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簡單的幸福

肖麗華此時已收拾好衣物。也鑽到衛生間里洗乾淨了手。聽到這句打油詩。她紅著臉捶了葉龍一下。說道：「沒句正經的。」

「玻璃花。我帶你去買禮物去。」葉龍雖然有些遺憾。但畢竟成功的解決了生理問題。心情大好。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兩人的外交關係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取的了歷史xìng突破。做到了坦誠相見。彼此間再沒有了隔閡。為了慶祝這一歷史xìng時刻。我決定送一份禮物給你。」

「哧！」肖麗華綳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呀。把這些官腔放在這種事上面。真是……」

「真是很噁心？」葉龍笑着接過了肖麗華的話。

「真是很刺激！」肖麗華的回答出乎葉龍的意料之外。「有種反叛和褻瀆的快感。」

「你也喜歡褻瀆。喜歡反叛？」葉龍的眼神亮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也許有一天。肖麗華會接受自己是龍俠這一事實的。

「偶爾喜歡。」肖麗華挽著葉龍的手。撒嬌的說道。「大龍。我餓了。」

「我帶你去吃鮑魚。給你補點營養。」葉龍豪氣的說道。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屁股口袋裏摸了一把。嘴裏就有點發苦了。這次打拳。他並沒帶什麼錢在身上。住院也都是高航他們出的錢。口袋裏大約只有三四百元現金。

「葉老樞。你也有這麼大方的時候？」肖麗華皺了皺鼻子。笑道。「算了。鮑魚有什麼好吃的。咱們還是去大排檔吃夜宵吧。口味又好。又能省錢。嗯。我想想。我要吃一份唆螺。再吃一份龍蝦。還有紅薯粉。今晚我胃口大好。要吃窮你……哎。你怎麼了？」葉龍被肖麗華輕輕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

他有些感動的抱着肖麗華。輕輕的說道：「玻璃花。你真好。以往我談過的女朋友。每一個都是想着讓我請客吃大餐。購物。高消費。認為那樣才是對她們好。只有你。想着為我省錢。你這才象個想和我成家的女人。」

肖麗華聽到最後一句。臉上一紅。說道：「呸。誰說要嫁給你了？我還的考驗你一兩年。如果你能過關。我才會考慮嫁給你。

「你這是向我求婚嗎？」葉龍打趣道。「女追男。隔堵牆。你還真不害臊。」

「你……看你還敢胡說？」肖麗華又急又羞的說着。同時伸出兩根手指。狠狠的掐住了葉龍腰間的一塊肌肉。就要施展傳說中的「困魔掌」。

「不說了。不說了。」葉龍告饒了一句。在肖麗華嘴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笑道。「走。吃東西去。」

「怕不怕別人認出你來？」肖麗華又忽然有些擔心了。「要不我們叫點夜宵到房間里來吃吧？」

「不怕。你走前。我走後。」葉龍說道。多米的距離。最後招手要了一輛計程車。兩人坐到後座。牽着手說了一陣話。就來到了一家夜市。在夜市門口有一家珠寶店。肖麗華習慣xìng的進去逛了一下。葉龍趕緊拉着她的手說道：「這裏的東西不好。改天我給你買一個漂亮的戒指。」

「就這個。很漂亮啊。又不貴。」肖麗華指著一對情侶白金戒指。嘟著嘴說道。「今天是特殊的rì子嘛。我想讓你送我份禮物。」

「特殊的rì子……紀念rì？」葉龍想起了剛才賓館里的一幕。壞笑道。

「想哪去了。」肖麗華掐了葉龍一下。說道。「今天是我23歲的生rì！」

「生rì快樂。」葉龍有些惶恐的說道。暗恨自己粗心。在肖麗華耳旁輕聲說道。「玻璃花。我今天只帶了三四百塊錢。咱們明天再買。好嗎？」

「就今天買嘛。」肖麗華笑道。把手指點到了另一個櫃枱上。「老闆。拿這對戒指出來看看。」中年老闆把那對戒指拿出來。是一對鍍白金的情侶戒。上面有着藍sè的水晶寶石。天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看上去很漂亮。

「這有你最喜歡的藍sè。」肖麗華滿意的笑道。「才一百八一對。」

「你怎麼能戴這麼便宜的戒指？」葉龍滿頭大汗的說道。

「哎。你錯了。金屬本身並沒有什麼貴賤之分。是咱們人類根據自己的喜好。人為的給它們分出了貴賤。」肖麗華溫柔的說道。「如果是真心的。狗尾巴花編的戒指。也可以永遠盛開的。」

所以葉龍最終稍微還了一下價。就用一百六買下了這對便宜的要命的戒指。每人戴了一個。象小傻瓜一樣的歡笑着。牽着手走向夜宵攤子。葉龍吃唆螺的本領不錯。直接用筷子夾到嘴裏一吸。就吸出來了。根本不用牙籤。沒過多久。一大盤唆螺就被他吃掉了一大半。

肖麗華是用牙籤挑的。吃的慢。她嘟著嘴抗議了幾句。又喜笑顏開的說道：「哎。你真有本事。」

「那當然。從小我吃這個東西就厲害。十分鐘能幹掉一大盤。」葉龍牛皮烘烘的說道。為了避免暴露葉龍的身份。肖麗華出了賓館之後。就只用「哎」代替葉龍的名字。

嚴格說起來。戀愛中的人總是容易短路的。眼裏只看的到對方的優點。並無限放大。就連吃個唆螺。在肖麗華眼裏。也是值的她自豪的事情。

「明天等我帶夠錢。我帶你去吃鮑魚。」葉龍邊咬着一隻龍蝦。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明天早上我就坐火車回去了。」肖麗華停下了咀嚼。有些傷感的說道。

