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窺蕭門―不能說的秘密
被蕭如瓊以如此之近的距離靠在身上，安宇現在的身體已經處於僵直狀態。他一動不動，不敢動，也不能動。生怕自己一動，反而會破壞此時，兩人身體間距離的微妙平衡。他的腦海之中，一直在轟然作響，整個大腦已經處於短路狀態。
如果說，無論在任何危機的狀況下，安宇的智力和應變能力都是一百的話。那麼，他此刻的反應和智力就是無限趨近於零。
蕭如瓊魅·惑般的聲音再次從耳畔響起。像是詢問，又像是在赤·裸·裸的誘·惑。平時冷靜果決如他，此刻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回答。他只祈禱眼前所見所聽都只是一個夢境，自己可以快快醒來。
正在僵持之際，空氣中，準確的說，是在安宇的背後，突然產生莫名的扭曲，單憑這種感覺，安宇就知道來人是一位強者，至少比自己要高出好多，但敵我難判。
雖然身處蕭門禁地，但安宇依舊不敢怠慢。這禁地自己進的來，別人未必就進不來。況且，蕭如瓊現在又是這種情況，自己不得不更加小心行事。
「小子！你是誰，竟敢私闖蕭門禁地，還敢跟我妹妹摟摟抱抱！還不趕快給我放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安宇還沒來得及回頭，只聽背後傳來一聲震怒之吼。聽聲音，來者應該是個年輕人，年紀在二十歲開外。可是蕭如瓊的這種幾乎無縫隙的摟抱方式，讓安宇僵直的身體根本恢復不了zìyóu行動。
而且，聽來人講話的語氣，還是蕭如瓊的哥哥，所以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
正想著，一股金風從背後霍然臨近。還未回頭，安宇就見到一個身著綠衣的高大青年，快步繞過自己，走到蕭如瓊的背後，單掌一立，忽地拍了下來。
一連串的速度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動作之快，就連安宇也沒有反應過來。
啪！此掌下落之時，看似迅猛霸道非常，不過從它落下之後，與蕭如瓊脊背接觸的聲音來看，卻是清越的脆響，而非沉悶之聲。因此安宇斷定，這一掌的目的，可能是相擁內力，也就是自身體內靈力，驅逐使蕭如瓊氣質產生變化的氤氳水汽。
果然紅衣少年一掌之下，一股股白sè水汽，好像從蕭如瓊的身體蒸出一般，騰空而散。蕭如瓊的臉上，頓時顯得輕鬆了好多。只見她身體一軟，順勢倒在了綠衣青年的懷中。她眉眼之間的妖媚之氣，迅速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濃濃的疲憊。
這是怎麼回事？安宇雖說也有好奇心，但是此時此刻，蕭如瓊的情況如何，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半晌，倒在綠衣少年懷中的蕭如瓊，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暈倒了？小安子，你沒事吧？三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看到自己懷中的女孩沒事，綠衣少年暫時鬆了口氣。抬起手，寵溺地捏了捏女孩嬌俏的小瑤鼻，「我當然是為了你來的！全家人上下最關心的就是你了。」說罷他掃了一眼安宇，「你怎麼帶著外人進入蕭家禁地，還親自涉險，靠近五鳳朝陽池！要是讓咱家老爺子知道了，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拆掉整個五鳳朝陽池啊！來，我送你回家。」
這是，他忽然抬起頭，雙眼灼灼的望著安宇，「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雙瞳在盯住人看的時候，雙眸幽深狠厲，好似兩柄出鞘的利劍。彷彿在透視人的內心一般。
「對不起，這位兄台，我不是誤闖，是丫，啊，是蕭如瓊帶我來蕭家禁地的。」安宇此時非常無奈，這位大哥，你都說是蕭如瓊帶我進來的，幹嘛還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哼哼！」聞言，綠衣少年的眉毛，瞬間就凝成了兩處深深的疙瘩，「看你的表情，還滿無辜的嘛！那你這是過來觀光的，還是來旅遊的？！」
「額，兄台不要動怒，我是三天前參加了君臨初等學院的斗靈比賽，被臧霸打敗，昏迷不醒。這才被蕭如瓊帶到這裡來的。」
「不信，我從沒見過我妹妹，親近過蕭門直系親屬之外的任何男xìng。讓我相信也行，動手吧！靈元師之間，實力就是最好的對話！」綠衣少年，彷彿受了侮辱一般，雙眸之中怒意大盛。
「三哥，不要！」蕭如瓊驚叫的向阻止三哥的行動，可惜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彷彿沒有任何預兆，綠衣青年似乎還抱著蕭如瓊，可右手卻森然抬起，整個右臂霍然伸長三尺有餘。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此刻已經變長足足半尺，並且異常尖銳。彷彿就像一桿短而鋒利的墨綠神槍一般，一眨眼就已經插向安宇的胸口！
蕭如瓊此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招難道是.......完了，小安子的小名，看來今天就要交代到這裡了!
