野食的那就更多了，保守估計也有三百多隻，是外門弟子中的養鴨大戶。門派里的師兄妹們，給他取了個綽號『黃老鴨』。

二人在院子zhongyang的一方石桌，以大小坐下，雲波打量著池塘里幾十隻忙著爭鬥的黑羽扁嘴鴨，觀察了片刻，原來為了爭食一條花斑魚。

「波哥，您可有什麼好的建議？」黃立師弟，笑呵呵地手一招，一名助手，恭敬地上前，在桌子上，嘩啦啦地放下兩吊錚亮的銀幣。

黃立豢養的魔獸數量眾多，修為與雲波持平，但若論財力的話，整個格里山分壇的外門弟子中，那是絕對當之無愧的財主。出手向來闊綽，一下就是兩百枚銀幣，看得他身後兩名助手，眼裡紅。

雲波一進小院就開始觀察了，他也不想每次浪費大把的時間，幫人醫治魔獸，耽誤修鍊，奈何同門師兄弟，這點情面不好不給，何況黃老鴨對他還不錯；按理說，黑羽扁嘴鴨身為一級魔獸，身體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這麼容易生病，肯定有問題存在。

「黃師弟，你現下豢養的鴨子數量多少？」沉吟了片刻，雲波似乎覺了點問題所在。

「呵呵，不多，前天點了下，就五百來只！」黃立呵呵一笑，食指習慣xìng地颳了刮，兩撇八字須，言語之間，充滿了一股濃厚的成就感。

「噗……」

聞言，雲波到嘴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濺灑得整張石桌一片chao濕，好在石桌上的錢幣是銀鑄的，若換成紙幣，那就糟糕了。對面的黃老鴨，被噴的滿臉都是茶漬，相當狼狽，不過他一向講究和氣生財，肚量不錯，並沒有怒罵雲波，而是賠笑著，歉然道：「雲師兄，這茶不合您口味嗎？」

「師弟你誤會了，實在不好意思！」雲波接過助手遞來的抹布，擦拭著身上的茶漬，羞愧道：「我是被你鴨子的數量嚇到了！五百多隻啊！」

「有什麼問題嘛？」黃立眉頭微微皺起，緊緊地盯著雲波，唯恐漏聽了隻言片語，這可是關乎到他的養鴨大計。

聞言，雲波面sè釋然，揉了揉額頭，心道黃師弟的飼養知識，實在夠坑爹啊，但瞧他年長，也不好當著兩位新弟子的臉面點破，免得令他心裡不快，沉吟了片刻，道：「黃師弟，你有最近飼養狀況的統計表嘛？拿副紙筆過來，我給你點個方子。」

片刻之後，一名助手將統計表與紙筆都拿了過來；雲波自己也做過飼養統計表，目光如電，一眼掃下去，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心裡那個鬱悶啊，這黃師弟的飼養知識，竟然貧瘠到這個程度，卻成了外門弟子的養鴨大戶，不禁令雲波感慨，果然是一塊天生養鴨的材料。

好在這只是基礎問題，雲波還可以解決，當下奮筆疾書，寫了個合理的解決方子。

「師弟，請！」雲波－推過方子，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對面的一名女助手，微微一笑；黃立當即迅地拾起，一目一行的掃過去，態度極為認真，半響將方子放下，哈哈大笑，兩撇八字須幾乎是倒掛起來，形容猥瑣，拱手笑道：「波哥，您的目光是越來越獨到了，我黃老鴨這次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

黃立身邊的一位女弟子，俏臉狐疑，瞧得這位師兄年紀輕輕，竟然能博得黃立師叔開懷大笑，心道：「不知他寫的是什麼妙手回net的方子，我且瞧瞧！」苗條的身子微微前傾，眼珠下移，偷偷地瞄了一眼桌面上的方子，突然「啊」的尖叫一聲，心底滾熱，俏臉火辣辣地燃燒起來，只見方子的末尾，白紙墨字，鮮明異常，露骨地寫了這麼一句話：關鍵在於如何有效地調控公鴨的xìng－能力。

「哈哈哈哈」

「哈哈……」

看到那女弟子雙手捂著紅彤彤的臉蛋，羞澀逃離的一幕，在場的三名外門弟子，無不雙手捧腹，放聲大笑，笑聲響徹四周的院落，久久不息。

雲波的猜測沒錯，黃立師弟的放養密度過於集中，而且年輕公鴨的比例太高，直接導致了母鴨產蛋率的飆升，如此一來，扁嘴鴨的數量自然會大大提高，從而使得放養密度再次提升，這樣不生病才怪。扁嘴鴨正常的放養密度是八十隻每畝，而黃老鴨的放養密度高達一百五十隻每畝，幾乎將密度提升了一倍。如果不是雲波提點，這番下去，公鴨的數量將高度年輕化，母鴨產蛋率將再次飆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最後放養密度再次提升，最終的結果就是扁嘴鴨的正常放養空間大大縮小，體質降低，疾病風行，最後自然是成片死亡。

雲波本來想讓黃師弟減少年輕公鴨的數量，可想想人家的志向就是提高扁嘴鴨的產量，這樣豈不是扭曲人家的意思，所以才提出降低年輕公鴨的xìng－能力這一古怪的方子。

那名女弟子剛入門不久，年紀輕輕，初解人事，在三個大爺們面前，看到這種方子，不羞紅臉蛋，那才是怪事！

「黃師弟，記得買些降net散混入池塘，這樣子扁嘴鴨的放養密度就可以得到有效抑制了！」臨走前，雲波再次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黃師弟看到這一個奇妙的方子，知道雲師兄幫自己消除了一個特大隱患，高興得特意多贈送了兩枚金幣給雲波和三枚二品的溫熱石。二品的溫熱石，價值起碼二十金幣，蓄熱效果至少都是一品溫熱石的三倍，如此一來，將大大節約了雲波照顧魔獸孵蛋的時間，間接地促進了雲波的修鍊。

這番忙碌下來，回到自己南峰的小院，時間已到了下午，才剛到院門口；忽然遠遠地瞧得院門之後，竟然站著一道筆直的黑sè身影，雲波的笑容驟然凝固，臉sè瞬間一白，惶恐之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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