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初斗

「有什麼區別嗎？」黃亮冷冷的說道。

「當然有。據我所知。籠斗是正規的賽事。黑拳是地下的賽事。」葉龍答道。

「你的說法過時了。」黃亮忽然笑道。「籠斗曾經被外界稱為黑拳。但近幾年經過不斷修改規則。已經變成一個體育項目。它的實況同時被40個國家轉播。已經合法化了。它也是收視率最高的節目。超過了NBA。只要有實力。任何武術流派都可以參加。」

「你的意思是。黑拳和籠斗沒有區別。我們是來參加正規體育賽事的？」葉龍還是覺的有點不對頭。問道。「那為什麼要放在這麼隱蔽的地下室？」

「你看過選秀節目嗎？」黃亮問道。「看過。」

「那你一定知道海選了？」

「沒錯。」

「這裏就是籠斗的海選現場！終極格鬥冠軍賽。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在美國有很多分賽場。只有分賽場的年度冠軍。才有資格去參加最終的決賽。」黃亮悠然說道。「所以這裏只是一個分賽場而已。以前是黑拳。現在已經合法化了。之所以還在這裏比賽。是因為這個場的花了很多錢來修建。一時找不到更合適的場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來之前就問過了。你們說可以戴着眼罩打。現在沒改變這個規矩吧？」葉龍答道。

「沒改。只要你願意。你甚至可以在臉上塗滿油漆。」黃亮笑道。

「我也有個問題。」洪波問道。「打死對手。不用賠錢的吧？還有。籠斗時。可不可以認輸？」

「不用賠錢！只要你有那個本事。不過。這裏和電視上的籠斗不同。為了防止打假拳。是不允許一方求饒認輸的。」黃亮答道。

「那說到底。就還是黑拳？」洪波笑道。

「這個……嚴格說來。算是帶有黑拳xìng質的比賽吧。一時也說不清。反正美國官方是不管的。」黃亮也笑了。「你們別管那麼多。反正打贏就算。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你們抓緊問我。不要去煩這裏的谷主。他很忙的。」

幾人談談說說。穿過賽場。經過一個鐵門。來到了一排辦公室。敲開了一扇鐵門。開門的是一個穿着黑sè西裝的保鏢。見了黃亮。他顯然認識。一邊和黃亮握了握手。一邊把他們迎了進去。又拿出鑰匙。打開了另一個套間。套間里。一個肥胖的黃皮膚中年人正摟着一個碧眼金髮的美國少女在觀看拳賽錄像。見了葉龍等人。胖子大笑着迎上前來。和他們一一握手。說道：「你們總算來了！一會趕緊去休息一下。把時差給調整好。今晚有三場比賽。等着你們上場。你們要爭氣一點。好好打比賽。幹掉那些美國拳手。給我們中華功夫爭口氣！」

「這就是歡樂谷的谷主。韋博。」黃亮向葉龍等人介紹道。又把胡七和五名拳手一一作了介紹。葉龍沒見到喬爺。心中很有些失望。在他的想像中。喬爺在這裏投了資。至少應以合伙人的身份出來會見他們的。結果還是沒見着。葉龍來美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蓄了一個月的大鬍子。又弄了幾塊刺青在臉上。連肖麗華都認不出他來。所以也不怕被暴露。而且他至今也沒和喬爺打過照面。所以葉龍並不擔心自己會被喬爺認出來。當然。如果萬一被識破了。現在他有一身異能在手。倒也不怕。乾脆就直接動手殺人好了。等幹掉喬爺這幫人。他就可以買張機票回國了。倒也省了不少事。

「很好。你們看起來都很不錯。好好打拳。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韋博打了個電話。叫了一個人進來。介紹道。「以後你們就由山姆負責了。有什麼問題就問他。」

山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魁梧漢子。有一米九高。肌肉十分發達。他打量了葉龍等人幾眼。就淡淡的說道：「跟我來簽合同。」

於是。和谷主說了三句話之後。葉龍等人就離開了黑拳高層。來到了山姆的辦公室。簽了幾份合同。內容無非是自願參加格鬥比賽。生死不論之類。

胡七和黃亮也跟了過來。看他們簽完合同后。都鬆了一口氣。「我們完事了。過兩天就回去了。祝你們好運！過一段時間。我會來接你們的。」黃亮說道。

「謝謝了。辛苦了。」幾名拳手紛紛和黃亮、胡七握手。

「黑無常。你是我挑選進拳場的。可的替我爭口氣。」胡七和葉龍握手時。說了一句。

「放心。我一定拳打美國。腳踢rì本！」葉龍笑道。胡七認真的看了葉龍一眼。忽然說道：「別想那麼多。活着就好。」

「中華神功。天下聞名。其中就有一項絕技。少林童子功！童子功練到極致。可達到金鐘罩、鐵布衫的效果。相傳當年的達摩祖師練成此功后。就擁有了金鐘罩的神奇功法。而且罩門完全消失。成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根本無需動武就可天下無敵。達摩祖師當年任由各門各派高手拳打腳踢。力劈劍斬。火燒水淹。不眠不食五百rì。甚至吃下穿腸劇毒。仍安然無恙。jīng神燦燦。此舉轟動天下武林。其後他創立少林寺。威震五湖四海！」喇叭里傳來一個雄厚而極富煸動力的聲音。「今天。我們有幸邀請到國內的一名高手。他從小苦練少林童子功。練了近二十年。據稱也能達到刀槍不入的效果。打遍國內地下拳場。少有敵手。這個人就是無-常！」隨着主持人拉長了聲調的誇張尖叫。葉龍經過一條鋪着紅sè的毯的長長通道。向八角鐵籠走了過來。幾道五彩的燈光shè在他的身上。將他的面容映的撲朔迷離。

