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個好姑娘（下）

一句話差點把雨偲的淚水喚了出來。Www.強忍住心中的酸意，雨偲道：「老伯，您疼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老者望了一眼四處越來越多的人群，微微一笑，道：「好閨女，別說話了，我骨頭硬，沒事的。你快走吧，被這些人看見，你今後會很難堪的。」老者蹣跚行步，似乎每一步都用盡了渾身力氣。

望著那蹣跚的背影，雨偲似乎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老伯，我扶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樣是不行的。」說罷，不由分說，就打算撫著老闆向外走去。

「怎麼會事？」一個穿著時髦，渾身上下透露著青春氣息的女子緩步而來。只見她膚色白皙，容顏秀美。只是那美麗的容顏上卻掛滿了高傲和不屑。

「是總經理啊。你好。」一大堆員工開始問好，諂媚的笑容幾乎掛在每個人的臉上。

「說﹗是怎麼會事？」望了一眼雨偲扶著老人的背影，總經理一愣，望向保安的目光凌厲無比。「公司的規章制度，你難道真忘了，需要我幫你重複一遍嗎？」

「我知道，我……」保安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總經理，不關他的事。一切都是因為雨偲，是雨偲叫那個撿破爛的進來拿易拉罐的。」一個女孩鄙夷地望了一眼雨偲，心裡開始活絡起來。雨偲在公司里很勤奮，能力又很強，是女孩最大的競爭對手。最近據說要競選項目經理，所以女孩豈會錯過這個機會。

「雨偲，量你平常努力上進，這件事就算了。你要到哪去？」總經理眉頭一皺，望著即將走出公司大門的雨偲。

「總經理，您好。老伯受傷了，我要送他去醫院。」

「你難道忘了公司的規定，上班時期是不能離開公司的。」女孩再次開口說道。

總經理眉頭一皺，望了說話女孩一眼，眼神閃過一絲厭惡。接著眼神隨和地望著雨偲，道：「雨偲，你難道真忘了公司制度？」

「對不起，總經理，我一定要送老伯去醫院。」雨偲神情中充滿了堅定。

「哼﹗你難道真視公司制度不顧，真以為公司容不下你這種大才……」女孩話語越發刻薄。

「你住嘴。」總經理髮怒，弄得一大群人噤若寒蟬。

「雨偲，你可要知道，私自出公司，可是要被開除的。」總經理神情中多了一絲莫名的味道。

「謝謝總經理，我知道。雨偲非常感謝總經理一直以來的栽培。但公司豈能無情，如果公司真這麼無情，那麼雨偲豈會在這麼沒有人情味的公司工作。」雨偲神色凄苦，但望了一眼身旁已經快站立不穩的老者，心中豁然堅定起來。

「雨偲，你好大的膽。」女孩大聲說道，可是心中卻笑翻了天。

「雨偲，你決定了？」總經理深吸一口氣。她雖然捨不得雨偲，但身為總經理，公司的規章制度卻是必須以身作則的。

「閨女，你是個好姑娘，別為了我這個撿破爛的毀掉了前途，不然老夫會一輩子不安的。好閨女，快回去吧。別哭了。」老者布滿老繭的雙手輕輕拂拭著雨偲的秀髮。

「老伯，沒事的。」雨偲破涕為笑，雖然丟掉了工作，但雨偲卻覺得自己收穫了世上最美的東西。

「傻閨女，只要你不嫌棄我老傢伙手臟就行了。」老者慈愛到。

「怎麼會呢？您就和我父親一樣。」雨偲一把拉過老者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那手指間深深地老繭讓雨偲心疼中又覺得無比平靜。

「快回去吧。閨女，我真沒事。」老者一把推開雨偲，快步向外走去。突然，老者渾身一顫。「遭了，舊傷複發了。」老者自語中，身子徑直向地面倒去。

「老伯。」雨偲快步奔上。一把扶起老者。只見老者渾身顫抖，陣陣冷意不斷從身上波溢開來……

「你怎麼了？」雨偲神色無比焦急，她清楚地感覺到老者似乎渾身都僵硬了，那無比陰寒的氣息讓她心中泛起一陣啰唆。

「閨女，我沒事。不用打電話，這病醫院也治不了。」老者僵硬的手緩緩抓住雨偲打電話的手臂，那褶皺皮膚中似乎蘊含了極大的痛苦。

「那應該怎麼辦？」雨偲感覺手足無措。

「沒事，等會崖凡來了，你叫他把我送回家，就行了。其他的你別管，快回去吧。放心，我一時半會死不了。」老者聲音越發虛弱。

「不﹗我不走。」雨偲怎麼會走呢，怎麼能走呢？老伯的狀態，讓她感覺心中充滿了無助。

「洪叔。」一聲大喝從公司大門口傳來。只見一個身著樸素，手提塑料袋的男子瞬間沖了進來。

「你幹什麼﹗快出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門口的保安立馬攔住崖凡。

「滾開﹗」飽含怒氣的大吼如雷鳴般響徹在四周，一股無形的煞氣如海潮般澎湃洶湧。

霎時﹗兩個保安一震，竟然小便失禁。就是公司內部的一些員工也被這聲大喝，弄得軟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