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雨中小林

「想不到伊藤正三這個以英勇好戰的優秀指揮官竟然會成為帝國第一個在民國犧牲的少將。」松井石根將101旅團慘案的文件放到一邊，濃密的眉毛擰巴在一起，可以看出此時松井石根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飯沼君，查出來是中國哪支部隊沒有，帝國將官凋謝在支那，作為上海派遣軍的司令官，我有必要將這支支那軍全部殲滅，這件事大本營也十分重視。」

「司令官閣下，伊藤正三戰死，我已經親自調查過，當時周圍並沒有別的大股支那軍，隔得最近的98師尚且在與第6聯隊交戰，當時101旅團指揮部曾遭受過一定規模的炮擊，后又與敵軍發生槍戰，最終包括指揮部和一個步兵中隊在內的260餘人被全部殲滅，這是我在現場收集到的一些子彈殼，與支那軍方維的那隻神秘小隊用的子彈是一樣的，口徑都是7.62MM。」

「八嘎！又是那個方維的九人小隊？」松井石根額頭上青筋暴起。

「是的，已經確認無誤，支那軍現在用的步槍主要是漢陽造，中正式，口徑都是7.9MM的。另外我親自去現場看過，除了一些迫擊炮彈爆炸的痕迹外，槍戰並不激烈，電話線有被剪斷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現場沒有發現一具支那軍的屍體。」

話說到這裡已經相當明顯了，從進入支那到現在，除了這支九人小隊，還沒有誰能擊斃近三百rì軍而無一人傷亡，不是松井石根自大，就是換了英美德法中的任何一個列強恐怕也無法達到如此戰績，這完全違背常理。

「因為伊藤正三的戰死，第101聯隊與102旅團之間的協同作戰出現了嚴重的戰術失誤，幸虧支那軍火力不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就算如此，因為101旅團指揮部人員全部戰死，前線101聯隊的傷亡也超過了三分之一，又是一千多將士的傷亡，可以說也是因為這個方維的九人小隊所引起的。飯沼君，這段時間，你能算清楚，咱們在這支九人小隊手裡損失了多少人嗎？」

「這段時間交戰部隊遭受到的類似攻擊越來越多，敵人也越來越狡猾，最讓人棘手的還是敵人shè擊時，幾乎聽不到槍聲，而且距離很遠，讓遭受襲擊的部隊很難找到對方。甚至在晚上對方也能保持高jīng度的shè擊，這點幾乎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我認為這隻支那軍很可能裝備了一支新式武器。」

「這點我已經讓人在查了，特高課也會派大量的jīng英過來。不管這些支那人裝備了什麼樣的武器，都一定要把這些該死的支那人找出來消滅掉。每天少的時候四五十人，多的時候甚至超過兩百人死於敵人神秘的槍下，而我們卻束手無策，士兵只能任由敵人隨意的shè殺，這對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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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到了十月下旬，**敗勢已成，天上下著浠瀝瀝的雨，一隊**行走在到處都是低洼積水的田野里，雨幕遮住了遠處的視線。外面下著雨的情況下，空氣中能見度極低。

靠河邊不遠的一片林子里，方維幾人在搭的小篷子里煮著一小鍋肉湯。

「方哥，雙是從前面退下來的**，看來前線真的吃敗仗了。」陳道奇臉sè有些黯然地道，無論他們怎麼努力，殺敵再多，個人力量終究無法左右整個戰役的走向。

「是啊，吃敗仗了，不過rì本國力強盛，在上海他們的海陸空三軍的優勢能發揮到極致，打不過那也是很正常的，上升到國家層面的戰爭，已經不是一兩場戰役能決定勝負的。」方維知道在座的人心裡多少有些沮喪，給幾人打氣道。

「方哥，那得什麼時候才能打贏？」呂峰抽著從rì本人那裡搶來的捲煙道。

「以後記得把你那煙戒掉，尤其是在晚上，我把你們訓練成了狙擊手，但rì軍遲早也會訓練出來，黑夜中，一根點燃的煙，足夠要了你的小命。」方維訓斥了一聲。

「是，方哥。」呂峰點頭道。

「民國三年到民國7年，歐洲打了一場長達四年的戰爭，才分出輸贏，咱們這次面對的rì本國力比民國要強盛太多，也許時間要更長，不過最終勝利是我們的。以rì本的人力物力，撐死了也就能拉扯起五六百萬軍隊，這次在上海，估計至少能報銷五六萬以上，其他地方加起來，每過一年，rì軍消耗的數量都極其驚人，越到後面，rì軍的作戰素質也會降低，只要撐過了rì軍的三板斧，拖下去，耗也得耗死rì本。」

「才死五萬啊？咱們**現在一天至少要損失幾千人，這場仗打下來，幾十萬傷亡總是有的。再說方哥你帶著咱們這一兩個月，至少也搞死了兩千多rì軍吧。」徐朗道，這段時間，方維帶著一行人左放一槍，右打一炮，再加上他們分開各自狙殺的rì軍，汽車等等，擊斃敵人的數量太多，連自己都懶得去記了，反正殺了不少，記不記有什麼區別？

「rì軍裝備好，能有什麼辦法，咱們這零打碎敲的，能殺」

方維無奈地笑了一下，其實帶著這幫人殺敵的數量還在其次，關鍵是對rì軍士氣打擊極為嚴重。另外像大鬧獅子林，滅掉101旅團指揮部這樣的手筆，其意義根本不是用殲敵數量所能衡量的。

「轟！」一道爆炸聲響起。

「有人觸雷了，我去看看。」陳黑鐵站起身來。

「我跟你一起過去，你們把東西看著點，鹽別放多了。」方維提槍站了起來，陳道奇也跟著，他現在都成了方維的跟班，專門負責提那把重狙。

遠遠的，兩個小隊的rì軍朝這邊趕來，追著幾十個**士兵，還有幾個穿白袿子的醫生和女護士。被炸死的是一個**軍官，離後面的逃命的隊伍有很遠。

「方哥，我去把那幾個傢伙叫來。」陳黑鐵一見rì軍人多，立即轉身，跟著方維在戰場上磨礪了兩個多月，陳黑鐵這些人都已經成為極其出sè的軍人，大多數情況不用方維去吩咐便知道該如何去做。

「嗯。」方維點頭。

「道奇，你負責把那幫逃命的**接過來，我去阻擊一下rì軍。」方維見rì軍眼看要追上來，當下道。

「好嘞。」兩個小隊的rì軍而已，還沒被陳道奇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