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畫展

第六章 畫展

回到家,溫時柔以為可以久違的睡個好覺,但是事實上並沒有。

畫室,畫架被推倒,所有的工具凌亂的撒在地上。對面的人嘲諷的說着什麼,溫時柔一個人處在風暴中心,其他人冷漠的站在一旁。溫時柔手腳冰冷,氧氣好像被抽走了,越是掙扎空氣越稀薄。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時候的無助。

就要喘不過氣了。

「滴~滴~」

一陣聲音將溫時柔吵醒,頭好像要炸了。揉着頭,溫時柔慢慢的從沙發上起來,昨晚竟然就這樣睡著了。一陣風吹來,陽台上的窗子沒關。

門鈴還在響着,按鈴的人鍥而不捨,還玩起了門鈴。

溫時柔一把拉開門,一個人影瞬間彈到面前,笑嘻嘻的露出大白牙,「早上好呀,有沒有想我呀?」溫時柔無語的看着湊到面前臉,一掌推開。

被推開的傅熠毫不在意的靠在門上,肆無忌憚的欣賞着眼前這個剛睡醒的小貓,頭髮有些許的凌亂,臉蛋微紅,像是壓到了什麼,剛睡醒的她還帶着幾分懵懂。有些可愛。

「幾天不見,你就這樣對待你的鄰居嗎?好歹我們也有一頓飯的情誼。」

「大早上的你最好有事,如果只是閑得沒事幹就滾蛋!」

吸~剛睡醒的小貓咪也是夠辣,不好惹。

傅熠沒再廢話,直接把一張票遞過來。「七零二一藝術空間那邊明天要辦一個畫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溫時柔沒有說話,接過票,看了一下,抬起頭問道:「怎麼會想到約我看畫展。」

傅熠聳了聳肩,不在意的說道:「那天幫你搬東西的時候看到你有畫畫的工具,而且你的家裏有好多畫,就猜到你應該會喜歡。」

溫時柔重新打量了一下他,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觀察力倒是不錯。仔細看眼睛倒生得挺好,笑着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生了一雙會耽誤人的含情眼啊。

溫時柔捏著票,說道:「我考慮一下。」說完,抬起頭就看到傅熠盯着哪出神,順着他的視線,溫時柔低下頭。溫時柔的睡衣是真絲貼身的,姣好的身材被勾勒出來。傅熠一米八幾的身高,微微低頭就可以一覽無餘。

溫時柔咬着牙叫道:「傅~熠~」

傅熠回過神來,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哈哈~那啥,挺深啊。」

「滾蛋!」「碰~」門被毫不留情的關上。門外的傅熠碰了碰鼻子,是挺大的,我也沒說錯。

溫時柔氣沖沖的來到廚房,灌了口水。早上起床的不適已經被火氣取代了,但溫時柔沒在意,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怎麼讓傅熠吃癟。

一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分散你的注意,有些時候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第二天一早。

「滴~滴~」

還在睡夢中的溫時柔,深吸一口氣,伸手揪到枕頭扔到地上。作為一個熬夜重度患者,下午一兩點才是溫時柔的起床時間。

溫時柔把被子拉到頭,想要繼續入睡。但是顯然門外的人不打算放過她。門鈴還在響,按門的人耐心也是極好。

掙扎失敗過後,溫時柔怒氣沖沖的起床,鞋子也沒穿,向門口走去。誰發明的門鈴這種東西,想拆了它!

打開門,不出所料,還是那張臉。看到門開了,傅熠露出笑容,「嗨~早呀。」看到笑得極其燦爛的這張臉,溫時柔都想撕爛了它。

傅熠看着不說話,滿臉怒氣的溫時柔,在心裏記上了一筆。有起床氣,好凶。但是好在傅大少在社會上混,別的沒有,臉皮倒是挺厚。

假裝沒看到溫時柔怒氣,傅熠看了下表說道:「現在十一點四十,等會我們吃完午飯,休息一下,然後去看畫展。看完畫展,我們可以去吃個下午茶。下午茶結束,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看一場電影。看完電影,時間剛剛好,我們去吃晚餐。怎麼樣?」一口氣說完安排,傅熠期待的看着溫時柔。

溫時柔都要被傅熠的自作主張氣笑了,帶着幾分嘲諷道:「傅大少一直都是那麼自信的嗎?怎麼那麼確定我會和你出去。而且......」溫時柔故意頓了頓,聲音顯得有些誘惑,說的話倒是嘲諷滿級,「這種安排真的很土,你平時就這樣和其他女孩約會?」

土?!傅熠似乎看到了一把透明的刀插在了身上。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傅熠突然走進來,溫時柔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往後退了一步。傅熠走進玄關,撐著牆,剛好把溫時柔環起來。兩人就這樣對視一會兒,傅熠彎下腰,然後,從透明鞋櫃里拿出了一雙鞋。