隨着主持人的煽動言語。觀眾席上早已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其中大部分是三藩市的當的華人所暴發出來的。

少林童子功。對於這些遠離家鄉的華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的只在夢中和電視上見到過。而現在。他們終於有機會一睹真容。

只是……只是出場的葉龍。雖然是一臉大鬍子。戴着眼罩。顯的很酷。但身上的肌肉實在不夠發達。讓見慣了肌肉男的觀眾們大失所望。歡呼聲就象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瞬間就平息下來了。所有的人心裏都再次湧出了一個疑問：中華神功。真的有嗎？就在剛才。號稱國內高級拳手的「坦克」。在遭遇一個肌肉更為發達的美國拳手后。被揍的鼻青臉腫。灰溜溜的被人抬出了鐵籠。讓期望着國內拳手能打敗兇悍的美國拳手的觀眾們大失所望。也是在剛才。那個叫「螳螂」的國內拳手。雖然使出了一手漂亮的螳螂拳。但他那些攻擊。打在美國拳手如銅牆鐵壁般的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效果。相反。美國拳手一直右勾拳。就把他直接打飛了……

難道中華神功。真是個噱頭？

「接下來出場的。是一個非常兇悍的美國拳手。他是大力士。更是人間兇器。因為他的右拳重擊有四百八十磅。和美國拳王泰森不相上下。經常一拳把對手送入的獄！他的絕技有很多。令人防不勝防。他曾用他那招高難度的喉輪落摔。活生生的葬送過三個對手的xìng命！每一個對手。在他的面前都象小草般脆弱。活不過三分鐘！」主持人充滿煽動xìng的話語再次響起。「對於這個打遍拳壇無敵手的拳手。觀眾朋友們應該都很熟悉了。我也不作過多的介紹。因為他的名字就代表了一切。他就是----號稱殺人機器的伯----恩！」一個紅頭髮。身高一米九五。全身肌肉發達的就象健美選手的美國拳手。揮舞著雙臂走出後台。一團電子火焰在他的頭上迅速升空。氣勢十分驚人。

「伯恩！伯恩！」觀眾席上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顯然。這個伯恩確實是一個籠斗高手。觀眾們對他十分熟悉和信賴。「現在殺人機器對黑無常的賠率已達到了五比一！究竟是名揚天下的少林童子功厲害。還是號稱殺人機器的美國拳手更厲害。朋友們。馬上就見分曉了！你們還等什麼呢。拿出你身上所有的錢。下注吧！勝敗在此一舉。如果你押對了。一夜之間。你就會暴富！」喇叭里繼續在煸動着。雖然對童子功早有耳聞。但大部分人在見識了「坦克」和「螳螂」落敗之後。都對國內選手失去了信心。而對所謂的童子功持懷疑態度。下注押伯恩贏的。佔了絕大部分。

特別是當伯恩走到籠中。和葉龍相對而站時。雙方的身高、肌肉發達程度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和伯恩比起來。葉龍就象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孩。伯恩見了比自己低一頭的葉龍。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緩緩舉起右手的大拇指。往下一轉一按。用生硬的中文說道：「童----子----功？」

葉龍深吸一口氣。仰頭看了看伯恩。什麼話都沒有說。見了伯恩和葉龍的外型對比。剛才押了葉龍贏的極少數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開始考慮是否再拿點錢出來押伯恩贏。沒有人發現。葉龍的嘴角。慢慢的浮起了一抹冷笑。

豪華辦公室內。韋博yīn沉着臉。正在質問著一個外貌儒雅、戴着金邊眼鏡的中年人：「老喬。你選來的人。怎麼都是些繡花枕頭。這麼不經打？這次中外拳賽。我花了大價錢來組織。光廣告費用就花了不少。結果他們一場都沒贏。叫我怎麼把拳賽搞下去？」

這個中年人。自然就是親自去了海角市挑選拳手的「喬爺」。聽了韋博的質問。喬爺扶了扶眼鏡。笑道：「別急。別急。還有三個人沒出場。要是他們還不行。我就再回趟國內。花點大價錢。請一批真正的高手來。」

「下次要看準人。不要再選這種貨sè來。」韋博用手指點電腦屏幕上的葉龍。怒氣沖沖的說道。「那個坦克雖然輸了。但起碼也打了幾十回合。身上還有點肌肉。看着也還湊合。你看這小子。穿着衣服還不顯的寒磣。這一扒光。就只剩幾根排骨。虧你還說他最能打。有什麼童子功。要把他安排到最後一場。來對這個殺人機器。這不是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