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小魔女
「左峰？沒聽過這名字，一定不是真名。」游怡誠暗暗尋思，看向與左峰一起的女孩子。
「莫雪柔。」女孩子笑嘻嘻地回答。
「是你，人稱『無法無天小魔女』？」游怡誠臉sè原本很自然，聽到莫雪柔的名字，頓時眉頭微微皺起，旋即展顏道：「歡迎歡迎，莫小姐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我的這些小弟沒有得罪小姐吧？」
「就憑他們也敢？一群廢物，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莫雪柔不屑地撇撇嘴，看都沒看游怡誠那些手下人。
「那就好。」游怡誠轉向左峰，問道：「左先生是以個人的名義挑戰呢？還是……」講到此處，意思明了，如非個人名義，便是莫家的授意了。
左峰接道：「自然是莫小姐的意思，我這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懶得很，你們素不相識，我又怎麼會大老遠跑來跟游老闆你過不去？」
「既然這樣，那我認輸好了。」游怡誠說得很爽快。
「那怎麼行？」莫雪柔哪肯罷休，第一個不願意。
「別急，我還沒有說完。」左峰示意莫雪柔不要插嘴，道：「游老闆，如果是我以個人名義又當如何？」
「以你個人名義，我大可以不應戰，我是什麼身份，哪能隨隨便便就接受無名小卒的挑戰，耽誤了做生意。」游怡誠看了看手錶，似乎真有什麼事情等著去處理一般。
「游老闆，你是存心要我們白跑一趟了？」左峰話鋒一轉，氣勢咄咄逼人。
「今晚的事情，游某人就當沒發生過，兩位的酒水也分文不收，請吧。」游怡誠站起身，背對左峰和莫雪柔，對手下人吩咐道：「送客。」
「游老闆果然有魄力，我有一個字和一句話想對你說。」左峰也站起身來，莫雪柔不明所以，瞪著大眼睛瞟著左峰兩人。
游怡誠看向左峰，問道：「什麼字？」
左峰道：「白。」
「白？」游怡誠不明就裡。
左峰解釋：「黑白的白。」
「還有？」游怡誠聽到「白」字，將左峰上下看了一遍。
「還有，我也是個生意人，游老闆有空的話，不妨今晚十二點來東郊河堤找我聊聊。」左峰招呼莫雪柔：「我們走。」
走出夜總會，左峰對莫雪柔道：「莫小姐，再見。」轉過一個角落消失不見。
「左峰，你等著。」莫雪柔家世顯赫，祖上乃是開國元勛之一，她爺爺雖然早已在家休養多年，只需一句話，就能號令大半個中原。
因此，莫雪柔承蒙祖上的蔭庇，加上自小痴迷練武，時常打架生事，偏生又無人敢惹，才被人冠以「無法無天小魔女」的稱號，她母親時常感嘆：「可惜了長得這麼漂亮，名字再好聽也沒人要。」對此，莫雪柔只是訕訕一笑，莫母也只好由得她了。
莫雪柔回到所住的賓館，把隨行保鏢的門拍得山響。
「給我查一個人，名叫左峰。」莫雪柔往沙發上一坐，一個保鏢立刻倒了茶給她，另一個打開了筆記本，開始查起左峰的資料來。
「哼！可惡！」想起自己在左峰手上吃了虧，莫雪柔恨恨地咬咬牙，尋思一定要好好整治他，叫他跪在自己面前求饒才行。
「小姐……」保鏢的聲音引起莫雪柔注意，她從沙發上蹦起來，湊上前去。
只見這個保鏢無奈地道：「小姐，查不到。」
「查不到？」莫雪柔看著電腦屏幕上，只有左峰兩個字，別的什麼都沒有……
「手機拿來。」
接過保鏢的手機，莫雪柔就要打電話，忽地房間敲響。
「小黑，去開門。」被稱作「小黑」和「小黃」，這兩個保鏢早已習慣了。
「小黃」輕聲道：「且慢。」示意莫雪柔站到自己身後去。
「怎麼了？」莫雪柔見「小黃」如臨大敵，不由得也有些緊張，雖則她「無法無天」，但也不是沒有人不敢動她的，這種時候，她也變得萬分小心起來。
「小黑」道：「沒有腳步聲，證明來人一身功夫不凡，小姐請小心，躲到沙發後面去。」