她現在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此刻的jīng神刺激，一下子又昏了過去。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安宇的身體在『短槍』眼看就要刺入自己下腹的時候，身體驟然平移，腳下的滑步瞬間將自己向左邊送出三四步遠，將他推離了綠衣青年暫時所能覆蓋的攻擊範圍。
「哦！？小子，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靈元修為了的啊！你叫什麼名字，幾級了？」綠衣青年自己清楚，他的這招金轉提盧槍，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十五級以下的人幾乎不可能躲開。而眼前這個小子卻輕鬆地避開！可他看樣子也就七八歲，難道已經達到了十五級？！本來他也並不想對安宇下死手，只想點到為止。見他輕鬆躲避成功，心中更是驚奇不已。面對一個出sè的人，哪怕是你的對手，你都會他產生一種濃濃的敬意。
」在下安宇，請問兄台......."
「哎呀，你這人可真費勁！不用叫什麼兄台，你也隨著瓊瓊叫我三哥吧，自然點多好！原來你就是安宇啊。我妹妹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念叨你，已經一個多月了，我都嫌煩了，她居然還不煩！嗯，今天終於見到本尊了，看來還不錯嘛！」
隨著時間的推移，蕭如瓊一臉的魅惑之sè漸漸褪去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靈動的神采。
「蕭三哥，你能告訴我，剛才在丫頭身上發生的狀況，是怎麼回事嗎？她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安宇沉吟了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這........」綠袍少年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眼角抽動了幾下。「也罷，既然她選擇帶你到這裡來，就足以證明你在她心裡的位置了。如今我告訴你這些，也是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守護她。」
「我叫蕭如風，是她的三哥。」蕭如風憐愛的望了一眼懷中的妹妹，「她有八個哥哥，所以，她也是整個蕭門唯一的小公主。」
「這裡之所以被稱為蕭門九大禁地之一，就是因為這裡的五鳳朝陽池。你千萬不要小看這個池子。裡面的五sè之血，來自於五種不同的鳳凰，也本身就具有五種不同的功效！」蕭如風邊說邊輕輕把蕭如瓊放在地上，轉身回望著自己身後的血池，在安宇看不見的角度，眼神由一開始望向五sè血池的飄忽不定，漸漸到眼眸中淡淡的堅定，最後彷彿平添了一種豁出去的意味。嘴角緊緊的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緩緩轉回身來，凝視著安宇。
「據《蕭門chūn秋·聖靈篇·卷八》所記載：鳳禽，鳶類。昔人謂之風伯。飛翔，則天大風。古人蓋以鳳為風神。凰者，純火之禽，陽之jīng也。」蕭如風娓娓道來，典籍文獻如數家珍。而他臉上的肅穆表情，卻明白的告訴安宇，他對鳳凰這種靈獸的尊崇之意。