「再留一天吧？」

「再說吧。」肖麗華含糊的答道。

「再讓我親一口。你就回房去吧。省的尹蓉說長道短。」608房間里。葉龍和肖麗華又纏綿了一陣后。葉龍開口說道。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我給你打電話時。她聽到我們的說話了嗎？」

「沒。那時她正好在洗澡。所以不知道是你打電話來。」肖麗華答道。「我跟她說了。我到一個同學家去睡了。可惜你不能留下來。」

「我可以留下來啊。」葉龍大喜道。「今晚咱們就睡在這裏吧。」

「嗯。」肖麗華臉一紅。說道。「一人一個床。不許占我便宜。」

「我要抱着你睡。」葉龍涎著臉說道。

「那好吧。但你不許動歪念頭。」肖麗華的臉更紅了。

「洗洗睡吧。」葉龍笑道。一番洗漱之後。兩人相擁躺在了一張床上。葉龍從後面摟住了肖麗華。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倒也沒有什麼情yù。只覺的心中很平靜。他就要離開肖麗華很久了。要去美國打拚。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順利回來。此刻。他只想靜靜的抱着她。和她度過每一秒。

肖麗華似乎也是抱着同樣的念頭。一直在和葉龍說着話。盤問他到底在執行什麼任務。最後說道：「大龍。你還要執行多久任務？要不。我跟我爸說一下。把你抽調回來。換別的人去吧。」

「不行。好不容易才打入敵人內部。這一走就前功盡棄了。玻璃花。等着我。很快。我就會回來的。」葉龍隨口應付著。眼皮開始有些睜不開了。

「到底還要多久啊？你不在我身邊。我寂寞死了。」肖麗華嘟了嘟嘴。

「一兩個月吧。」葉龍回答道。「這要這麼久？」肖麗華喃喃的說道。「大龍。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說不出是怎麼回事。」

「。你們女人的第五感。第六感。都是騙小孩的。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嘛。」葉龍的聲音越說越小。今天他實在有些困了。又說了大半夜話。忍不住要睡著了。

「大龍。你不要對不起我。否則我會很傷心。很恨你的。」肖麗華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

「怎麼會呢？」葉龍打了個哈欠。鄭重的說道。「我雖然是搞卧底。但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真的？一點都沒做過？」肖麗華翻轉身來。認真的看着葉龍的眼睛。

「真沒做過。」葉龍嚴肅的說着。心裏卻想起了桑拿房的一幕。

「算你聽話。」肖麗華嬌笑道。「大龍。別打哈欠。跟我再說說話。」

「睡一會吧。明天你還要坐車呢。」葉龍勸道。「要不然。你就還是按我的說法。再留一天嘛。」

「不行。我們急着要趕回去。案子還沒結呢。再說了。我在這多留一天。你也就多一份危險。我還是走吧。」肖麗華說道。「現在我不想睡。明天我在車上睡。我這一走。指不定要幾個月才能再見到你呢。我想一直這麼醒著。體驗和你相聚的每一秒。」

「你自己體驗吧。」葉龍沒心沒肺的說道。「我要和周公去下棋了。」

葉龍醒來時。肖麗華還沉浸在睡夢中。葉龍拉開窗帘。打開窗子。伸出頭去。剛抽完一根煙。回過頭去一看。肖麗華也醒了。正怔怔的流着淚。

「你怎麼了？」葉龍嚇了一跳。

「大龍。你剛才聽到鐘鼓樓的鐘聲了嗎？」

「聽到了啊。響了七下。」

「七點了。我們是八點多的火車。大龍。我們要分開了。」肖麗華喃喃的說道。「每一聲鐘聲。都敲的我心裏好痛。」

「你別這麼多愁善感好不好？又不是生離死別。」葉龍大大咧咧的說着。雖然心裏也有些難受。卻想沖淡這股離愁。

「大龍。把窗帘拉上。到我身邊來。」肖麗華拍了拍身旁。象哄小孩一樣的說道。

葉龍拉上窗帘。讓房間里重歸黑暗。然後躺回床上。抱着肖麗華笑道：「別傷感了。很快。我就會回來的。」

「大龍。以前我曾學會了一首很古老的歌。唱給你聽吧。」肖麗華溫柔的說道。

「好啊。我喜歡聽你唱歌。不過。不準唱上次那種歌。」葉龍想起了那首《我很想愛他》。曾輕易的擊破自己心中堅固的防線。

「嗯。這次是首高興的歌。」肖麗華輕輕的唱了起來----黎明請你不要來。就讓夢幻今晚永遠存在。留此刻的一片真。隨傾心的這份愛。命令靈魂迎入進來。請你叫黎明不要。再不要來。現在浪漫的感覺。彷彿在浮世外。那清風的溫馨。在冷雨中送熱愛。默默讓痴情突破障礙。不準紅rì。教人分開。悠悠良夜不要變改……請你命黎明不必再。再顯現姿彩。現在夢幻詩意。永遠難替代。那心扉輕輕打開。在漆黑中抱着你。別讓朝霞漏進來。

「傻瓜。你又傷感了。」葉龍嘆息一聲。緊緊的摟住了肖麗華。聞着她身上好聞的處女幽香。心中也浮起了濃濃的感傷。

「大龍。我永遠屬於你。」肖麗華在葉龍耳旁輕輕的嘆息道。

「玻璃花。我也永遠屬於你。」葉龍輕輕的吻著肖麗華的耳垂。認真的說道。人。其實並不可能屬於另一個人的。只是戀愛中的人。都願意相信這一點。葉龍和肖麗華也不例外。說不完的情話。在離別的一刻。無休無止的重複著。

當葉龍終於又回復孤獨。在大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時。天終於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