在溫時柔還沒反應過來時,傅熠摟過她,傅熠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鞋子上。整個過程也就幾秒。被抱住的溫時柔整個人僵住,只能被迫的扶在了他肩膀上。

站在鞋子上的溫時柔愣住了,反應過來,就要罵他:「你!」

傅熠搶先開口,「好吧,這個安排是有點土,但是想和你約會是真的。」說着抬頭認真的看着她,「地板涼,女孩子要注意。」溫時柔一口噎住,想說什麼也沒開口。

傅熠又很認真的說道:「去吧,這個展還是有些水平的。有很多國內新銳畫家的畫會展出,你才從國外回來不想看看國內的水平嗎?」說完,又一臉誠懇的看着溫時柔。

這倒是說到溫時柔的點上了,她確實想看看國內畫家的作品,剛回國對國內情況不了解,可以藉助這個展窺探幾分。

關上門,溫時柔走到客廳,像是想到什麼停了下來,咬了咬牙,狗男人,套路挺多呀。

門外,看着關上的門,傅熠轉身,露出勢在必得的笑。

兩人在傅熠家裏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就出發了。不得不說,狗男人做飯有一套。十分合溫時柔的口味。

兩人在路上你來我往的試探著,一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下了車,一眼就被展館極具未來藝術氣息的設計吸引。溫時柔對這次的畫展多了幾分期待。

看到溫時柔的神情,傅熠湊上了,在溫時柔的耳邊說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溫時柔斜了他一眼,說道:「傅大少爺難道有透視眼不成,在門口就已經知道裏面的畫不錯了。」

知道溫時柔故意挑刺,傅熠也就笑笑沒說話。貓撓人的時候可不要輕易再激怒它。

進入館內,走了一會溫時柔發現這個畫展還是有些水平。每副畫都有自己的風格,雖然有些被框住了,但不乏精彩的畫作。溫時柔很快就沉浸去了。

傅熠看着認真的看畫的溫時柔,覺得自己今天這個決定非常明智,又解鎖了另一面。到了自己感興趣的領域,溫時柔十分的專註,認真起來的她有一種另類的性感。

但傅熠可不是來專心看畫的人,他可不打算一個下午在都這些無聊的畫里渡過,他可是來約會的。

傅熠上前拉近兩人的距離:「這個畫我怎麼看不懂要表達的意思,這個線條怎麼那麼奇怪?你給我講講?」

溫時柔不動聲色的向旁邊移了一步,拉開了兩者距離。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用看懂它,你只要欣賞它就行了。」

傅熠意外的看着她,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好奇的問道:「為什麼,看不懂的話畫還有它的價值嗎?」

溫時柔笑了笑,不屑的說道:「畫的價值是有誰決定的?看客?市場?金錢?當一副畫被創作出來,它就有了它存在的價值。鄉野村婦和大家的畫誰更有價值?只是因為他更出名,畫能賣出好價格?在我看來,兩者沒有誰更有價值的這個比較,鄉野村婦創作出了的是她眼中的美,她為此愉悅;有人讚美她的畫,讚賞她這樣就夠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藝術不是由有沒有價值評判的。」

傅熠還沒來得急說話,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說得好!」

兩人轉過身,就看到一群人圍着一個鬢角發白的、但是很有風骨的老人走來。溫時柔看到來人,有些意外的叫道:「李教授?好巧。」來者是華清美院的張清教授,華國美術界的領軍人物。兩人在國外有過一段時間接觸。

張教授爽朗的笑道:「我才是驚喜的很,時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說完,拉着溫時柔就向眾人介紹道:「溫時柔,chelsea,佛羅倫薩美院的,在國際上小有名氣。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張教授作為前輩,這麼說也算是認可她了。

張教授說完,人群中就有人驚呼:「chelsea?是那個創作出《風起》系列的意大利畫家?」在說到《風起》時,眾人的看着溫時柔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更重視了。

溫時柔點點頭笑道:「我只是在意大利學習,這個名字也不像是意大利名啊,不知道怎麼就傳成了我是意大利人。」

說完一群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逐漸輕鬆。眾人一人一言的就討論起來了,拉着溫時柔就不放。被擠到外圍的傅熠看着眾星捧月的溫時柔有些寵溺的笑了笑,他傅熠什麼時候被擠到過社交圈外。還是小貓的魅力更大些。

看到這個場面,張教授連忙出來控場。

「好了好了,在館內吵吵些什麼,我先和小朋友聊聊,你們看展去,不用圍着我。」

張教授在眾人中很有威望,他說完,眾人也就散了。

溫時柔長舒一口氣,還沒等她呼完這口氣,張教授轉回頭說道:「我們兩聊聊?」

溫時柔點頭。傅熠則是從張教授出現就被忽視了。傅熠有苦難言,我是來約會的,不是來搞藝術沙龍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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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一場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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