嗯，安宇心中感慨，從蕭如風的講述之中，能看得出，所謂「鳳凰」之鳳，意指風神，「鳳凰」之凰，意指火神，鳳凰兩個詞聯合意指風火相助；難怪自己那一世里，古語常說，有鳳來儀，卻不說有凰來儀；又讚歎男子用風度翩翩，而不說火度翩翩。
「《蕭門秘經·圖贊》中還記載鳳凰身上有五種像字紋：「首文曰德，翼文曰順，背文曰義，腹文曰信，膺文曰仁。」蕭如風不待安宇發問，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剛才瓊瓊應該也告訴過你，鳳的身上，五種字紋都是燦金sè，而凰的身上，字紋卻是鎏金sè的。一般來說，從文字的顏sè來判斷是雄鳥還是雌鳥，是最為簡便準確的方法。畢竟但從鳳凰的外形上看，根本無法區分雄雌，這樣利用起來，不但無益，反而有害。像我們蕭門，如果將這五鳳朝陽池的血也弄成了凰血，恐怕就會鑄成大錯。」
「五鳳朝陽池內，只是是不同的鳳凰血，就是不融合的。那隻要我不碰凰血的部分，不就可以了嗎？」安宇試探xìng的發問。
「不行，別說是五種之中，有一種是凰血，哪怕僅僅是滲入一滴，都會使整個五鳳朝陽池，變成死亡之池！」蕭如風皺著眉毛，迅速的搖了搖頭。「別看現在池內，五種鳳血涇渭分明，彼此秋毫無犯。可如果一旦有凰血入池，周圍的鳳血就都會拚命湧向凰血。鳳求凰，難道你沒聽說過嗎？這是一種本能。到那時候，池內就全亂套了！」
「可是，既然都是有益的功效，那麼就算彼此混合，也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安宇不明就裡。
「你太天真了，」儘管蕭如風並不想鄙視安宇，他畢竟是妹妹的准心上人，但是他實在是忍受不住，自己想鄙視他的衝動。妹妹怎麼會喜歡這麼個白痴。算了，現在他們還太小，彼此都沒有定xìng。自己cāo這份心還真有些多餘。「首先，凰血本身附帶火焰屬xìng，無論是火焰之中，蘊涵的爆裂，灼熱，還是粘附xìng，都會使池內的風屬xìng的鳳血被它『污染』。而男子的體質，是至陽至剛的，尤其是蕭門的男兒，如果深入被火爆異常的凰血所污染的池內，恐怕會對身體產生難以估量的後果，甚至會瞬間爆體而亡！」
「這......」安宇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時間驚得他說不出話來。
「還有，就算你身體體質極寒，不懼凰血的火焰傷害，但是，就如同吃補藥一樣，你身體沒有達到那麼強悍的地步，就同時經受五種不同等級的鳳血的調理，內元運行反而會被打亂，靈力會瞬間運轉膨脹到你無法掌控的地步。到那時候，只要不是萬靈歸一級別的靈元師，並且身體強度還要保持在完全狀態下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會因靈元運行失控而五內俱崩，神智錯亂，重者承受不了池內，瞬發xìng的強大能量的異向衝擊——屆時，身體將直接化為血水！」
安宇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沒想到，僅僅是一池鳳血就有如此之多的玄奧之處。難怪此地是蕭門的禁地之一。現在看來，自己反倒是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你看著血池之中，所分的五sè，即是五隻修為不同的鳳凰所產，從淡紅，到黑紅，依次是三尾，五尾，七尾，九尾和十一尾的五隻嘯天級鳳凰。」
「嘯天級？」安宇對這一世的知識，實在是匱乏的像個白痴。
顯然，蕭如風對安宇心懷鄙視之餘，還是比較有耐心的，「嘯天，是對鳳凰的等級稱號。嘯天級，簡單地說，就相當於通常意義中的二等。」