「我偏不！」莫雪柔可以忍受躲在別人背後，但要她躲到沙發後面，是絕計不肯乾的。
「小黑」無奈，只好對「小黃」道：「保護好小姐。」
作個手勢，一，二，三！
「小黑」猛地打開房門，「小黃」將莫雪柔完全護在背後！
「不用緊張，我就是左峰，來找莫小姐的。」左峰雙手張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道：「我可以進來嗎？」
「給我打他！」莫雪柔從「小黃」背後出來，一指左峰，對兩個保鏢下令。
兩個保鏢一齊擺出架勢，隨時準備動手，「小黑」問左峰道：「你是什麼人？」
「我說過了啊，我是左峰，莫小姐認識我，不信可以問她。」
「少廢話！你是幹什麼的？憑你一身本事，不可能是無名小卒，報上你的名字！」
「說了我是無名小卒，我只是來問問莫小姐，要不要呆會兒去東郊河堤看熱鬧，既然如此，當我沒說，再見。」左峰轉身便走。
莫雪柔急道：「等等。」
「話已經帶到，你們不歡迎我，我還留下來做什麼？」左峰又要走了。
「左先生，如果沒有跟蹤小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小黑」問左峰。
「你這叫什麼話？我又不是犯人。無可奉告！」左峰這次是真的走了。
關好了門，莫雪柔忽想提高聲音道：「啊！我想起來了，他對游怡誠說過一些話。」
「什麼話？」
「他對游怡誠說：『白』，還說：『我也是個生意人，游老闆有空的話，不妨今晚十二點來東郊河堤找我聊聊』。」
「白？」
「嗯，他還說：『黑白的白』。」
「我再查查。」
很快，「小黃」的聲音道：「有了！」
看著電腦畫面，莫雪柔問「小黃」道：「你是說，這個左峰，很可能跟二十年前的江湖老大白帥有關？」
「嗯，不然他沒必要跟游怡誠說這些話。」
看了看時鐘，莫雪柔對兩個保鏢道；「你們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小姐，如果這個左峰真的跟白帥有關，只怕東郊河堤今晚將會變成戰場，為了你的安全……」
「你們可以選擇不去。」莫雪柔坐在沙發上，道：「只等你們十分鐘。」
「我們有的選擇嗎？」「小黃」一臉無奈。
夏天的夜，在這個時候正好十分涼爽，天空里月明星稀，銀輝渾滿大地，整個世界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不是雨季，河水靜悄悄靜地，像個聽話的孩子正在熟睡。
河堤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人，黑衣黑褲，溶在夜sè里，沒有過人的視力，無法看到他的存在。
他正是左峰。
「算算時間，也該來了。」左峰閉著雙眼，默默地想。
遠處有汽車的聲音，漸漸地變得清晰了，越來越近，不止一輛。
站起身來，抖掉塵土，左峰從樹下從出來。
一排排車燈的光束照得河堤上一覽無遺，左峰的影子拉得老長，遠遠地投shè到河水裡。
逆著燈光，看不清對方人的臉，左峰大聲道：「游怡誠游大老闆，你不會縮在後面不敢出來吧？」
「哪裡話？我在這裡，你沒看到而已。」游怡誠走在前面，後面跟著數十人，似乎手上還提著武器。
「游老闆好威風！」左峰豎起大拇指。
游怡誠沒有再向前走，停在左峰十多米遠處道：「說，你跟姓白的什麼關係？我希望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你身手很好，可以跟著我干，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與你平起平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