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苦戰2

「預備！」

軍曹大聲吼叫著，rì軍的炮手再一次準備就敘，機槍也全部重新上膛。

沼田德重右手輕舉，指著匯山碼頭上的久備疲憊的**道，「這支支那軍已經彈盡援絕，公共租界那邊的支那人，英國人，美國人都在看著這支部隊的表現，毫無疑問，他們的勇武，頑強已經深入支那人的心裡。想要征服支那，就要先征服支那人的心，徹底擊垮支那人的抵抗意志，而擊垮一個人意志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也是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

「哈伊，支隊長閣下，我明白了！」旁邊的松井石泉點頭，然後大聲道，「所有人，上刺刀！天皇的勇士們，用你們手裡的刺刀，卻刺破支那人的決心，讓他們明白，所有的抵抗在皇軍的進攻下都是徒勞的！天皇萬歲！」

「這些**，看來咱們還能再多殺下鬼子再去下面見那些死去的戰友。道奇，把大槍給我。」方維眯著眼睛道。

「方哥，可是子彈不是已經打光了嗎？」陳道奇一愣道。

「打光了也不能給rì本人留著。」方維拿了五個手榴彈，搬過來一具rì本士兵的屍體，做了一個連環詭雷，五個手榴彈，足夠徹底毀掉這桿巴雷特重狙了。

「這麼好的東西。」陳道奇和俞家明大感可惜，他們可是親眼看著方維用這桿大槍打壞了rì軍的十幾輛坦克，還有兩架飛機。要不是這桿大槍，在rì軍的坦克群衝鋒下，陣地早就丟掉了。

「殺！」陳道奇，俞家明也分別提著一桿打光了子彈的步槍跟方維一起沖了出去。

面對迎而而來的rì軍，方維飛快擲出匕首，匕首電shè般挺在rì軍士兵的咽喉處，還未等對方徹底倒下，方維已經衝上前將其拔了出來，又撲向另外一人。

「八嘎！」長谷川正雙手握著軍刀，一刀將面前的**士兵劈成兩截，看到方維砍瓜切菜一般的陸續解決了十多人，大吼一聲，沖向方維，一刀朝方維頭頂劈來。

方維冷笑一聲，揮著匕首迎向軍刀。

鏘！一聲清脆地聲響，長谷川正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那柄砍殺了無數**的東洋武士刀斷成兩截。方維毫不滯留地猛然向前，與長谷川正擦肩而過，同時手上的M16匕首飛快地抹過長谷川正的脖子。

方維身後，長谷川正雙手捂住噴血的脖子，喉嚨漏風艱難地豁豁了幾聲，頹然倒地。

俞家明練的八極拳也是內家拳，已經練到了暗勁階段，同樣是個好手，持著步槍每一次前刺都要刺倒一名rì軍士兵。其間還救了陳道奇幾次。

「啊！」一名rì本士兵被方維一匕首捅進腹部，rì軍士兵發出滲人的慘叫聲。

格擋，近身，抹脖！

方維做著機械式的動作，彷彿永遠不知道疲倦一般。

「團座，團座！」一陣悲愴的呼聲響起。方維一腳踹開面前rì軍的屍體，猛然回首，只見這次攻打匯山碼頭的**最高指揮官胡家冀和自己的jǐng衛一前一後被三個rì軍士兵捅在一起，那個jǐng衛明顯是要擋在胡家冀面前企圖救下胡家冀的，可惜事與願為，胡家冀還是死在了rì軍鋒利的刺刀之下。

「小鬼子，來啊！」胡家冀口中鮮血噴涌，打開了身上手榴彈的蓋子，猛地一扯，在旁邊幾個rì軍士兵驚恐的目光中，黑煙冒起。

只是天不隨人願，**的手榴彈源自於德國的木柄手榴彈，最長延時七秒。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旁邊的rì軍士兵逃得遠遠的。胡家冀身中幾刀，已然無法將手榴彈扔出去，在胡家冀不甘的眼神里，手榴彈轟然爆炸。可惜這樣一個**上校團長，此時連屍體都不能保全。