「二等鳳凰？！」安宇愣了一下，「不是已經由個體不同的修為年限，所產生的尾數差異，區分出了五個等級了嗎？為什麼還有個二等？」
「不，你理解錯了。」蕭如風輕輕地搖了搖頭，「鳳凰的修為年限，並不能作為自身品級高低的評斷標準。因為鳳凰這種物種，從一出生，自身的種類品級就是確定下來的，不會因為自身修為的多寡而受到影響。就像老虎再小，也是於菟，是永遠不會變成山貓的。」
「那，鳳凰的品類是如何劃分的呢？」安宇緊追不捨。
「鳳凰xìng格高潔，非晨露不飲，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棲。其種類繁多，因種類的不同其象徵也不同。已知的品種之中，一共分為五類，等級由高至低，分別是赤sè的朱雀、青sè的青鸞、黃sè的鵷鶵、白sè的鴻鵠和紫sè的鸑鷟。分別對應了昊天級，嘯天級，撼天級，順天級，應天級。」
「這麼說，這一池血水，是由五隻青鸞之血匯成？這不同的分類之中，其實際作用又有什麼不同嗎？」安宇對一切都很好奇，現在所見聞的一切，顯然都超過了他前世對這一物種的理解。
「那是當然，青鸞之所以能被稱為嘯天級的鳳凰，是因為它自身附帶的治療恢復作用僅次於同等尾數的朱雀。治療主要放在身體肌肉骨骼破損之處的重塑，以及內元和jīng神力的恢復之上。而恢復的方式比其他四種鳳凰血都要中正平和，因而對人體益處極大。」
「這麼說，只要是同等級的鳳凰，作用都是相同的，所差的只是療效的大小不同，對嗎？」
「恭喜你，不對！」在蕭如風和安宇驚詫的眼神中，蕭如瓊從三哥懷裡抬起頭，此時已經調皮的沖安宇眨了眨眼睛。
「丫頭，你醒了！沒事吧？」安宇又驚又喜，若不是礙於蕭如風在畔，恐怕動作還會再大一些。
「哼，在我三哥的攻擊之下，你居然沒事，才是最關鍵的！而且，聽你這話的語氣，好像看見我沒事，你很失望？」蕭如瓊的眼睛里，又恢復了往rì的小刁蠻。
「我當然希望你出事了啊！」安宇坦然的迎著，蕭如瓊和蕭如風兄妹倆眼神中驚詫的怒光。「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每天都可以照顧你，陪在你身邊了啊。」
蕭如瓊聞言，臉頰順勢一紅，連忙將頭扭過去，「小流氓，就知道油嘴滑舌的，沒個正經！」
蕭如風心裡苦笑，這小子還真會哄女孩子開心，傻妹妹你也還真信了！你要真是受傷了，你那xìng格古怪暴躁的爺爺，不把整個弗林斯特大陸掀個底朝天才怪呢！還輪得到他照顧你。
「鳳凰血的作用，每個等級不同，同等級不同年限修為的，也不相同。」聞聽此言，安宇在心裡默默的朝蕭如風豎起了大拇指。老兄，你的打岔本領也不是蓋的哦。
「例如最低等級的三尾鳳凰，它的血除了固本培元，可以恢復靈力，治癒傷口之外，幾乎沒什麼其他作用了。」蕭如瓊前一秒還羞紅的臉龐，下一瞬便眉眼如常，微笑的看著安宇。弄的安宇也不禁心驚，這蕭門中人，果然都不一般。
「到了五尾鳳凰血，除了恢復靈力和傷口癒合的速度加快之外，還附加jīng神力的回復和治癒。用於在戰鬥過程中過度使用jīng神力，以及被敵人用jīng神力攻擊造成自身jīng神損傷的，都可以恢復。」講到此處，蕭如瓊毫無徵兆的頓了一下，卻沒繼續往下說。
安宇已經聽得入了迷，要是以往的他，早就會從蕭如瓊的臉sè中看出端倪。可此時心之所系，已經全然沒有以往的洞察力，還以為她在故意吊自己胃口。「說啊丫頭，那深紅sè的呢？有什麼作用？」
蕭如風和蕭如瓊兩兄妹齊齊對視了一眼，轉而望向安宇，默契地開口道，「你猜！」
安宇絕倒，做抽搐狀，被蕭家兄妹的表現瞬間雷得外焦里嫩.......
