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亞瑟：方羽，你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不知道為什麼，瓦倫丁對於漢堡和薯條這些高熱量食品情有獨鍾。

即使現在的飯局上，他讓下人給自己準備的食物也是一份漢堡薯條搭配紅酒。

方羽：「瓦倫丁先生對食物的愛好還真是有點，嗯，獨特呢。」

「漢堡嗎？」瓦倫丁呵呵一笑，拿起漢堡咬了一口：「讓你見笑了。」

「小時候我家裡很窮，每個月一次的漢堡就是我那會兒最喜歡食物。」

「在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以後我每天都要吃到漢堡，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說到這裡時，瓦倫丁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狠厲，這一刻，彷彿被他咬住、咀嚼的不僅僅是一個漢堡，更是他自己的命運。

「把握自己的命運嗎？」方羽暗道：「偏執雖然成就了你，但偏執也將會帶你下地獄啊，福瑞局長。」

飯局中，瓦倫丁突然開口：「方羽先生，你對現在的全球氣候問題怎麼看。」

重頭戲終於來了！

「環境問題嗎？」

方羽沉吟片刻：「溫室氣體的大量排放，導致的全球變暖，天氣反覆無常，地球兩極冰川也開始了升溫。」

「去年夏天的時候我去格陵蘭島旅行，那會的北極圈內居然二十多度，你敢信？都特么能穿著t恤到處跑了。」

「你也知道我是做農貿產業的，極端天氣變化也導致我的產業遭受了很大損失，最近這幾年農貿行業是越來越不景氣了啊。」

「唉，誰說不是呢。」聽到這裡，瓦倫丁眼中的認同之色也是越來越濃：「方羽兄弟啊，對於地球現在遭受的災厄，老哥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啊！」

「地球上的人口太多了，環境負載已經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十年還是二十年後，我們都只能在地底避難所吃漢堡了，甚至連糧食能不能種得出來還不一定呢。」

方羽嘆了口氣：「是啊，所以我認為解決環境問題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我也不想自己的子孫後代被太陽烘烤成渣滓。」

瓦倫丁嚴肅的點點頭：「你能說出這點，說明我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好同志，那麼就一同來加入我的凈世計劃吧！」

「凈世計劃？」方羽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明知故問道：「難道你已經有了凈化世界的謀劃了？」

「不是謀划，是已經在實施中的計劃！」說起自己的計劃時，瓦倫丁也是傲然地昂起了頭顱。

「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每天排放的溫室氣體和產出的垃圾塑料也是與日俱增，這也導致了地球的自凈系統不堪重負，環境也愈發惡劣。」

「而我的計劃，就是殺死地球上的一半人類，甚至更多，這樣空缺出的資源就能提供剩下的人使用了。」

「殺死一半的人類？」方羽眼睛一眯：「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到，就算做到了又如何，戰爭之後的嬰兒潮你考慮過嗎？」

「嬰兒潮？」瓦倫丁一愣，不過也只是思考了片刻就把事情的前後關竅想明白了。

縱觀世界歷史，每一次戰爭之後都會爆發一波人口增幅的熱潮，這是千古以來驗證不下千百次的真理。

方羽冷冷道：「幾十年後人類還會和現在一樣多，甚至遠遠超出現在的人口也有可能。」

瓦倫丁被他說得直冒冷汗，眼睛里一片血絲，難道他錯了嗎？他這些年來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嗎？

這時候瓦倫丁突然抬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方羽：「那你呢，你有什麼辦法么？至少我這麼做能把世界末日推遲二十年！」

「你那種做法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方羽冷笑：「我覺得我們應該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瓦倫丁一愣：「源頭？源頭不就是人類數量太多了嗎？」

「沒錯。」方羽摸著下巴，緩緩道：「首先，我們只需要提高他們的生活成本，讓他們疲於奔命，這樣子出生人口就會大大減少。」

瓦倫丁皺眉：「那現在的這麼多人每天消耗的物資和產生的垃圾也是一筆大數目啊，這個怎麼解決？」

「這個就需要你我這種胸懷天下的資本家的努力了。」

方羽臉上露出險惡的笑容，看得瓦倫丁一哆嗦。

「吞噬，兼并，打壓，取締，這才是我們應該對那些污染環境企業使出的手段。」

瓦倫丁：「……」

……

半小時后，方羽離開了瓦倫丁的宅邸。

站在窗檯，瓦倫丁看著方羽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惋惜之色。

「老闆，那個人該怎麼處理，是殺是埋？」青鋼影嘉澤勒侍奉瓦倫丁這麼多年，自然是察言觀色的好手，對於自己老闆的一言一行都有了很深刻的理解。

毫不誇張地說，瓦倫丁一撅鼙鼓她也知道自己老闆是想拉還是想放。

「可惜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啊。」瓦倫丁嘆了口氣：「方羽的方法雖然有效，但他太天真了，有誰會把分到自己盤子里的牛排再扔出去呢。」

「唉，和他這麼一比，我還真是不稱職的環保主義者呢。」

瓦倫丁雖然想保護環境，但他也不會傻到去跟掌控權力的那一部分人作對抗。

「最後測試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給我的這個新朋友，舉行一場盛大的葬禮吧！」

……

離開瓦倫丁別墅的方羽嘆了口氣。

勸說失敗了，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瓦倫丁雖然三觀有些扭曲，但他不是傻子，怎麼會因為方羽的一通忽悠就轉身加入和平救世的陣營。

這時方羽又打開了間諜眼鏡的通訊模塊。

「怎麼樣，亞瑟，你現在知道一切了吧。」

「……」

對面傳來的是一陣沉默，但方羽已經聽到了，話筒對面亞瑟的呼吸和心跳節奏正在加快。

「這，這簡直是太瘋狂了……」

方羽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你說瓦倫丁，還是說我？」

「哈哈，你們都挺瘋狂的。」

在金士曼基地的亞瑟額頭直冒汗，剛才瓦倫丁和方羽的談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差點把他給震傻了，阿福這一大把年紀還真是有點遭不住。

不過他對於瓦倫丁的做法很認同，反而對方羽的言論感到害怕。

掛掉通訊后，亞瑟低聲喃喃低語：「加拉哈德，你背叛了你的階級啊！不要怪我……」

亞瑟王和他的圓桌騎士從來都是代表貴族的利益，方羽的思想在亞瑟看來已經完全背離了他們的階級。

梅林：「？，亞瑟你說什麼？」

亞瑟搖了搖頭：「沒什麼，梅林你先下去吧，我得好好研究下怎麼對付瓦倫丁那傢伙。」

梅林點點頭：「好吧。」

……

半晌后，經過深思熟慮的亞瑟終於打出了一個電話。

「嘟……嘟……」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

「我是【加拉哈德】的上司，也就是剛才跟你聊天的那位方羽先生的老闆，我想我們應該談談，關於新世界利益劃分的事情。」

「……」

沉默良久后，對面繼續出聲。

「時間，地點。」

「就在今晚吧，今晚八點，貝隆坡、吉安娜咖啡廳。」

……

雖然方羽那邊已經預料到亞瑟會出賣自己了，但他絕對想不到亞瑟會賣他賣得這麼果斷。