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前程路遠，喜憂參半

第二天，京都F4，就在東城門和南城門各搭了舞台，舞台前面的空地可容納四五千人，逢單他們在南城門表演，逢雙就在東城門。

有了成功的經驗，他們上台時也不再緊張，架子鼓一響，京都F4離開進入了戰鬥狀態，為了演奏好每首曲子，他們都傾注了極大的熱情和努力。

有慶經過沈南星的指導，表演時的颱風也有了很大的改觀。上場后，他會時不時地跟觀眾互動，「左面的朋友，右面的朋友，最後一排的朋友，將你們的雙手借給我！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說著說著就唱一段。

在有慶的調動下，四五千人同時揮著手，做著人浪，觀眾們紛紛表示這裡的表演比勾欄聽曲要好得多，最可貴的是還不收錢。

五天後，京都F4再次如約而至在東城門進行演出時，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觀眾們比他們還要先到很久，就是為了能佔據更好的位置，他們在家丁的保護下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擠上舞台。

抬眼望去，人山人海，人潮湧動，廣場上、街道上、房頂上、就連路旁的大樹上都爬滿了人，甚是壯觀。

歌曲前奏響起后，有慶才開口唱了一句，熱情的觀眾就不約而同地跟著吟唱起來，搞得有慶這個主唱沒了用武之地，觀眾們剛唱完一首，又起鬨開始下一首，熱情一浪更比一浪高。

有慶就這樣從主唱變成了陪唱！

有了群眾基礎后，京都F4更加忙碌了，白天在東城門和南城門演出，晚上就被勾欄瓦舍的老闆拉去客串。

說也奇怪，他們只要去那個勾欄瓦舍，那個勾欄瓦舍必定觀眾爆滿，為了爭奪他們，勾欄瓦舍的老闆們開始競價，價高者得。

京都F4第一次憑藉自己的本事掙到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立冬節將至，炎朝寧德八年的冬天比以往的時候都來的更晚一些，立冬微寒，即使寒冷也抵擋不住民眾對京都F4的喜愛之熱情。

就在他們名氣日益漸長之時，沈南星也要踏上武狀元選拔的征途。

武狀元選拔，程序十分繁雜，首先是文考，考得是軍事謀略；其次是選拔，從各州郡推舉出來的考生中通過射箭，騎馬沖陣，臂力舉重三項，得分前六十四名晉級；最後六十四人經過六輪的捉對廝殺，最終勝利者為武狀元。

沈南星雖對武狀元志在必得，但考期臨近，他心中開始隱隱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他安慰自己有所憂慮也屬正常，畢竟之前拒絕了卜喜的拉攏，而卜喜在宮中可謂是隻手遮天，萬一在選拔這個環節做手腳，對他還是十分不利的。

沈南星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因為那個叫卜喜的大太監可謂是手段極其繁多，做起壞事來是無所不用其極。

卜喜也曾想過給沈南星一個下馬威，直接在選拔六十四人這個階段將其淘汰，讓花半夏的婚事旁落，從而激怒花天宗，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他索性找一聽話的自己人去奪取武狀元，進而迎娶御筆賜婚的花半夏，這樣他就可以成功打進花府內部，從而拉攏或牽制花天宗。

卜喜事事精打細算，自然不會輕視沈南星，他早就聽說了沈南星的實力，但以他看來一個人半年時間不可能提升到那麼高的水平，而他找的這位高手就是被稱為白衣神箭的宋小樓。

宋小樓師從龍虎門掌門人韓擒龍，暫不說韓擒龍有多厲害，他親傳兩名弟子，一為天璣榜排名第十三的宇文烈，一為天璣榜排名第十五的宋小樓。

三十年前，天璣榜橫空出世，不知何人所為，每年會在天璣山上出現一摩崖石刻，將天下武林人士排名前一百名羅列其中。

習武之人大都以登天璣榜為榮，但有些人認為天璣榜有失偏頗，比如桃花散人桃三兩，明明可以位列前三，沒想到居然榜上無名，再比如盲鬼都已經在江湖上絕跡二十多年，依然牢牢佔據第二的位置。

天璣榜前十名已經多年來不變，一鬼二劍三仙四魔這十個人被認為是中原武林的巔峰，十幾年來無人能躋身前十。

因此天璣榜一般從第十一開始算起。

宋小樓和宇文烈身居天璣榜前列，之所以會委身於卜喜門下，是因為他的師傅韓擒龍是一個貪圖名利之人，而他們又是謹遵師命的人。

韓擒龍迷戀名利，貪圖享樂，期望著卜喜將來榮登大寶之時，他能成為千歲王爺。

當然卜喜也不只是給韓擒龍畫餅，他不僅每月給韓擒龍兩萬兩白銀的供奉，還促成了他天師的身份，統管欽天監的同時還分管祭天祭祖的儀式，韓擒龍名利雙收，自然願意聽命於卜喜。

排名前十的韓擒龍，一個被稱為神咒魔君的一代宗師居然屈身於一個太監之下，唯他馬首是瞻，令人唏噓。

白衣神箭宋小樓奉命行事，也在緊鑼密鼓地備戰中，以宋小樓的實力，本可以不必如此緊張，但他是一個冷靜到讓人害怕的對手，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只要他參加的比賽，從未輸過。

就是這樣一個無敵的存在，仍不停地精進著自己的技能，仍在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比賽規則和容易失分的地方，他要盡量拿更高的分，這樣才會在捉對廝殺時，避開勢力較高的選手，倒不是他怕這些人，而是因為他想用最少的力換取最大收益。

而沈南星對規則和注意事項還不怎麼清楚，好在武文彬幫他找來了一些文書以及往年參加武狀元的人選的個人資料。

武文彬是兵部尚書武魁的兒子，而武狀元的選拔本就是兵部在全權負責，所以武文彬弄點資料給沈南星那是易如反掌。

武文彬多次誇下海口，只要沈南星點頭認可，關係他來打點，保證讓沈南星能順利進入淘汰賽的階段，沈南星都婉言謝絕了，他追求的不是武狀元的名頭，而是得到御筆賜婚的花半夏。

為自己愛的人，絕不能摻雜半點假。

立冬節是在十月十四，十月十五便是大考之日，沈南星獨自一人坐在屋中思考著，回首他來到這個文明紀元里的每一幕：流放關外，偶遇意中人，立功被大赦，開辦產業賺到第一桶金，回馬千里戰涼州，機緣巧合拜名師……種種際遇如電影畫面一般歷歷在目。

沈南星曾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特別是夜深人靜之時，他會覺得他現在所經歷的就是一場夢而已，北極玄靈斗母、邵伯、花半夏、白蘇子、商陸還有那八位高手師傅，都是他休克后殘存的意念幻化出來的，都是假的。

但這些經歷太真實了，真實到即使真是一個夢，他也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