「宇兒，可好些了嗎？」悠然的聲音從渺遠之處循循而來，空谷傳響一般的在山巒疊翠之間回蕩。
安宇聞聲，心頭不覺一陣波動。他剛一回頭，三個熟悉的身影已經赫然站在他的面前，為首的正是靈虛子。只見他輕撫長髯，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在這蕭家的池水中，恢復的可好？」
「哼，那是當然，我們蕭家的禁地之物，當然比你們三個老傢伙的去處強上萬倍！」沒等安宇答話，在一旁的蕭如瓊宛如一隻火爆的小鳥一般，直接衝到了人寰三絕的面前。
「哈哈，那是當然，宇兒的恢復多虧了蕭姑娘的鼎力相助，老朽再次謝過蕭姑娘。」在安宇驚訝的目光中，靈虛子居然向蕭如瓊微微鞠躬。這一動作看的須彌子和玄中子也是眉頭一皺。
「靈神大人不必客氣，這是分內之事。」蕭如風畢竟比蕭如瓊大上十幾歲，也明白眼前的這三位被稱為人寰三絕的老者，雖然對自己的宗門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宗門也絕對沒必要平白無故的得罪人，尤其是得罪三位成名多年的強者。更何況，他們還是自己妹妹，所在學校的首席執事。在靈元界中，多一個朋友絕對要比多一個敵人實惠得多。
為宗門爭取最大的利益，乃應被每一個宗門子弟所篤行。有時候，宗門也要講政治。什麼是政治，簡單來說，政治就是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敵人弄得少少的。
客氣了幾句，靈虛子帶著安宇向蕭家兄妹辭行。
安於雖然捨不得蕭如瓊，但是對老師的話卻表現的並無異議。蕭如瓊剛想說什麼，被蕭如風用冷峻的眼神止住。
蕭如瓊雖然有八個哥哥，人稱蕭門八駿。最小的八哥也大她五歲。因此，在宗門中被爺爺和哥哥們寵溺至極。但是，蕭如瓊跟三哥的感情卻是最深的。
看見三哥的眼神，她忽然間想起，上一次他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這使她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因此，她難得的沒有再開口，只是yù言又止的望著安宇。
師徒四人緩步於峻岭之中的山間小路，蜿蜒曲折。山路兩畔，掛滿了絳紅sè的楓葉，將原本蒼翠的青山染上了凝重的秋sè。不知道是因為這凄曠寂寥的山景，還是蕭如瓊剛剛發作，還沒有得到解釋的魅惑狀態，此時安宇的心情變得一片沉重。似乎每走出一步，心就跟著顫巍巍的下沉一次。胸口傳來的壓抑，呼之難出，遣之弗排。似乎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堵在胸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宇兒。」來自前方的一聲輕嘆，打斷了安宇的思緒。
三位老師沒有回頭，卻都已經停下了腳步。高大僵直的背影與山路兩旁層層疊疊地樹影斑駁在一起，在安宇臉上映出明暗交替的冷寂。
山間雖然有晚風，但是此地的絕對氣溫並不低。但安宇的脊背卻還是冒出絲絲涼意。
「妹妹。」此時，蕭如瓊正凝望著，安宇已然消失的背影所離去的方向。她彷彿要在這單薄的空氣之中，回味著某個人還未散盡的氣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麻痹自己，對自己說其實他從未遠離。
聽到三哥的呼喚，蕭如瓊扭回頭，望著三哥那原本英俊的臉，半邊隱匿在禁地入口的峭壁之後，剩下的半邊臉上，落下深深淺淺的樹影。在漸起的山風的吹拂之下，顯得忽明忽暗，詭譎難測。
蕭如瓊似乎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三哥好陌生。
「給你一個命令，必須無條件遵從！那就是，遠離他（她）！！」此時的安宇和蕭如瓊所面對的，是不同的人，不同的音sè，卻是幾乎同時傳入腦海的話語，彷彿驚雷一般，在各自的耳畔，轟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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