「團座！小鬼子，老子和你們拼了！」這些被rì軍炮火炸得灰頭土臉的士兵們眼睛通紅地朝rì軍衝去。

六七百**士兵，同數以千計的rì軍如同兩隻巨獸一般撞在一起，血花四濺。嘶啞的喊殺聲在逐漸暗下來的天sè中傳得老遠，rì軍的，**的鮮血匯到一起，流到黃浦江里，將百來米長的江域都染紅了。

「風雲起，山河動，黃埔建軍聲勢雄，革命壯士矢jīng忠！」

「金戈鐵馬，百戰沙場，安內攘外作先鋒。」

「縱橫掃蕩，復興中華，立大功。」

「旌旗耀，金鼓響，龍騰虎躍軍威壯，忠誠jīng實風紀揚......」

姚盛青左手捂著流血的小腹，右手用步槍的槍托拄地，身體搖搖晃晃，聲音沙啞地嚎唱著陸軍軍歌。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將整首歌吼出來。

「金戈鐵馬，百戰沙場！殺!」

「金戈鐵馬，百戰沙場！殺！」

**接二連三的倒下，但還能站著的三百多個士兵都瘋狂地咆哮起來。

剩下的數百**彷彿瘋狂了一般，頂著rì軍的軍刀，拿著手榴彈撲進rì軍當中。

轟轟轟，爆炸四處響起。

「殺！」一陣密集的槍聲從更遠的方向傳來。

是98師！

可惜來得太遲了，此時匯山碼頭陷入rì軍陣中的士兵已經不足百人。出發時兩千五百人的隊伍，打到現在，何其慘烈！

「方，方維！援軍到了，援軍到了！記，記住，一定要幫我照，照顧好，我，我的....」最終姚盛青的嘴張開，妹妹一詞到了嘴邊，聲音已經微弱到了難以耳聞的地步。

方維合上姚盛青的雙眼，心中酸澀無比。

「弟兄們，援軍到了，跟我走！」方維放下姚盛青，大吼一聲，將匕首插回腰間，提著從rì軍一名中佐手裡搶來的東洋軍刀朝前衝去。

刀光綻動，血肉橫飛，滲人的血sè與月光交替。

「殺殺殺！」

匯山碼頭的幾十個殘軍彙集在一起，朝98師援軍的方向突圍而去。與98師一部匯合到一起時，方維才發現這股軍隊也是被rì軍打潰的一支殘軍，有仈jiǔ百人。

再次激戰了一個多小時，月亮鑽進了雲層，夜sè漸黑，到處都是零星的槍聲和喊殺聲。

照明彈一顆顆升到天上，映襯著交織在一起的敵我雙方。打到現在雙方都打瘋了。方維也不記得自己砍翻了多少人，那柄東洋軍刀早就卷了刃扔掉了，手裡又換成了匕首，增援上來的98師一部也遭到了幾股rì軍的圍攻。方維帶著幾十人且戰且走，殺紅了眼，最終也不知道殺到了哪裡，只是身後只剩下了八個人，眼前的最後一個rì軍也被俞家明一個突刺捅死。

「方哥，要不要殺回去？」陳道奇臉sè猙獰地道。

「沒用了，弟兄們都死光了。」方維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已經逐漸稀薄，漸趨於無的喊殺聲，方才98師的那仈jiǔ百士兵也沒有倖免，也許還有像他們一樣被打散了隊伍僥倖活下來的士兵。

「後面該怎麼辦？」

「現在咱們還在rì軍的大包圍圈內，走一步算一步吧。」方維此時跟虛脫了似的，但也不能漏出絲毫的疲sè，眼前的幾人都指望著方維，一旦方維泄氣，等著著他們的將是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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